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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公子进园

天黑,在舒二大院,一偌大的房间里,二太太洗漱好正坐在床上翻看书籍,贴身丫环—晓兰在旁边加了盏灯这让二太太看书更清楚,屋里也更明亮。做完这些事,她站在一边静静守候。

二太太用手翻了一页,眼睛盯着书上的内容,嘴上淡淡,问:”白天花倾虹的奴婢来找你了,要找太医去瞧病?“

晓兰低头道:”是。晓岩说花佳人身体不适。说正逢月信时受了点风寒肚子不舒服,现在吃不进东西,想让您派太医进园给她瞧瞧。“

”女人病而已,叫人熬点姜糖水吃吃身体缓缓就好了。“二太太说话间眼皮也不抬,语气显得冷淡。

”奴婢也这样说了同样的意思。只是晓岩说花佳人受了风寒有些日子,现在都有些咳嗽了,她说花佳人心情也不好。“晓兰回道。

二太太抬眼一沉,嘴角冷笑道:”是见不到王上才心情不好的吧。一点小事都要请太医,平时供她们的吃穿花销就不少,请太医进园不花钱呀?明天再来找你,就推了。“

听到她拒绝的语气,晓兰心里明白便应声答应。随后她说:”二太太,棠星院子那边一切平静。“

棠星?这个女人现在是生不如死吧。二太太眼眸冷冷,抚了抚脸,说:”继续关着,等王上回来放她出来,那时就有好戏看了。“园里太过沉寂也不好,一群女人不能总闲着,总要找点乐趣才行。

晓兰低下头,二太太这是要让她们‘打擂台’抢王上吗?这几年王上纳新人越来越神速了,二太太嘴上面上都是支持王上的一切决定,但瞧着新人年轻美丽在夜深人静时也会有难免的烦心。她低声道:”是,奴婢遵命。“

见二太太感到乏了,晓兰赶紧过去接过书放好,侍候她睡觉,盖好被子放下帘子,熄了灯坐在床边守候。

第二天一早,二太太起了床洗漱后正坐在餐桌边吃早餐,另一丫环走进来行礼道:”回二太太,花佳人的婢女晓岩在外有事请示二太太。“

二太太冷眼一瞥,吃个早餐都不安心。有什么事,无非就是请太医。晓兰见她不说话,盯着面前的丫环怒斥道:”不机灵的丫头,一大早来烦二太太,有什么事下午再说。“

丫环立马跪地恐慌道:”二太太,晓岩说花佳人一病不起,现躺在床上请求二太太派太医过去诊治。“

嘴里的早点也不香了,二太太夹着筷子,冷声道:”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这么严重了?“

”奴婢不知。“丫环不安道。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觉自己趟了次浑水无故挨了骂。一早就让自己心烦,二太太发了火,重重放下筷子,这声音让其他人惊得低下头,大气不敢出。

这时,晓兰道:"二太太,花佳人的脾性不沉静,如果一直拖着恐怕她不会善罢甘休。要是在关键时刻生出什么事来就影响了您。"

二太太挑着眉,这花倾虹不达目的不罢休,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冷冰冰道:”晓兰,你现在跟着晓岩去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花样?真生病就请太医给她看个够。“

晓兰应声跟着丫环出了门,见到了焦急不安的晓岩,和她一起去了花倾虹院子。

路上,晓岩面色不安对她说:”有劳晓兰姐姐了,花佳人病得厉害,迫不得已一早来请求二太太派太医去看病。“

晓兰心里不爽,面上却客气道:”花佳人病了,是应该请太医去瞧瞧的。只是事出突然,二太太让我去确认一下花佳人的病情,好在园外请经验的太医进园看病。“

”让二太太关心了,劳烦晓兰姐姐走一趟。“晓岩恭恭敬敬道。摆手让她前边走自己在后跟着。

殷勤的样子让她很受用,晓兰挤出一丝笑容:”你别担心了,花佳人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说话间,赶到了院子。她们走了进去,一进屋望着床上躺着的花佳人。晓兰吃了一惊,这苍白的面容,与之前神采奕奕的模样判若两人。瞧着了坐在床边等候的秦蒙葶,她们赶紧行了礼。

”晓兰,你来得正好!花佳人病了,你赶快请太医入园诊治。“秦蒙葶忍着怒气说道。她虽与花倾虹交情不深,但同在屋檐下看到这生病的样子也是于心不忍。

“是,奴婢立马回去报给二太太,今天就派太医来诊治。”晓兰瞧着她眼里的不善,不做任何的纠缠赶紧回道。要是真病了,自己还要拖延时间到时出了什么事真是担待不起。然后行了礼逃也似的离开了。

秦蒙葶回过头轻唤了几句花倾虹,见她毫无反应。便向晓岩问道:“病了多久成这样了,她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悦佳人,我家主子是拖了几天成病的。之前就报给二太太,她不允,现在佳人越来越严重了。”晓岩说时便挤了几滴泪出来。

