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周尧夏挑眉,这个罪名很是不小,他想了想最近自己什么都报备,也没出去玩儿,被秦涣笑了好几次,有什么事瞒她了?
看小姑娘盯着他,不依不饶,周尧夏认了输,问她:“我怎么骗你了?你总得让我死的明白点儿不是?”
他还在说笑!一点没有自己在骗他的意思。
和晏瞪他:“你出国去了马萨诸塞州,你怎么没跟我说。”
原来是这个事儿。
周尧夏眉头一皱,想着可能是母亲说的,一笑,揽着和晏的肩膀:“我去追前女友,结果没找到人,这种事儿很丢人的,就没说。”
他嬉皮笑脸,说的轻描淡写,和晏心里一酸,他真的是去找她了,真的因为去找他,而去了马萨诸塞州。
她当初那么不懂事,那么不知好歹,他竟然还……
她站住,看他清隽平静的脸,眼底眼泪汹涌:“去追我做什么?”
周尧夏看向和晏,傻姑娘脸白皮嫩,委屈了几下,泪都没掉,眼圈儿就红的不行。
他伸手抚上他的脸,头往前,抵住她的额头:“当然是追回来做媳妇,结婚生孩子。”
“你还不正经!”
周尧夏看她凶巴巴的模样,笑着亲了亲她的脸,轻轻开口:“你走后我就后悔了,可一开始我抹不下面子,等我想通了,去找你的时候,你们学校的人说,东方的天使已经回国了。”
和晏没流下来的泪,因为他的坦白,他的话,一下子决堤。
他说他后悔了,所以去找他,他怎么那么好,她何德何能啊。
和晏抬头,亲了亲近在咫尺的唇,问他:“那我不在哪儿,你怎么不回来?”
“我想试试看,看你会不会找我。”
我想试试看,看你会不会找我?
男人的声音依旧好听,可话里却有些一丝让人揪心的落寞,和晏听罢,心里酸楚,一下子扑倒他的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
周尧夏,对不起。
当初任性分手,已经是她对不起他在先,后来他出国找她,心里的期望全寄托在她身上,她却什么也不知道,还是她对不起他。
而相见之后,他几次示好,她却总是伤害他,是她对不起他。
和晏越哭感觉自己欠他的越多,她在她怀里,哭着不断重复着道歉的话。
周尧夏揽着和晏的肩膀,把他从怀里拉出来,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看她的眼泪如同连绵不停的细流,他擦拭着她的眼泪说。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是我喜欢你,这些都是我自己甘愿的。和晏,你不知道,跟你在一起以后,我心里只有幸福,感觉过往的一切不那么重要了,你在我身边,是我要的结果,这就够了。”
周尧夏说完,又亲了亲她:“所以,别哭了,你要是真的感觉对不起我,想补偿我,那我倒是可以给你个机会。”
“什么机会?”和晏眼泪汪汪地问。
周尧夏邪邪一笑,在她耳边请说了一句话,和晏听罢,眼泪顿时止住,伸手推了他一下。
“下楼吃饭!”
周尧夏看着落荒而逃的人,笑的得意,真是不经逗,不过是为自己争取了点非分的福利,就脸红了。
楼下,周母已经摆好了餐看和晏眼睛红彤彤地下来,就戳了戳丈夫,周父刚摆好筷子,看到这儿,看这大儿媳只是眼睛红,脸上并没有气,就朝妻子摇了摇头。
周母了然,没说什么,只是招呼和晏吃饭,不一会儿,楼上的两兄弟纷纷下来,早餐开始。
周尧夏坐在和晏身边,看他一坐下,和晏的耳朵更红,他一笑,故意凑近她。
刚才他在楼上说的那句话,一直在和晏的脑子里无限循环,他坐下,她心里一跳。
这会儿他突然靠近,男人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心更是跳的厉害。
“你,你干嘛!”和晏往后倾了倾,手里的筷子做出了个防卫的姿势。
周尧夏笑出了声,眉眼生辉,他伸手把她耳前的头发撩到后面:“头发掉了。”
“……”看着某人风轻云淡安然的坐下,和晏在心里痛骂自己没出息。
她咬了咬下唇,默默地低头吃饭,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饭桌上其他人脸上精彩的表情。
周商宁看着哥哥挤眉弄眼,张嘴要说什么,周尧夏却不让他说,夹了一块栗子糕塞到他嘴里。
“多吃点,到国外就吃不到了。”
一块栗子糕都快戳到喉咙眼里,周商宁被噎的不行,吃着东西腾不出口,他用眼神控诉。
周尧夏一笑,没理弟弟,而是夹了块儿栗子糕到和晏盘子里,这次倒是善良的没说什么,收了筷子,就正正经经吃饭。
吃过饭,和晏收拾东西去厨房,把东西放厨房就被周母拦住了:“快放下,你还得上班,快去收拾你的东西去吧。”
和晏被周母推出来,看见不远处盯着她瞧的周尧夏,她耳根又是一红,忙上楼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周尧夏勾笑,看和晏跑着上楼,他也正要上去,就听见厨房门口,母亲的召唤。
他拐了方向,信步往厨房去,一到厨房就听母亲说:“你看你一个大男人把和晏欺负的眼圈儿红红的,很骄傲是不是?”
