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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六千米上空

浓密的雨林之中,长满了不知名的热带植物,画面不停的晃动着,很不稳定,摄影的人显然并不专业。从镜头的后方突然伸出一只长满汗毛的手臂,向上方指去,镜头随之跟了上去,只见一枝杈横生的大树一缠绕着四只棕红色如蟑鱼腕足般的的东西。(值得一提的是,上世纪四五十年代还没有彩色摄录机,徐乾猜测这段图像若不是好莱坞导演炮制的就一定是电脑后期对黑白图像做了彩色处理)

“这是……”维娜一下瞪大了眼睛(她的话不是没有说完,只是后面的单词,徐乾和沈冰谁也没有听过)。

“什么?”徐乾和沈冰同时问。

“它的中文名字叫‘暴君鼻行兽’。”电脑回应说。

“不错,你见过它的标本的。”奥斯说着从椅子的扶手弹出的一个暗仓里取出了两个银色的金属套套在了手指上。

“可是从来没有人给我看这段资料!”维娜兴奋中带着难掩的气愤。

“那不是我的问题。”奥斯随手在空中划了一下,右下方的影像就被放大拖到了正中。

那些如同腕足般的东西正是暴君鼻行兽四条灵活的长鼻,这时它正倒挂在树上,巨大的嘴里咀嚼着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见到有人走近,它松开鼻子,从树上以头上脚上的姿势落到地面,用四只鼻子支撑起身体,一步步靠近过来。一对成人手掌大小的眼睛,漆黑一片,好像没有眼球一样,一眨不眨的瞪着,看不出它是怀着敌意还是只是好奇。巨大的躯干上还有四只已经退化了的四肢,十分短小,但从上面尖利的爪子就可以看出它有多么的凶猛。与它粗壮的鼻子比起来,那条尾巴细长的就像一条绳子。突然,它一抬头,从那张埋在四条鼻子中的嘴里(与其说是嘴,倒更像是长在脑袋上的屁股)吐射出了一滩褐色的浓汁,镜头抖了一下,再摆正位置的时候那鼻行兽已经被射成了一个马蜂窝。

“这只是它们进化的一个阶段而已,”奥斯又用手指冲着屏幕的方向上比划了几下,画面回到了开始的状态,“这些细菌是我们在一起UM事件的事发地点提取到的,在十五个小时内就从中进化出了昆虫;这些像蛛丝一样的……”

“是‘仙发’,”徐乾打断了奥斯的话,“可它们也是生物?”

“我说过以UM为代号的事件并不只是怪物还有未知的物质,而且这些仙发并非像你了解到的那样,事实上它们介乎于动物和植物之间。”奥斯说。

“该死,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是‘仙发’?”沈冰插不上嘴,有些不高兴。

“就像你所见到的一样,就是这些从天下飘落下来的飘浮物,闪闪发光,像蛛丝或绵絮一样连成一片一片的,用手一碰就会消失,大多与飞碟同时出现,据说最早在18世纪时就有关于它们的记载。”徐乾停了一下,“当然,这只是我对它们的了解。”

“我们曾经用冷藏的方法保存下来一些,但也同样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来的。”奥斯说。

“难道没有问过那些外星人吗?”徐乾问。

“它们?”维娜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情,“它们的心眼比你们中国的人口还多,想从它们嘴里问出什么来比海底捞针还难!”

奥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如果这些事情都和它们有关,那它们更有不说的理由了。”

“那海里的是什么东西?镜头好像都被它冻裂了!”沈冰问。

“这个让我来说吧,”电脑说,“1982年3月28日,天马远洋有一艘货轮由澳大利亚出发,两天后遭遇了一场风暴,船员全部遇难。这段图像是第一次打捞作业时,潜水员拍摄的,不幸的是下水的两名潜水员没能再回到水面上。后来秘密派遣的潜水艇没有任何发现。请看这里,这是海水涌进镜头时汽泡上映出的画面,经放大一百倍后的高清处理后得到的。”

在电脑说话的同时,右下角的图像上出现了一个浅绿色的回形方框,接着这个方框里的图像被复制出一份移动到正中被放大,画面有一个极短暂的模糊,然后就清晰了许多。

“像是一条大鱼,不能再弄清楚点吗?”一直没有说话的兰德说。

“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电脑以抱歉的语气说。

徐乾心想:“把一个直径不足三公分的气泡上的图像放大到这种程度,还能有这样的清晰度已经是很难想像的事情了,毕竟不是用现在的数码技术拍摄的。”

“你怎么看?”奥斯问徐乾。

“的确,从体态上来看那是一条货真价实的鱼,人造的机器不会以那样的方式游泳。能在近百度的高温下存活的鱼还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但是一条……”徐乾停了一下,“我想把它养在冰柜里会很节能。”

“旅途愉快,已到达目的地六千米上空。”电脑说,“游侠会在1小时37分钟后到达。”

“我们需要这里第一手的资料。”奥斯说。

“是的,已放出三颗监视球,将在3分52秒后到达地面附近。”电脑说,“这些是阿莲娜传输过来的资料,先来听几段电话录音。”

“爸……爸……”电话里是一个男人呜呜咽咽口齿不清的声音。

“啊?咋的了?你别吓爹啊,快说咋的了!”一个老头焦急的问。又听到东北的乡音,两人都感到很亲切,虽然在国外只是逗留了不到四天的时间。

“我……我……孙梅,孙梅,她,她死了!”男人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啥?……”电话里是一阵老人呼吸困难的声音,过了很长时间老人才缓了过来,声音微弱了很多,“你、你,是你杀……混哪……叫你别打她,别打她,”老头也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

“不、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爸,你相信我,不是我杀的啊,我没杀人哪!”男人停止了哭泣似乎镇定了许多。

“你、你,我说了多少次了,叫你不要打她,不要打她,你……”老头又气又恨又怕,“做孽啊,你怎么不死了你,我,我也不活了我,不是你杀的,不是你杀的你告诉我干嘛,你去报警啊!你这个,这个畜牲啊!”

“对、对”男人呼吸声越发的粗重,“对,报警,报警,人不是我杀的,我要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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