秦蒙葶叹气,她不好评论二太太的为人,只道:“二太太之前也不知道花佳人病来得凶猛,我想一会儿就有太医来看诊了。毕竟她还是王上的佳人,你好生在旁边照顾她。有什么事过来跟我说,我会尽力帮助的。”

晓岩心存感激道:“奴婢多谢悦佳人,奴婢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她。”

香依在旁道:“佳人,你还没用早餐,要不奴婢在这里看着,你先用餐?”秦蒙葶表情显得犹豫不定,虽明白她的关心,但现在还不想那么快走。

晓岩看出秦蒙葶的纠结,赶紧说:“悦佳人快回去吃早饭,别饿着肚子了。要是花佳人醒来知道会责怪奴婢的。”然后她又转头对香依道:“姐姐和悦佳人一起回去吧,花佳人这边奴婢照顾就好了。”

秦蒙葶本想一会儿再走,看她不知所措,知道如果一直呆在这里会让她尴尬,安慰道:”要是太医还没来,你立马告诉我,我去请示二太太。“

晓岩抬起头,那真诚的语气让她甚感惊讶。她没想到悦佳人这么心好,便行礼道:”多谢悦佳人,奴婢遵命。 “旁边的香依似乎早已司空见惯,面无表情的扶起秦蒙葶跟着一起走了。

她们走了没多久,花倾虹终于睁开了眼。晓岩赶紧跑过去关好门回到她身边,惊道:”佳人,你醒了,奴婢真是吓得后怕。“

花倾虹黑漆漆的眼珠转了转,她望着一脸着急的晓岩,冷声道:“毛毛躁躁的像什么话?!为了让她们相信我的病情,我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做出这样的病容。你不要破坏我的计划。”

晓岩慌恐的跪道:“佳人,你不要生气,奴婢一切听你的吩咐。”

花倾虹扶着额头想起来,晓岩赶紧用手扶起她起身:“佳人,你现在感到好点了吗?”

“我的头昨天受了凉还真的有些痛了。”她摸着额头感到一些扯痛感,轻轻闭了下眼,叹道。

“你放心,太医马上就要到了。他不来的话,请悦佳人代我们请太医。”晓岩说出秦蒙葶,她心里还是相信秦蒙葶的为人。

花倾虹一听,眼里却阴沉起来,平时对自己极其冷淡的秦蒙葶会这么好心,她冷笑道:“二太太不让太医进园,我就拖着病重的身体游园一圈,看二太太怎么堵悠悠之口。”

晓岩大惊,佳人要是真和二太太作对起来,以后还有好果子吃么。她只好劝导花倾虹,一切让她往好的方面想。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外面的管家敲了几下说道太医到了,花倾虹面露喜色,烦乱的心绪一下压到了底。

晓岩伺候她在床上坐好后,放下了帘子,快步去开了门:“请太医进来.......”

三天后,古园挂上灯笼,系上彩绸,一片其乐融融。秦蒙葶双眸似水,一身浅蓝的华衣衬得她皮肤白皙,那外披的轻衣显得她淡雅动人。默默和她们站在大门口等待即将回归的公子哥。景三太太不知为何没有出现,而花倾虹病未愈,二太太让她养病呆在院子未参加今天的迎接礼。

绣玉夫人转眼看了看秦蒙葶,她今天甚是美丽。秦蒙葶也看到了她,两人相视一笑。为首最前的二太太笑容满面望着路上,几年未见儿子,今日他回园心情澎拜不已。

“二太太,小车从那边过来了。”晓兰张望着不快不慢行来的汽车激动道。众人一同望去,秦蒙葶转眼瞟到二太太,见她面上虽是淡然,但嘴角的笑容极其浓重。母爱之情是藏不住的。

只觉一阵微风轻盈盈的向秦蒙葶迎面扑来,下一秒几辆车就停在了她们面前。走下来的侍卫打开车门,在他们的毕恭毕敬下,走下来二位年轻俊秀的公子,两人一前一后脚步很是潇洒。

众人不由眼前一亮,尤其棠萍心里一动,两位公子竟这么英俊,不禁目不转睛望着他们。除了二太太,众人立即齐声低头行礼道:“妾身给两位公子请安!”秦蒙葶低下头行着礼,只听二太太高兴道:“兴义你回来了!”

“娘,儿子回来见您了。”古兴义上前跪拜道。跟在他后面的是三公子—古兴寒,也一起跪了下来:“兴寒拜见二娘,祝二娘身体安康!”

几年不见,儿子外形成熟了,人也长高了,不知在国外留学吃了多少苦,她忍着想哭的念头,极其温柔道:“好孩子们,快起来。看到你们学业有成我和景三甚感欣慰,你们要好好在王上身边做事。”

古兴义望着二太太微笑道:“母亲说得是,我和三弟归国回来,定会学以致用。”

身边的管家永天带人赶紧扶起了两位公子,脸上堆满了笑容:“欢迎公子回家!二太太这几年一直挂念着你们。”

二太太笑道:“不要站门口了,我们进去吧。”转头望向她们:“你们也起来吧。”众人应声,识趣的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道,目光注视舒二太太握着古兴义的手走进了古园。

秦蒙葶谦卑的跟着她们身后,等大家都坐在了古园最大的接待厅里,她才没那么拘谨了。她轻轻抬起眼观察四周惊讶了,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上方的挑空显得大气和堂皇。

这时,站在舒二太太身边的管家永天郑重介绍二位公子,声音洪亮道:“各位俪人,两位公子不远万里留洋求学,如今学有所成荣归故乡真是古园一大喜事!欢迎二公子古兴义、三公子古兴寒回家!”