这个大儿子,一向不爱说话,可从来不是个好招惹的人,一肚子坏水。
周尧夏揽着母亲的肩,笑着说:“妈,这是情趣,你又不是不知道。”
“什么情趣。”周母白了儿子一眼:“恶趣味,坏小子!”
周尧夏笑,周母看和晏没下来,又跟儿子说:“你们六月份领证是吧。七月底有个好日子,我跟你爸都找人看过了,等你领了证,咱们两家人在坐下来说说。不过,我跟你爸什么时候去下聘?”
周尧夏想了想说道:“你们商量吧,商量好我跟老师说一声。”
周母点头:“嗯,那就蒋大结婚前,再过几天,我们备好礼就去。”
周尧夏点头,看了看楼梯说道:“我上去看看和晏。”
“去吧去吧。”周母挥手让儿子上去,儿子儿媳感情好,她求之不得呢。
不过,儿子这媳妇还没娶就忘了娘,她表示有点忧伤。
昨天来周家,和晏并没有带什么,两分钟就收拾好了,可这会儿时间还早,见到周尧夏,她又容易脸红,想了想,她便去了浴室化妆。
周尧夏进屋,主卧没人,他直接去了浴室,浴室里和晏正在画眉毛,看见突然出现在镜子里的人,她手一抖,眉型乱了。
她瞪了眼镜子里的人,周尧夏笑着走过去,问道:“瞪我干什么?”
“哪有瞪你。”和晏理直气壮:“是我眼睛不舒服。”
周尧夏好脾气地点头,接过她手里的眉笔:“那你歇歇眼睛,我给你画。”
“你画?”和晏怀疑地笑:“周公子,画眉可不是画趋势图,你会吗?”
“小瞧我?”周尧夏眼睛一挑:“闭眼,我给你画。”
说着他走到和晏面前,遮挡住她看镜子,和晏看他拿着眉笔,较真的样子,就真的闭上眼睛让他画眉。
一条眉毛而已,画残了,她再画而已,也耽误不了什么时间。
眉笔在眉毛上走动,轻柔的笔触让人从头到脚都柔软的不像话,和晏闭着眼睛,不由得笑。
果然,古人果然是谈情说爱的高手,知道在这轻柔中品味爱情的缠绵悱恻。
只是不知道,周公子的手艺到底如何。
只是睁开眼睛,看到镜子里两条跟平日眉型完全不同,却让她看起来英气不少的眉毛,和晏上下看了看,不由得夸奖周公子。
“真是心灵手巧啊,不错。”
“心灵手巧?你确定是夸我的?”周尧夏收下眉笔问。
“当然啊,不夸你夸谁。”和晏说着推了推碍事的周尧夏:“心灵手巧的您往边儿站站,我要画眼睛了。”
“用完就扔?真是让人伤心。”周尧夏说着,还是往旁边站了站。
他站在身边看着,和晏描眉画眼感觉很别扭,手都不知道放哪儿。
她放下眼线笔,看他,认真地说:“周大爷,您去外面等成不?”
周尧夏皱眉:“这怎么连看都不让看了?”
和晏笑着撒娇:“出去嘛,我看见你就话不好了。”
女人的心里周尧夏虽然摸不太准,不过看这么多年老周跟他太太斗智斗勇,他也不算一窍不懂。
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和晏看他乖乖出去,这才开始化妆,难得化个全妆,和晏化得很细致,大约五六分钟,她刚放下口红,周尧夏就出现了。
她眉眼弯弯地看着他:“哎,你踩着点呢。”
周尧夏走过去,跟她并排站着,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她:“是啊,踩着美人的点儿呢。”
轻佻的话,呼出的气息,妥妥地浪子,她还没说话,就听周尧夏问道:“镜子里的美人是谁啊。”
这是玩哪一套?和晏笑着如实说:“是我啊,渠和晏。”
“不是。”周尧夏摇头。
“咦?”和晏看着镜子里面静如水,捉摸不定的男人,问道:“那是谁啊。”
镜子里的男人突然一笑,朝她的脸颊亲了一口。
“是我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