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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洞口是极小的,只容得下一人侧身而过的缝隙,表面被一层厚厚的藤蔓遮掩,轻易绝不会被发现。里头即是暗呼呼的一片,仅有一束微弱的光亮自洞口打来,只够看到三米之内模糊的轮廓,但洞内的回声却示意他们这儿并不小。

“我身上有火折子。”沐天歌强撑着尽量发出大点儿的声音,怕云顺顺听不见。

云顺顺含泪点头,正伸进手去搜火折子时却怔了一怔,雷劈了一样一动不动。呃……她怎么就往胸口去了呢……

“哦,忘记跟你说了,它藏在我的里袖。”

云顺顺强烈地觉得她头顶着灼热的挥之不去的目光,行动也随之滞后了几分,她真的不是垂涎某人胸膛的温度……还有匀称有致的肌理……

“怎么?极寒之气尚未驱散完全?”这是毫不掩饰的揶揄之意呀!

“喂!”云顺顺气急败坏,可出口的声音小地跟蚊子一样,不由让人遐想是由于少女的羞涩感。

沐天歌不得不承认此情此景的云顺顺比往常可爱多了,像极了乖顺的猫咪。

云顺顺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顾着往他袖中寻那火折子。

昏黄的亮光在眼前蔓延。云顺顺眉眼弯起尽收沐天歌眼底。

“好大呀!”

嗯,仅仅是大,什么都没有。

所以话音未落之时云顺顺就泄了气。

“总比外头强上许多。”

云顺顺看着沐天歌,昏暗之下竟也将脸上的苍白之色显地如此刺眼。

“快躺下。”云顺顺将外衣一脱,直接铺在墙角一处,拉过沐天歌就此坐下。

“你的衣服脏了。”语气明显是愉悦的。

云顺顺嗔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但还是难掩关心问道:“你究竟怎么了?……是不是进绿林的时候……”

“轻尘已解了我的毒了。”

“果然是因为我!”

“……”

男子没有声音,俊眉微蹙,轻闭双眸。

云顺顺见状以为他正难受着,不免放低了声音,柔声问道:“是不是因为那个老太监,所以你不得不施展内力的?”

“以后万不得管他叫太监。”沐天歌叹了叹道:“刘公公。”

“你有这么怕他?”云顺顺哽在喉中的话没有说出来,她不信,眼前之人从未真正将别人放在眼里,不是傲慢与轻视而是丝毫不在意。可……

但云顺顺到了最后也只应了声:“哦。”

沐天歌仍未睁眼,云顺顺不禁急了:“我见你连脚步和呼吸声都极是沉重,这个毒究竟是怎样厉害?!”

“嘘。”云顺顺蓦地朝后一倒,抵向洞壁,原以为后背生疼,不料一双大手稳住了她的身子,却在下一秒被扯进了某人怀里,一双薄唇欺压而上,缠绵悱恻,云顺顺是一点反抗之力也无……男子蛮横霸道地撬开她的齿贝,极力吮吸着女子的芳香,胸膛跌宕起伏,毫无章法,急促的呼吸随着吻的加深更显不安与雀跃。

云顺顺双手禁锢在男子怀里,推不得,打不得,想骂更骂不得,而此刻的她已然融化成一池滋滋泉水,沸腾而柔软。

两人相隔着衣布,而体温却近似沸点。仿若再不离开便要燃着了自己。

深吻逐渐变得平缓而温柔,云顺顺明显觉得男子时刻压抑着自己,身体正慢慢缓和下来,这个猝不及防的进攻叫她措手不及,但云顺顺仍然没有拒绝他的到访,许是心里正受用着。

轻轻的,沐天歌啄着她的唇瓣,隐隐透着笑意,神色迷蒙,仿若还在梦里。

云顺顺暗自懊恼!该死的竟然没有反抗!现在可好,是有多叫人得意呢!

“当时中毒的时候一心只为运功逼毒,不料反而加速毒发……”

好像是在解释,可是两者间有什么关系么?!中毒和亲吻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呃……云顺顺突然脑袋一热,红着脸问道“:什么毒呀?!你,你现在好多了么?”

