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录音是那男人报警的过程,从这两段录音当中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似乎只是一起普通的人命案。
“我很疑惑,这录音是从哪来的?”沈冰问。不单是沈冰,徐乾也一直不明白情报部门到底是如何搞到这些情报的。
维娜哈哈大笑好像她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这太简单了,我们监听了世界上所有的无线网络,这并不困难,只要有通讯卫星就很容易办到,包括每一个人发出的短信都不是什么秘密。电脑可以从中过滤出敏感的字符,比如秘密、战争、武器、尸体、杀死、炸弹、木板、漂流瓶、零食等等。”
“就算是那些暗语也不能轻易混过去。”徐乾怕沈冰不明白像“木板”那样的词语的意义,补充了一句。当他从江东平里得知组织在用卫星上载有的转换联系仪收集脑电波资料时就已经感到不自在,这时得知就连每一个电话都早已在别人的监控之中,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愈发的强烈。沈冰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显然并没有想那么多。
“请听另一段录音。”电脑说。
“刘教授你现在在局里吗?我是姜队,这里有一具女尸恐怕只有你能检验了。”一个中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
“哦,是这样我在大连参加一个研讨会,明天下午才能回去,你那很急吗?让我徒弟验吧,他们跟了我这么长时间已经很有经验了,年青人也该多煅炼一下。”徐乾一下就听出这是刘春喜的声音。
“这案子挺棘手,被害人是昨晚遇害的,但我们上午八点赶过来时已经严重脱水,几乎是一具干尸了!”姜队说。
“啊?”刘春喜吃了一惊,“什么?你说被害人死了多长时间?”
“耳朵差点被你震聋了,一个晚上吧,最多不会超过十二个小时,我知道这太……,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尸体会在两个多小时后运回去,你最好还是赶快回来吧。”姜队说。
“好,我马上就回去!”刘春喜说。
“因为尸体被抬出来的时候蒙着白布,所以卫星没有拍到有价值的照片。”电脑说,“监视球已经到位,现在发回的是案发现场的图像。”
这一次的画面与几分钟前看到的截然不同竟是三维图像,徐乾这才明白为什么要放出三颗监视球。监视球拍摄的地方是一所民宅的客厅,从装修和装饰布置来看,这是一个小康之家,干净整洁。靠近沙发的地毯上有一个用白粉笔勾出的人形,一只手的位置上有一个翻倒的钢制水杯。屋子已经被封锁,没有一个人,监视球在房间里绕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自动销毁了。
“还是晚了一步,我们要分头行动了。”奥斯说。
“我和刘教授有过接触,所以我想我和维娜去市局比较好,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徐乾说。
“就算是机器也要休息一下了,我实在撑不住了,不要把我算在里边。”维娜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摇晃着站起来向休息室走去。
“你也去休息一下吧。”沈冰对兰德说。
“不用。”兰德冷冰冰的说。
“这是派给你和沈冰的任务,这些小事不需要我们出头。”奥斯说。
徐乾知道他这是有心想难为自己,他当然不甘示弱,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沈冰见他胸有成竹也就没有说什么。
飞船冲破云层以极高的速度向地面飞去,这一点从操作台上一闪而过的数字可以得知。但是却一点失重感也感觉不到,刚想到这些的徐乾这才发现在飞船上甚至连一条安全带也没有。
在许多关于飞碟的描述中,目击者都声称它们的飞行姿态如同鬼魅,可以忽停忽降,一眨眼的工夫就会在视线内消失。如果不是亲身坐在这样的一架飞行器上,还远远想像不到它竟是如此的神奇,好像完全摆脱了动量守恒定律的束缚。
飞船悬停在林间的一片开阔地带,游侠已经停在那里。见徐乾和沈冰走出来,车门自动打开,坐在驾驶室里的全息人象倏然消失。
“喂,你在想什么呢?喂,喂 !”沈冰见徐乾在出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哦,难道你不奇怪吗,飞船以极高的速度飞行,可是坐在里面却像呆在停止的房间里一样。”徐乾说。
沈冰拉了拉他的领带,说:“你每天都穿衣服,知不知道布料是怎么从石油里提炼出来的?你打字的时候又知不知道电脑硬件都是如何工作的?你……”
“对,动量转化!”徐乾好像恍然大悟似的在方向盘上拍了一下,“走,去市局!”
“什么动理转化?”沈冰好奇的问。
“道。可道,非常道。”徐乾故作深沉的说。这世上没有什么人是全知全解的,遇到自己不知道的讲不清的问题拿老子的这句话来唬唬人还是很管用的。
“任何运动的物体都遵遁两个动理定理:动量守恒和动量转化。”游侠的屏幕上出现了飞船的设计图和物理公式,“脉冲发生器产生的环形涡流使飞船获得角动量,而产生的与地磁互斥的磁力则使它获得线动量,……”
“好了游侠,现在我们没有时间听这个,到市局还有多少时间。”游侠的讲解虽然很诱人,但徐乾此时实在没有心情研究那些东西。
屏幕上的图像变成从卫星上拍摄的道路状况:“根据现在的路况,还需要两小时四十八分钟。”
“徐先生,你现在有计划了吗?”沈冰问。
“计划?计划没有变化的快,我们还是先把那些工具弄清楚再说吧。”徐乾说。
“我还以为你对它们不感兴趣。”沈冰说。
“开玩笑,你要知道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我只是不喜欢奥斯。”徐乾打开手提箱。
“我可一点也看不出来。”沈冰颇有些讥讽的说。
徐乾叹了口气:“祈祷我们能早点解决这件事吧,我实在不喜欢热闹的场面。”
“你有没有觉得兰德看你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沈冰说。
“嘿,这副墨镜太帅了!”徐乾戴上墨镜,发现用眼球就可以控制许多功能,“兰德?虽然挨了他一拳,但是我觉得这个小子倒还有些意思,他让我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好像……,我也说不清楚。”
“眼前的事,你有什么想法吗?我是说,干尸!。”沈冰说着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如果我们要调查的不是很奇特的事件,我一定会认为他们是疯了!”徐乾说着又去研究别的东西,“你知道一具尸体要变成一具干尸需要多长时间?”
“在自然的状态下,大约需要六个月到一年的时间吧,但是这里气候地潮湿不具备形成干尸的条件。如果是人工处理的,要在一夜的时间也不可能办到。”沈冰不假思索的说。
“对,如果尸体与时间都没有错误的话……”徐乾顿了一顿,“我怀疑可能跟埃博拉病毒有关!”
干尸使人很容易连想到僵尸,而想到僵尸徐乾马上就想到了埃博拉病毒。在中国,僵尸之说兴起于明中叶以后,到清朝达到了一个顶峰,以至在后来的影视作品中僵尸大都穿着一套清朝官服。国外称僵尸为丧尸,也叫活死人。活死人这个名字似乎更妥贴一些,人是活的,并非是真正的尸体。
僵尸是怎样形成的呢?依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所述,尸体被邪物邪气所附,吸收生人的阳气就会化为僵尸,而活人沾染了尸气也会变成僵尸。按照现代科学,邪物邪气抑或尸气都可以被解释为一种病毒——埃博拉病毒。这种病毒可以引发高烧并造成死亡假像,苏醒过来的病人意识模糊,会不故一切撕咬运动的物体。
“你不是想说它会活过来吧?”沈冰不自在的干笑了两声。
徐乾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想这样的场面不会出现,至少我没有预见到这样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