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原像是被人识破了自己的秘密般,目光变得闪烁不定。
“往往一个新事物的诞生都伴随着更多新兴事物的兴起,”沈冰说,“而你就是想通过它来引发关于……”
“难道我有错吗?”森原倏的站了起来,“我真奇怪,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对我的研究这么感兴趣!”
“标准的商人,”徐乾做了一个请他坐下来的手饰,“你我都知道,一旦你研究成功那将意味着什么,把它标榜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一点也不过分。”
“是的,你是聪明人,不会不知道将会获得怎样的回报。”森原说。
“放着能不能成功暂且不说,问题在于,你的发明将会倒致一系列不可测的隐患……”沈冰说。
“你们还是不了解,”森原摇着头说,“我打个比方来说,人的大脑就好像是部发报机,它可以发出信号也可以接收信号,但保证通信的前提是,两个大脑要保持相同的‘频率’。一般来说,双胞胎,特别是同卵双胞胎之间,因为生理结构非常相近,他们脑电波频率也接近,所以就更容易发生心灵感应的现像。但是实验也证明,像情侣之样亲密的关系,也能这样通过思想交流信息,所以这种通信的‘频率’也是可以调整的……”
“对不起,”沈冰打断森原的话,“我指的隐患并不是徐董事长提出的那个,我是怕正常的社会秩序会因此造成紊乱!你的最终目的我很清楚,你是想‘捉鬼’!”
“我的研究和灵魂根本扯不上关系!”森原显然不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虽然失口否认,但表情却已出卖了自己。
“当人们发现,原来人类的思想在这个空间中四处游荡,那么灵魂的存在马上就会被认为是不争的事实”沈冰说,“思想可以脱离躯体的束缚,以能量的形式存在,你想证明的不就是这个吗!”
森原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有几分赞赏,更多的则是警惕:“你们和普通人太不一样了,如果你们成为科学家,一定会有一番非凡的成就。”
“到了那个时候,宗教的力量将超乎想像,变得不可控制!恐慌会像瘟疫一样在人群中蔓延,……”沈冰想起了江东平曾对他们说过的话。
森原不甘示弱:“那是因为过去人们不了解它!过去我们的祖先也曾惧怕过闪电,惧怕过自然中的很多现像!”
“好了,你们的意思我都了解,但是作为科研项目,它十分的有价值,四千万的投资很合算,”金正义话锋一转,“但有一个条件。”
森原皱了皱眉,说:“钱的事情我不在乎,你们想要多少尽管狮子大开口,说了那么多不就是谈条件吗!”
森原所表现出的狂妄让徐乾和沈冰十分反感,但金正义却不以为然:“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只是想要求你成功以后,不得把你的成果公诸于世,同时我也要参与你的研究。”
徐乾和沈冰也都点头同意他的提议。
“我很高兴你愿意成为我的研究伙伴,但是,那另一个条件,江董事长以前跟我提过,但我没答应!”森原的声音又变得低沉。
“现在和以前不同了,”金正义说,“你遇到了经济上的困难,没有人愿意相信你,没有人能帮助你,除了我们以外,而且,我们对你的信任,你要明白,完全是因为江董事长曾经对你的项目有兴趣。”
“这是最好的办法,你今天能来这儿,应该也做好了这样的打算。”徐乾说。
在别人看来,森原的研究是浪费时间而又不切实际的空想,是不会成为现实的理论,可是在百年之前,今天的电脑又何偿不是一个神话。
徐乾和沈冰的担忧不是多余的,但他们不能阻止森原进行下去。有许多的事物,在发明他们之前人们已经预见到它会带来不幸,但它们还是诞生了,或许是因为人总是在向往着美好的一面吧。
森原不愿多耽搁一刻时间,要求立即赶回日本,金正义更是急不可待的要去看看他的研究成果。临出门的时候,他小声对徐乾说:“你有没有发觉他的大脑跟普通人不一样?”
“是有那么一种感觉,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你发现了什么?”徐乾好奇的问。
“我试过几次,想要进入他的思想,但都失败了,以前从没有……不,是很少出现这种情况,”金正义说,“我怀疑他的大脑已经被改造过了!”
金正义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森原曾动过什么脑部手术呢?徐乾稍一犹豫,金正义已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被随手关上,上面挂着的一个中国结晃了几晃。
徐乾转过身来,对沈冰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沈冰回之以淡淡的一笑。
因为所拥有的能力不同,他们看问题的角度也不同,又就森原的事情交换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砰”的一声,门不知被谁猛的推开,外面嘈杂的声音也随之涌了进来。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穿着一身深蓝色休闲装,长着一双蓝眼睛的年轻人,英俊的面庞上还带着几分稚气。他身后的几个男职员,脸部的肌肉都痛苦的扭曲着,用一只手拖着另一只手的手肘。
“他说的话我们都听不懂,”一个女接待员怒气冲冲的说,“他自己就闯了上来!要不要我叫保安?”
“哦,不用。”徐乾说。
虽然徐乾这样吩咐,但三四个手拿电棍的保安已经冲了上来。
那年轻人也是不说话,只是用敌视的眼光瞪着徐乾。
虽然他的眼神让徐乾感到极不舒服,但不知为什么,在这个外形俊美的年轻人身上,他感到了几分让他心悸的感觉。如果怀疑自己的性取向,显然是毫无道理的,可是这种感觉还是让他有一阵心乱。
“我想是一场误会,你们都忙去吧。”徐乾说。
“你是谁?”关上房门,沈冰问他。
那年轻人叽哩咕噜的说了一句什么,徐乾虽然听不懂,但却知道他的是德语。
“对不起,我们都不懂德语,你等一会儿,我需要一个翻译。”明知道他听不懂,徐乾还是要十分客气的向他解释。
回答他的是一只直冲他面门,带着一股劲风的拳头。躲,只能显得自己狼狈,徐乾一皱眉,顺手要档下这一拳。拳掌相接的一刹那,徐乾只感到有一股电流瞬间击穿了自己的身子,肌肉一阵抽搐。
倒下的一瞬间,他明白了那几个男职员为什么会有那种痛苦的表情,但这年轻人显然是对他们手下留情了,又或许是自己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