“你真想知道?”沐天歌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云顺顺一愣,而沐天歌已附其耳畔……

“啊!”云顺顺的身子豁然往后一退,没想到还被男子抓着双肩,不由竟又朝他怀里送去。

“是不是觉得可惜了?其实没关系的,现在也可以。”沐天歌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唇边,云顺顺大骂道:“流氓!”粉拳砸中了男子胸口。

但在沐天歌一阵闷声后云顺顺又暗自后悔,面上却仍旧是气得不愿说一个字。

沐天歌好笑道:“好了好了,不戏弄你了,不过说真的,我心急着逼毒,不但加速了毒发,且内力反伤了身子,所以轻尘虽然替我解了毒,但我内力一直尚未恢复。刚刚遇到刘义凯运了气所以才这样。”

云顺顺心下颤动:“我,我……”他乱了阵脚,急于解毒不就是……

“本来没事的,就是碰到何风时为了控制气息,所以被反噬导致身体有恙,待会儿调息一下即可。”沐天歌截口笑道,仿若知道了她的愧疚。

“哦。”云顺顺努嘴应道,突然温顺起来:“我先出去找些吃的吧。”

“诶。”谁料她刚一起身,又被人一把圈进了怀里:“娘子记得往来时的路走哦。”

“为,为什么?”云顺顺支吾道,显然还没从方才的紧张中走出来。

沐天歌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掩盖在翦影之下:“他们定然已经离开了那里,你原路返回反而安全。”

“知道了!”云顺顺忙一股溜儿逃开……他是愈发地得寸进尺了!但是……呃,云顺顺两颊泛红,送了他一记白眼,立马转身即跑。

看着女子气呼呼地离开后,沐天歌才轻轻扯起一丝苦笑来,默默地深吸一气,沉声唤道:“进来吧。”

语音不大,却似乎随着风飘然而出。

洞外没有动静,沐天歌不由冷笑:“你功夫不弱,不过刘公公既然派了你盯着我,却不知有没有吩咐倘若被发现了又该如何?”

外头静了半晌后才隐隐有个身影自洞口掠过,再慢慢地显现,直至他惶恐不安地挪步过来。

“小的给沐世叔请安。”原来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公公。

看着他唯唯诺诺地低头跪在跟前,沐天歌暗自一喟,面色稍缓了些,语气却仍带着常年不化的寒冰似的,拒人以千里之远:“朝廷之人何时会给重霄宫请安了?”

“沐世叔饶命!”小公公也就十六七岁模样,不知在宫中当差多久,但能留在刘义凯身边的人,沐天歌断不会小看了去。

“饶命?我何时要过你的命。”沐天歌笑道。

跪着的人后背微颤,不敢抬头。

沐天歌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语。

“……沐、沐世叔……”

“嗯?”

“……”

沐天歌神色微眯,突见他脊梁骨一挺,忙反手一弹,扳食二指之间一道白气横穿而过,打中了小公公的肩井穴。

“啊?”惊讶之意自其神色可见一斑。

“是不是很想咬舌自尽?也恨极了我不直接杀了你?”

“……”

“在我手里是死,回去更是死。”

沐天歌简显意赅地道出了他的处境。

“……”对方说不出话来。

沐天歌也没想要他开口,他不确定这人不会再次选择咬舌自尽。

但,后宫中能活下来并得到刘义凯青睐的也不可能是轻易选择死亡之人,即便已走投无路。

所以,片刻之后,沐天歌便解了他的穴道,气定神闲地告诉他:“你的命是我的了。”

面对自己又一次被宣告主权,这位小公公表现地泰然自若,完全没有方才的慌张胆小。

全是伪装,卸下面具的他眉眼之中一抹坚定而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沐天歌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没放过一丝细节,此时他如履薄冰断然不可大意。

“你不必记恨我。”沐天歌淡淡道:“给你三条路。第一,放你回去,可你应该很清楚刘义凯的性子,平生多疑,他不论是追查还是追杀均会派出两拨人马……那你说,他派你来跟我,又会不会也派了其他人跟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又如何得知刘总管平日做事均派两批人的?莫要讹我。”

“若非我亲身所历,我怎会知道……”沐天歌怅然道:“十六年前,煜王府满门抄家,小贝子爷因为被送至天禅寺,归属天禅法师门下而逃过一劫。”

“啊?”一脸的不可置信与随之而现的了然。

“刘义凯奉命暗地追杀小贝子爷,就派出了两队人马。”沐天歌惨然笑道。

“那个时候的沐世叔应该也不过是垂髫之年吧?”

