刘村长抬起头来,恰好看到了狱卒给他扔的白菜。他的确有些饿了,于是便伸出手来,去够那个烂白菜,可是他却够不到。他当然不敢随便起身,否则屁股的痛又要引发全身的疼痛。他本想以一只手支撑地面,撑起身子向前移动,去够那个白菜,可是这两日被祸害的全身酸软,再加上早已年老体迈,又哪能以一只手撑起身子向前移动呢?只能眼巴巴的盯着那个烂白菜。似乎对于落魄到这个地步的刘村长来说,这颗烂白菜成了丰盛的美味佳肴,刘村长看到它时双目放光,不停的兴奋眨着眼睛,还时不时地舔舔嘴唇,咽咽唾沫。
两个狱卒发现了刘村长看着那个烂白菜的样儿,对视了一眼,个子高的那个道:“喂!死老头子,一会儿饭就来了!你急什么啊?”刘村长心中苦笑:你们给我吃的饭,就是喝那些没有几粒米的粥,那和喝水有什么区别?那个狱卒一说,他立即趴了下来,颓丧的将头陷入双臂之内,连看一眼那个烂白菜都不敢了。矮个子狱卒和高个子狱卒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捡起了那个烂白菜,便去了茅厕。
刘村长听不到了那两个狱卒的声音,微微抬起头来,却没改变将头陷入双臂内趴着的姿势,而是以余光看去门口,却不见了那两个狱卒。刘村长心中欢天喜地,大胆的抬起头来,却发现那颗烂白菜也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那两个狱卒拿着烂白菜回来了,高个子的狱卒将白菜放在了一个木盘里,放在了刘村长的身前,满脸歉意的道:“刘大爷!不好意思您嘞!我们两个其实是最尊重长辈的,所以特地将这个白菜给你用清水洗了一下,您老快吃吧!”矮个子狱卒也是一直说着恭敬的话。刘村长却盯着那个木盘里的白菜看,他仔细的看着,皱起了眉头,心中却想:他们不会是下毒了吧?矮个子的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道:“刘大爷!我们要是想害死你直接动手不是更简单吗?犯得着下毒吗?”刘村长心想:他们说的不错!于是便拿起了白菜,纲要放到嘴里,却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尿骚味道,刘村长顿时将白菜放回到了木盘里,托词道:“两位军爷,小的还不饿,还是先不吃了!”
两个狱卒站了起来,就像是两座带有压迫感的大山一样,面目也狰狞了起来,笑容中带着一股魔鬼之气的味道,高个子的冷笑道:“刘大爷,是您自己说的粥里的米不多,就好像喝水一样,我们哥俩儿所以特地给你洗干净了这个白菜,你反倒还不吃了!”矮个子的点头道:“就是啊!我们哥儿俩盛意拳拳,今儿你不吃,就是不给我们哥儿俩面子!”说着,便将烂白菜直接往刘村长的嘴里塞。
刘村长本就没能力反抗,这时更是只有吃的分儿。他一只手掐着鼻子,将整个大白菜都吃完了,途中两个狱卒还纷纷道:“怎么?刘大爷,这块白菜很难吃吗?”说着的时候还哈哈大笑。
到了晚上,那两个狱卒因为是只负责看守刘村长的两个人,并不换人,也不怕刘村长能够跑了,就回到西侧的房间里睡了。刘村长到了晚上,突然感到腹中一阵酸痛,竟感到了有些坏肚子。他以双手撑地,以最大的力气让自己蹲在角落里,心想:这两个混小子竟然给我下泻药!
