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贺所去的地方,原来是个偏僻的山洞。那洞的门口,早已布满了蜘蛛,很容易看出,这个地方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独自一人,王仲贺翻身下马,不慌不忙地向一道石门走去。
这是一道十分狭小而隐蔽的石门,放眼过去,四周的蜘蛛网又厚又密。显然,这道石门已有许多年都没有人出入过。
王仲贺迈开步伐,好似胸有成竹地朝着那道石门走去。尽管他的心情十分急切,可步子似乎依旧格外平稳,缓慢而小心。
走到门前,王中贺小心地武动双手,清理着周围的蛛网。
“你不能打开这扇门!”就在王仲贺的手将要靠近那张石门之时,却听得一声高喊突然传来,声音清晰而又干脆。
响声传来,王仲贺不由得猛然一抖。显然,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来这个地方,还有第二个人知道。
一时之间,王仲贺似乎感到有些恐惧,不由大嚯一声道:“来者何人?既然来了,为何不敢现身说话?”
话音刚落,却有人应声而落。王仲贺回头望去。来者正是萧云锋。
王仲贺猛然提起的心,似乎又放下一些。显然这一幕对他而语,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好一个王教主。”萧云锋笑道:“来这个地方,想必你谋划了很久,可是你不能走进这道门。”
“哼!”王仲贺轻笑了一声,道:“既然萧大侠知晓我谋划了许久,就更应该知晓,今日没有人能够阻止我!”
“那可不一定。”萧云锋笑道:“若是王教主愿意在此发下毒誓,今世今生不再踏入此洞也就罢了。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此刻的王仲贺,心头不由愤怒起来。
“要不然,我萧云锋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不会让你得逞。”
萧云锋言出至此,王仲贺心中自然明白,再说下去,都是多余。他的脸色,顿时来了个大转变,冷冷地道:“那还得看你有没那个本事!”
其实萧云锋跟着王仲贺,已有数月之久,起初,王仲贺那顶长长的帽子,据萧云锋所知,无论是春冬秋夏,都未曾有人见他摘下。这一点本已让萧云锋有所生疑,随着多日来的跟随,见王仲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就是自己要找之人。
不过瞬刻之时,二人已是来往已是数十回合。萧云锋见对方发招急切,出手之初便已是恨招相击,更加坚信对方便是自己寻找多年之人。
那王仲贺之剑法正如他所说的那样,非同寻常。招招式式,奇异而又独特,好似划破长空的流星。
萧云锋长剑以对,虽是武功精湛,身经百战。但是对付这类独特之剑法,依旧感到难以应对。
可是这时的王仲贺,想到此人已是暗地里跟随自己多日。而且在他看来,除了自己恐怕萧云峰便是世上唯一知晓这一石洞之人。自然,他不能让萧云峰再活在世间。
王仲贺想到这里,更是大肆施展出他的身平本领。突发一招“称雄一方”只见他的剑在突然之间,电闪一般地向对方劈去。
《凤飞剑》本已是江湖上闻名百年的剑法,方才交手不过百招,可实际上萧云锋已是明显处于劣势之中,王仲贺在此时刻使出他最强的一招。其用意自是可想而知,他不仅想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这场拼杀,而且要让对手就此在这个世界之上永远消失。
可是世间之事,却往往是欲速则不达。又似乎他的这一招早在萧云锋的预料之中,就在他快剑将至的那一瞬间,却见萧云锋突一闪身,随之突发一掌,迅猛而有力地击在对方身上。
此时的王仲贺早已是躲闪不及,几乎倒在地上。也正是在这一刻,他终于人帽分离。萧云锋终于确认,他比常人,的确少了一片耳朵。
“当年暗害我师父的人,果然是你!”
不过这时的王仲贺,更多的确是惊讶,说道:“我这一招‘称雄一方’居然不是世间最厉害的武功!”
“还是师父教导的是,天下并无破解不了的武功。”萧云锋终于笑了一声,这时就连他自己,也感到惊奇不已。
“你师父,冰山大师。”王仲贺不由为之一震,道:“原来他果然找到了破解此剑之方法。”
不过,看来他只破解了自认为是最凶狠的一招。可见王仲贺毕竟是精通武学之人,他的那套《凤飞剑》共分二十八招。因为方才不过十余回合,萧云锋已几乎招架不住。显然,当年冰山大师只破解了他认为最厉害的一招。
这时王仲贺却早已感到后悔莫及,坦若不出这他认为最厉害的一招。他可以断言,不出十招,必将活捉萧云锋。只是此刻他已根本无法再次出手。显然,刚才萧云锋打在他身上的那一掌,确实“份量“不轻。
“萧云锋。”王仲贺勉强地立稳足跟,咬牙切齿地说道:“今天的帐,我日后会好好跟你算的!”话说至此,人已离去。
萧云锋没再前追,他感到今日收获不小。至少今日他见道了自己寻找多年的人。何况继续交手,他也未必能占到便利。
至于为什么要舍命阻止王仲贺进入那道石门,说实在的,其实连萧云锋自己也说不上来。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完成师父生前之托。
据萧云锋所知,当年他师父被《凤飞剑》击伤。后来耗费许多时日研究这套剑法,就是为了阻止王仲贺进入这道石门。
只可惜,这套剑法太过奇妙。当年冰山大师虽然费尽心血,可惜也只破解了一招。尽管如此,但他却能足以说明,天下武学,各有所长。
至于王仲贺的另一片耳朵,自然是当年因为《凤天剑》而断于冰山大师剑下。可是后来冰山大师遭王仲贺暗算。
萧云锋向来对天下恩怨没有兴取,可是师父的仇,他却非报不可。他坚信,终有报仇之日。
大厅之上,伴随着呼呼的响声,闪起道道金光。一柄大刀,在杨艺云的手中,似乎早已使得出神入化。
不仅如此,经过数年之努力,杨艺云早已将《龙阳刀》与其他武功加以结合。相互取长补短,并跟据自身需求,加以改进。
一旁万春香见杨艺云剑法进展迅猛,自是暗喜不已。不等艺云收功立稳,却似乎早已按捺不住心头之喜悦,道:“杨公子真乃习武之天才!”