“当年我五岁。”

小公公后背一凉:“您,是……”

“你说,我方才所言,会是骗你的么?”沐天歌伏身靠近了反问道。

见人没有反应,他自顾自接着道:“我为什么放你走?你和我究竟有没有合谋?亦或者,你又有多大本事自我手下溜走,他自我怀疑地否定以前是有多不了解你呢?……况且,时至今日,他对付我会不会又多派两批人,谁也不知道。”

沐天歌看他紧握成拳的手青筋暴起,心下更添了几分自信,笑道:“第二条,马上离开。但是你会死在我手里……当然,我是不会杀你的,只是我相信你会因我而死,毕竟刘义凯是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他的人。”

“我选择第三条。”小公公毅然决然地迎上了沐天歌的双眸,无边的浩瀚包容着锐利的锋芒,仿若一切都将沉入其海底。小公公顿了顿,别开了眼睛,又道:“不过你又凭什么相信我不会反悔,不是假意帮你?”

“……我没有相信你……”沐天歌喟然长叹,苦笑不堪。

“哦?”小公公不解地回看他,明明是个落魄的主儿,究竟为何会有摄人心魄的光芒……

“我只是找你谈合作。”

“我配得上么?”小公公自嘲地咧嘴一笑。

“你能活到现在,就配得上。”

“……”

“刘义凯向来不是善与之辈。你会把一辈子交给他?”

“……”

“你叫什么名字?”

“刘得生。”

云顺顺揣着一袋的果子回来,试探性地低声唤了唤:“喂——”

怎奈无人应答,云顺顺又瞧不清洞内情况,心下着急,连连疾呼:“天歌,天歌!天——唔——”

一双薄唇覆下,狂热地汲取着女子的芳香。云顺顺瞪大了眸子却不敢看眼前之人。玉冠……玉冠在哪儿。

“专心点。”沐天歌顿了顿,将她的头掰直了与自己对视。紧接着再一次不待拒绝地侵占云顺顺所有思绪。

云顺顺从未想过向来温润如玉的沐天歌竟有如此蛮横霸道的一面……呃,不知道对其他人会不会……

“想什么呢?”沐天歌不悦地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一分看不懂的情绪。

“没有呀!”云顺顺极力否认。

沐天歌眉眼带光:“顺啊……”

“诶!”她突然有点不认识他,他不是沐世叔也不是子冉,是另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人,叫云顺顺莫名地喜欢和乖顺的人。

沐天歌笑了笑,在她额上留下一吻:“真好……”

“啊?”沐天歌今日尤其不一样。一日之间转变地云顺顺有点反应不及。

“没有遇到他们吧?”沐天歌蹙眉道。

“没有。”云顺顺眨了眨眼:“你挺聪明嘛。”

沐天歌舒了口气,挠着她细碎的额发:“以后断然不会再让你做这样的事了。”

“我有这么容易出事么?!”云顺顺不屑地推开他的手,斜了人一眼。

“我发现这是一处极好的地方。”沐天歌嘴角弯起,忽然拉起她的手朝洞的更深处走去。

虽然外头艳阳高照,不过里面黑暗如夜,不知几时。

“什么地方呀?”云顺顺此番问着,却深信不疑地紧跟在沐天歌身后。

“这里原来有个极佳的探视视野。”

沐天歌话音刚落,云顺顺豁然开朗:“这是哪儿?!”

“将暗夜谷看在眼里的地方。”

“嗯。”云顺顺瞧着沐天歌负手立于树下,飘飘然仿若天外飞仙。夕阳余晖照落,拉长他的身影,树影婆娑,影影绰绰,层层叠叠,斑驳了岁月的痕迹。又一细看,这小世叔颇有指点江山之气魄。无怪乎当今圣上会有所担心……

当然他不说,她也不会问。嗯,至于能坚持多久不问,云顺顺自己也不好说。

沐天歌见云顺顺没什么反应,便扭首看向她:“怎么了?”

万马堂为首的正道与暗夜谷相持不下,终于妟息旗鼓,双方各退五里安营扎寨,调整安歇。而沐云二人所在之处恰好隐约能瞄到两者据点位置。

云顺顺若有所思:“要想悄无声息地让他们熄火,就只能让万马堂他们自动撤退。”

沐天歌颔首,未作言语。

云顺顺挑眉道:“万马堂冯堂主什么心思,他能上位不就是因为多数人支持他反暗夜谷嘛,所以他急于将轻尘他们拿下,而现在这时刻无疑是最佳时机,你能有什么办法让他们撤退呢?”

沐天歌咧嘴一笑:“所谓行军千里,粮草先行。不过倘若军队都到了粮草却没个影子这就得提高警惕了。”

“你截了他们的粮?!”云顺顺呼道。

沐天歌摇了摇头:“不是我。”

“那是谁?”

沐天歌有意无意地瞄了云顺顺一眼,笑道:“司徒允。”

“怎么是他?!”