第二天清早,刘村长醒来,他仍旧趴在地上,望了望透门而进的阳光,发现才刚刚卯时,便又趴在地上就要再睡,那两个狱卒却走了过来,厉声吆喝道:“睡什么睡?给我起来!今天又有新的项目了!”刘村长却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的颤声的叫着,叫的十分痛苦,想要以此来搏得同情,岂料那两个狱卒却打开了牢房的大门,只听其中一个恶狠狠的笑道:“刘大爷!跟您带了些好的盐,也稍微的给您改善改善伙食!”说着,竟将盐往刘村长的屁股上就洒。刘村长的布裤早已被前些天的那顿板子打的细碎,早已露出了屁股,那么伤痕自然也是露出来的了。盐刚洒在伤口上,他顿时感到全身的每一块肉都痛的颤抖起来,也是一股钻心的痛,几乎直达脏腑,他条件反射般的大吼起来。高个子的狱卒狞笑道:“刘大爷!这是细盐,都会渗入到伤口里,您老就好好的享用吧!”他狞笑也是咬着牙说的,刘村长都能感觉到他的恶气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等两个狱卒走了以后,刘村长仍旧痛的嘶嘶哈哈。本来大声叫痛可以减轻疼痛感,可是他不敢再引来两个狱卒的注意,所以不敢大声叫痛。他痛的黄豆般的汗水直往下落。全身的肉都痛的紧绷着。他甚至都可以感觉到细盐慢慢进入伤口的感觉,就像无数个小针在他的屁股上猛扎下去的感觉,使得他这一晚几乎都没睡好觉。
接下来的五天,两个狱卒仍旧给刘村长的粥里下泻药,逼着刘村长喝下去,是以刘村长每日都坏肚子,将牢房弄得臭气熏天。两个狱卒还嫌他将牢房的味道弄得太大,对他拳打脚踢。经过这五天的拉泻,刘村长已经瘦骨嶙峋,一对眼睛瘦的大的就像灯笼一般,有时候还动不动就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又被两个狱卒给泼醒,然后便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这一天,朱克华又叫刘村长来书房,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刘村长,满眼里尽是惊讶,叫道:“刘大爷,您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忙叫人做一顿家常大餐给刘村长吃。刘村长一顿胡吃海喝,他很久都没吃到这么丰盛的大餐了,饱的他精神焕发,十分果腹,但是朱克华很快就又给了他厉害尝尝,把他弄到了虎架上,又再次的给他鼻子里灌醋,然后才问道:“刘大爷,到底是谁把您弄成这个样子了?”刘村长因为满嘴满鼻子里都是浓浓的让他头脑极度清醒又喘不过气来的醋味,他大张大合的喘了几口粗气,道:“是……看守……我的……那两个狱卒……。”朱克华点了点头,让人把刘村长带回了牢房,然后叫那两个狱卒来书房。两个狱卒进来的时候浑身颤抖。朱克华道:“就是你们两个将刘村长祸害成那个样子的?”两个狱卒还未等朱克华说完话,便双双跪在了地上,脸上已现痛苦的扭曲状,甚是可怜。大概他们两个是故意装得可怜,好尽力博取这个暴君的同情心。朱克华眉毛一扬,摆了摆手,缓缓道:“那倒没什么!但是我交给你们两个一个任务,你们可以祸害他,但绝不能祸害死了,因为本王要活生生的将他一直祸害着,看他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如此方才消我心头之恨!”
两个狱卒回到牢房后,高个子的道:“大王既然不让我们两个把这死老头给弄死了,那我们就先别祸害他了,因为大王才是最想对付他的人。我们两个就给他好吃好喝好伺候,对付他的事,就交给大王去做吧!”矮个子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完全同意。
接下来的几天,颤颤巍巍一副等待着审判的刘村长反而轻松了许多,粥里多出了许多肉,成了肉粥,偶尔还会来些水果和蔬菜。几天下来,刘村长顿时圆润了不少。刘村长直感到自己就像被喂饱了待宰的肥猪一样,只不过不同的是,朱克华不会立即宰杀了自己,他只会慢慢地折磨自己,折磨死了朱克华也不会很高兴,只有慢慢地折磨,折磨的半死不活,让自己痛不欲生还死不了,朱克华才会高兴,是以刘村长一边吃着美味的水果蔬菜的时候,一边看着这牢房里的每一根铁柱,心下叹了口气:慢慢熬吧!
朱克华坐在偌大的书房里,还在研究那张他即将屠牛黎村的战略图纸,时而欣喜,时而叹气,四大卫则站在他的身后,这时有人宣道:“卓伦东到!”长孙涛可是知道卓伦东轻功极其高强,例如那次从那个陡峭的山坡上,长孙涛就几次险些从上面摔下来,而这个卓伦东竟然可以如履平地,眼神不禁露出了颇为崇敬的神情,只是说了两个字“来了”。朱克华吩咐四人道:“我看看他是否肯为我所用,若是不肯,待会儿我一声令下,绝不能让他逃出去!”四大卫齐齐领命。
这时,一个一身白衣,也就十五六岁,身材瘦小的少年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他的一身白衣雪白,四肢束着红色的布带,皮肤白皙,脸型瘦削,浓眉细眼,再加上全身的肉似乎都紧绷着,是以足以用‘劲装武士’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