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年轻人的拳头向徐乾袭来的时候,沈冰惊叫了一声,从椅子上陡然弹了起来,奔了过去,但只来
得及去扶上徐乾一把。
“你想干嘛?”沈冰愤怒的质问道。
“真差劲!”那年轻人用英语说。
“你这个混蛋!”沈冰把徐乾扶到沙发上坐下,看着他疼痛的样子,几乎掉下泪来,“你对他做了什
么?”
恍惚之中,徐乾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那一声声心脏跃动的声音掩盖住了周围所有的声响。“千
万不要碰他,千万不要碰他!”他想对沈冰说这句话,可是他张不开嘴,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嘴在哪里。
眼前的人影乱成一条条虚实不清的线条,就在他将要昏迷过去的那一刻,模模糊糊的,他好像看到那年轻
人对沈冰举起了拳头。
“不许你碰她,不许你碰她……”要保护她的意念虽然很强大,但最终他还是昏迷的过去。
世界变得一片寂静。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那次沈冰被蛇咬伤,晕迷不醒的那一次,那时的心痛和焦急的心情充斥着整个
梦境。他背着沈冰在遮天敝日的森林里跑,不停的跑,却怎么也跑不出去,又好像一步都没有移动过。沈
冰也不知何时消失了,紧接着他掉进了沉沉的黑暗当中。
不知晕迷了多久,渐渐地才又有了些混沌不清的感觉。
还有些发麻的手指,似乎正被一双温润的手按摩着,那舒适感觉让他不愿睁开眼来,生怕那双手会离
开自己的手指。
徐乾猛的睁开眼来,坐了起来,沈冰看到他没事,紧张的神情这才缓和下来。
“还好,你没事。”沈冰舒了口气说。
阳光透过镶着乳白色窗框的落地窗,斜射在棕红色的地板上,米黄色的纱质窗帘在微风的吹拂下不时
扬起一角,窗外的不远处是一片细柔的沙滩和碧蓝的海水。
“我这是在哪儿?我晕迷了多久?”徐乾问。
“还好,只有四个小时,真把我吓坏了,我们在一个小岛的别墅里。”沈冰说,“维娜说这样给你揉
揉,你会恢复的快一些。”
“你没事吗?”徐乾抓住沈冰的手关切的问,“那小子有没有伤到你?”
“放心,我没事,”沈冰笑了笑,“兰德没什么恶意的。”
“哦,原来那小子叫兰德,他上来就把我电晕过去还叫没恶意?”徐乾心里想。“可是我好像看见他
好像要对你动拳头。”徐乾问。
沈冰手握成拳,以拳眼虚击眉心三下,说:“他只是在对我做这个手式,兰德是自己人!”
徐乾想起他与金正义初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曾对自己做过同样的手式,那时没有在意,没想到竟是组
织里的人见面时的暗语。可金正义怎么也没跟自己说呢?转而一想,这原该是江东平教他们的,只是他根
本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们这些,就匆匆的走了。
沈冰轻轻的把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说:“他们都在楼下等着呢,我去告诉他们你醒了。”
“他们?”徐乾有些惊讶,“来了很多人吗?咱们一起下去,我没事了。”
还未等走出别墅的大门,徐乾就闻到了一股烤肉的香气,不禁咽了口唾沫。
别墅的园子里,有三个人围坐在一张圆桌旁吃着烤肉,一个看起来三十几岁的女人,看到他们出来,
向徐乾颔首微笑,而兰德和另的那个老头则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你们好,不介意我坐下来吧?”徐乾边说边拖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这里是你的地盘,你当然有权力做任何事,”那女人脱下墨镜说,“我叫维娜,是一名医生,来自
法国。”
“你好,我叫徐乾,认识你很高兴。”徐乾和她握了握手。维娜虽说算不上美女,但举手投足之间都
散发出成熟女人的魅力,和高贵的气质。
兰德把一串生肉串从盘子里拿出来,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用手抓着铁钎的两头,把它放在眼前
缓缓的旋转着,无视于面前的徐乾的存在,徐乾则冷冷的盯着他的眼睛。
那肉串的颜色由红转白,不多一会儿便有一滴滴的油水从上面的一小块肥肉上滴落下来,发生“滋滋
”的声响。
“原来这小子身上有电!”徐乾心中暗想,他原以为兰德是在拳头里藏了什么东西才将他电倒,却没
想到他的身体中竟蓄有电力。
“哼,不知道吃下这一串烤肉,够不够补允你损失的能量。”徐乾带着火气说。
兰德像是没听到似的,抓起点调料散在上面,继续烤。
“我只知道,这些能量足够再把你电倒几十次。”那个穿着一条花泳裤,体格健硕的老头冷冷的说。
“我想你对他应该不陌生吧?”维娜怕徐乾下不来台,引开话题说,“他公司出产的电子产品在全球
都很畅销的。”
“莱渥斯。”沈冰提醒徐乾道。
莱渥斯电子徐乾当然知道,在这个广告铺天盖地的时代,不知道莱渥斯也算是件极不容易的了,可问
题是他仍不知道眼前的这个老头是谁,在这一点上,他远远的不如曾做过商务周刊记者的沈冰。
“我不管你们是谁,”看到那老头傲慢无礼的样子,徐乾有些克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最好解释清楚
,为什么要袭击我,难道这算是杀威棒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兰德轻蔑的说。
“哦,不,不像你想像的那样,你听我说,”沈冰按住了想要拍案而起的徐乾,“维娜他们接到总部
发来的指令,来帮助我们调查柳河湾失踪案的,因为意外的获知龙迁道要派人暗算我们,为免发生冲突,
所以兰德才下手将你击晕,把我们护送出来。”
“另外,我们也是想借机为你做一下身体检查,我发现你和沈冰的呼吸道和肺部有些异常,你们最近
,你最近没有感到呼吸有困难吗?”维娜问。
徐乾心想:“沈冰怎么帮起兰德来了,这种理由也能算是理由?那他打伤我的职员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心里有气,但他也不能真的跟他们翻脸,既然维娜给了台阶,他也就不想再深究下去。“我没有感到
有什么不适。”徐乾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