“虽然想攻下暗夜的人不在少数,但一般都是那些大门派为头的传播思想,他们的目的是巩固自己的势力,扩大自己的范围。可仍有一些小门派甚至会有一些难得宣扬以和为贵的大门派,他们不愿涂炭生灵,乱杀无辜。”

云顺顺惊喜道:“这么说那些名门正派也不全都是迂腐顽固的人呐!”

“当然。而且这些零零散散的人聚集一起就会产生难以估算的力量。”沐天歌抬眸指向一处:“喏,目测眼前形势,不过多久,万马堂就会下令撤退。”

“嘻嘻,因为粮草断了呗。”

“原计划是如此的,不过冯堂主精明能干,粮草也不可能归一处管。而且他目前的储备还够七天左右,倘若他们殊死抵抗,想来还得僵持大半个月的。”

“但他不会这么做?”

“嗯。”沐天歌笑地有些狡黠:“因为他底下的兵快没了。”

夜幕降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突变的天气让正身处窘境的两人更加狼狈不堪,不过跳跃的火焰在沐天歌脸上印下影影绰绰的红光,倒是时不时挑逗着云顺顺的心弦。

呃,云顺顺干咽了口水,美色当前,她是前进还是保守,心下打了千千结,却在男子出声时,顿时土崩瓦解。

“顺啊,我不介意你靠得更近一点儿的。”沐天歌眨巴着眼睛,无辜而又散发着邀约的危险讯号。

“呃……”云顺顺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是她还是很没出息地一眼不变地盯着他,她向来是很有节制的,怎么这会儿就不行了呢,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沐天歌……不过是第一次被亲吻倒是不错,一个亲吻能有这么大魔力?她的内心七上八下波涛汹涌可就是一动不动……动不了。

所以沐天歌就往她身边靠近了点。所以,两人就又差点儿……

“喂!”云顺顺反应慢了半拍,顿时捂住自己的唇,得意兮兮道:“亲不到!”

沐天歌顿在半空:“有眼屎。”

“什么?!”云顺顺大惊,却不料刚收起了手唇瓣又被人一啄,火辣辣的,看到某人一闪而过的狡黠的目光,好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欺骗黄花少女,简直散尽天良不可原谅!

不过云顺顺还是没有出手,只是僵在一处无力抵抗。

但那哀怨的神情着实让沐天歌很受用:“现在好好练习练习,以后就不会紧张了。”

“你说什么呀……”蚊子般细小的声音。

“你想什么我就说什么呀。”

云顺顺鼓着腮帮子一拳打向沐天歌:“臭不要脸!”

沐天歌反手一抓,竟将人扯了过来:“呀,你究竟想什么呢?哦,迫不及待投怀送抱了还说我不要脸!”

“沐天歌!”云顺顺的脸红的滴出血来,索性一头栽进沐天歌怀里,一口骂道:“无耻!卑鄙!下流!”然后就想不出其他的了……

“我以为你骂人的功力是有多深呢……”

见人已经招架不住,索性闭口不回,沐天歌好笑地安抚着:“云姑娘别生气,在下向你赔罪好不好?”

“怎么赔罪?!”云顺顺对上他的眸子,愤怒而又……娇羞。

沐天歌下意识地捏了捏她的脸,嘴角弯起一抹优雅的弧度:“以身相许。”

“呸!”云顺顺忙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急跺脚:“你!你!你!……”

沐天歌瞧她气得上蹿下跳,不由更喜捉弄她,面上却佯装道歉:“好了好了,我错了行不?你除此之外还要什么,尽管说来,我依你就是。”他特意加重了“除此之外”,心中窃喜。

原以为云顺顺没辙,不料她突然哈哈一笑道:“是你说的哦!”

沐天歌挠了挠额,摇头笑道:“娘子的心愿为夫如何能够推脱。”

“我要你十年之后还记得今日之约,以一束白玫瑰为信物。”竟然赖上了就不必扭扭捏捏,何况外面觊觎之人甚多,不防一手如何得了。

沐天歌挑眉:“你这是向我求婚?”