可是杨艺云却似乎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一直都在思念着婷儿和师父邓孝天。在这场武林风波中,他们的命运与未来,又将怎样?
“真是希望,这场武林风波能够早日过去。”杨艺云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长叹了一口。
万春香听得这般言语,虽然初出江湖,但也的确经历了一些是非风云。尤其是武林间之刀光剑影,朋友间之反目成仇,亲人间之生死离别。冥冥之中,让她感到厌恨,感到恐惧。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踏出自家大门之前,万春香对这个世界,其实早已充满了好奇与渴望。可现在回想起来,万春香似乎非常向往过去的平静日子。
然而,在她的心理,却无法否认,既已出门,已是难以回头。或许,世事本应如此,虽然她难以割舍过去哪些平静的日子。但更割舍不下的是心上之人。
在万春香踏入江湖的这些日子里,她仿佛早已感到,四处刀光剑影。似乎任一时刻都有人在刀剑之中死去。
“江湖之道,何等凶险。凭你一人之力,又能改变什么呢?”显然,当初万春香之所以说出这般话,显然只是不希望扬艺云受到任何的伤害。可是话音刚刚落下,她又有些后悔起来。
与艺云相处数月之久,其实在她的心中,杨艺云显然是位意志无比坚定之人。方才一言,无疑伤害了他的自尊。
杨艺云自然知晓万春香心中之意,安慰道:“如此武林风波大起,不知有多少之人受到伤害,我们习武之人,若是弃天下风云而不顾,弃不是太自私?”
萧云锋打在王仲贺身上的那一掌,击在王仲贺的身上,确实分量不轻。可是令他更加心寒之处,却并非这一掌之伤。
“冰山大师”真不愧为一代武学宗师。真没有想到,如此闻名天下的《凤飞剑》他也能找到破解的方法。尽管,他只破解了一招。显然,王仲贺在惊讶,恐惧的同时,也对这位武学奇才钦佩不已。
据王仲贺了解,萧云锋对武学之悟性的确很高。或许,他日后能破解更多的招式,又或许有朝一日,自己的剑当真不再是天下第一,举世无双。
想到这些,王仲贺恨不得立即找到萧云锋,痛痛快快再战一场。可这毕竟是他心中之所想,只是萧云锋打在他身上的那一掌,已是伤及筋骨。尽管时隔数日,可是却依旧时尝隐隐着痛,又岂是说好就能好的。
正如王仲贺心中之所想,萧云锋对武功的领悟,的确非同一般。尽管,多年前他的师父是破解了《凤飞剑》其中的一招。
萧云锋立志要通过自已的努力,获取更大的收获。因为还有师父的大仇,在等着他去报。这一点自然是他必须要做的,同时他也坚信,自己一定能够做到。
当然,萧云峰今日所作的一却。除了完成师父当年的遗命,也是为了管管这天下不平之事。
只是这普天之下,人世之间。不平之事,实在太多,太多。
这日正行途中,萧云锋突然见到远处几道黑影,一闪而过。萧云锋凭借自己行走江湖多年之经验,当今天下,杀声四起。好似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步伐声响起,萧云锋很快认出,骑在马背上的人是文质斌。
金剑门的人,这时萧云锋的心情似乎突然绷紧。隐人暗处,早已认出,前面一人是文质斌。一行数人,威风凛凛,急使而来。像是有一般大事要做,这些人究竟要作什么?
文质斌拉紧疆繩,步伐尚未停稳。跟在一旁的何云霞却似乎早已有些等待不及,上前行礼道:“门主,萧云锋这个人向来喜好独来独往,我看此人并非切实可靠之人。”
“萧云锋这个人,的确不可靠。”文质斌道。
可是王仲贺这个人,似乎处处都在与己为敌。这一点在文质斌心中,一直耿耿于怀。可是却因为他手中的《凤飞剑》多年令其忍气吞声,敢怒而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