云顺顺抬首叉腰:“你想什么就是什么。”

沐天歌大笑:“这种事情怎么能由姑娘出面,况且你都如此,我更得回一份大礼与你。”

“大礼?什么大礼?”她忘记骂他自以为是狂妄自大了,谁同意嫁给他了?!可是她好像又没有拒绝……嗨……

瞧她瞳孔放光,沐天歌讳莫如深:“有点儿耐心,再等等。”

“你说的好像很快就能送我一样。”云顺顺努嘴道:“仿佛你是此前就有心思送我礼物?”她的语气匆又愉快起来。

沐天歌闭目不语,嘴角仍挂着笑意,云顺顺看不明白,他仿佛有事瞒着自己。

但是他不说,她不问。她不敢问。或者还没找好时机问。

刚小了些许的雨势忽随着一阵雷霆大作又迅猛起来。

轰隆隆排山倒海却在沐天歌平静的外表下化为了无限柔情。

云顺顺呆愣了许久蓦地嘴角挂起笑意。倘若时间定格此刻也是极好的。

但是天公总是不作美。

给你这么遭的天气还给你这么遭的人。

“沐世叔,果真是你。”何风率着冯霁年等人鱼贯而出。

“你们?”云顺顺蹙眉不展。

冯霁年上前道:“沐世叔你和云姑娘当真是他们的人吗?”

沐天歌张眸,目光温润:“是他们的人又如何落得这般下场?”

冯霁年一怔,随即笑道:“是了,沐世叔气息不稳才会被我们发现,这般推算,定然是在救云姑娘时受了轻尘的迫害!”

何风摇头不语,只定定地看着沐天歌。

“你还想什么?”冯霁年瞧着何风本就诸多不爽,白日里的事忍忍罢了,但眼下他还怀疑重霄宫和云顺顺便叫他不悦。

何风看也不看他一眼,诡笑道:“没想到沐世叔也有今天……放在以前,我断然不会碰你一下,没准还会想法子救一救你……”

“那今天呢?”沐天歌淡淡道,声线还颇有颤抖,云顺顺一惊,方才的他还明明好好的呀……

何风咧嘴道:“沐世叔聪明人,正道今日何以出兵征讨暗夜谷你应该明白。”

冯霁年后背发凉:“你,何风你别做得太过分!”他下意识地看了看云顺顺,终是不忍地别过头去。

何风道:“你不会现在才知道为何你爹要我们亲自搜索附近了吧……别傻了,既然要做就不要后悔。”

冯霁年剑眉紧蹙,呆立了良久,终只是蹬了一脚,缓缓背过身去。

何风狞笑道:“沐世叔是伤到了什么程度,竟然连气息都不稳了?……怎么?难不成您是从人人谈虎色变的绿林进去的?也难怪,心仪的姑娘身处危险之中,任是谁都会选择搏上一搏的。”

他笑得变了脸型,云顺顺暗自恶心:“何风啊,也不知圣女看到你的这幅面孔又会作何感受,不过我想,任是谁知道爱慕自己的人是这般无耻,都会羞愧的吧。”

“死到临头还嘴硬!”

何风甚怒之下,出手狠辣决绝,他本就是武林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这一招过去绝非稀松平常。云顺顺暗夜谷与明月峡的双重功法混合抵挡方勉强不受抑制。

两条身影忽上忽下时左时右,看不清真身。

几十个回合下来,听得双方各自一声轻呼,二人拳掌相抵,相互后退几步。

“疯了的狗果然最危险!”云顺顺哼声骂道,舔了舔嘴角的血,仍是不可一世地斜倪他。

沐天歌的眸中隐忍着怒气。

他沉默,有时沉默比任何言语都可怕。

何风阴测测道:“姓沐的你受了内伤,云顺顺你是保不住的了!”

“哦?果真如此?”

声音轻若浮尘。而何风已欺身而至云顺顺面前,掌风凌厉,泰山压顶之势席卷而来,云顺顺惊呼一声,侧身躲避,余风却也撕碎了她的衣摆,若不是她行云流水的一套轻功下来,此时的她已然是掌下亡魂了!

“噗!”何风不待对方站稳脚跟,再次出掌相击,只不过这次迎面而来的竟是沐天歌。

他当然惊讶,沐天歌不是受了严重的内伤了吗?否则他也不会暴露行踪,更不会隐蔽于此还让云顺顺出来觅食……

“你!……”何风慢慢镇定下来:“沐世叔的伤敢情都是装出来的?”

对上灿然一笑。

何风深吸一气:“原是故意让我心生大意呀……”

他略一停顿,又道:“不过沐世叔,你方才应该有所保留吧……”

沐天歌嘴角弯起,依旧沉默不应。

何风眯眸道:“以沐世叔之能,何须对我用虚的呢?况且,你又如何会被我们发现行踪的?即使是云顺顺,轻功也是出类拔萃,隐息自当也不是问题。”

“你想说什么。”

何风大笑道:“真真假假叫人难以分辨,不过……倘若没伤,又何必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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