回过神来,见众人起身秦蒙葶也赶紧跟着行礼道:“欢迎两位公子回园!”两人回道:“多谢各位俪人!”

等他们一坐,座上的舒二太太迫不及待朝古兴义挥手示意,古兴义会意走上前坐在了她的旁边。古兴寒看着另一边空着的位子无景三太太的身影,淡淡的表情没有任何不悦。永天为他安排了就近的椅子,他坐了下来。

二太太看着他解释道:“景三去了灵云寺陪大姐几天,明天就回来了罢。到时你去看看她。你母亲也甚是想念你呢,回来看到你肯定欢喜得很。”古兴寒听到起身,恭敬道:“是,二娘。”

“快坐下,在家里无需见外。”二太太摆手示意,看着他微笑坐着,和颜悦色道:“我如今看到你们回来神采奕奕、俊秀爽朗,之前的担忧瞬间全无。你们现回来了就好好做出成绩,不要让王上失望。”

等她说完,九华夫人憋了好久的话,终于开口道:“二太太,两位公子如此优秀,王上看重他们定能充分发挥才能必有大作为。”

二太太听得心花怒放,面上却道:“他们不要辜负王上的一番苦心才是。特别是兴义不要骄傲自满才是。”

古兴义笑笑道:“我定会学习母亲的优点,做个谦虚向上的儿子。”二太太嗔了他一眼,向晓兰点头示意。

晓兰会意,上前对他们行礼道:“二公子,三公子,奴婢特向你们介绍各位俪人。”他们点头,刚刚未注意她们,如今细看,俪人们是各有韵色。晓兰带九华夫人、绣玉夫人依次开始介绍,见她们在行礼认识。不远处的棠萍竟有些紧张,她低头仔细扫视自己的着装,生怕在公子面前有失礼的地方。

轮到秦蒙葶了,她微笑一笑的起身,在晓兰的带领下慢步朝他们走去。绝美的容颜、曼妙细腰的身姿让他们顿时眼里惊艳无比。古兴义看呆了,心里直叹父亲找了一位如此动人的女子。

“妾身给二公子请安!二公子好!”听到她温柔似水的声音,古兴义回过神来,看到离自己几步远的秦蒙葶不由一笑回应。见她转身向古兴寒行礼心里还有点失落,美人总是看不够的。

“妾身给三公子请安!三公子好!”秦蒙葶低着头,古兴寒收起刚才惊奇的目光,语气淡淡道:“悦佳人有礼了。”

行完礼,她谦卑的退了下去坐回原位。接下来是棠萍了,她走上前表现得十分得体,可爱的面容在他们眼里毫无吸引力。客气的行了礼,没达到自己受欢迎的预期,棠萍心里失落的返回了座位。

晓兰行礼道:“两位公子。大部分的俪人都在这里,除了冷院的星婉仪,还有位花佳人,近日得了风寒还在调养中未能来迎接公子,请两位公子见谅!”

“花佳人?”古兴义不由兴趣道。这悦佳人都这么美丽,那花佳人应该也不会差吧。

舒太太敏锐的看了他一眼,端起茶吹了吹上面的茶沫。晓兰看着二太太眼里的不悦,小心翼翼对他回道:“是,王上封了两位佳人,一位悦佳人,另一位是花佳人。她们都是很受王上宠爱的俪人。”这话的意思就是王上的女人,要保持距离。

九华夫人此时打断她的话 ,笑盈盈地问古兴义:“二公子,你和王上见面了吗?王上什么时候回园,我们都好想他。”

二太太放下茶,嗔笑道:“九华,你说这话也不害臊?”

见二太太说笑,其他人跟着一笑。九华夫人道:“二太太,我是替姐妹们问的。看看新进的萍婉仪,一样想念王上呢。”

这时候提我干什么?棠萍挤出笑容,表情隐约尴尬。她暗暗扫了几眼文质彬彬、有些书生相的古兴义,心里竟有一丝期望这位公子能看自己一眼的想法。

古兴义调皮一笑:“你们别着急,不会等太久的。”

众人低头嬉笑,莞尔一笑的秦蒙葶,抬眼间不由和古兴寒的目光对视了几秒。只见他气质温润如玉,明眸皓齿的样子显得一脸亲和。古兴寒装作不知她对视后急收回的目光,嘴角微微一扬,深邃的眼底却透着一股冷冷的光华。

这边,二太太轻咳一声,对他温和道:“你们回园也累了,让晓兰带你们去偏厅那边休息了。”晓兰应声答应,而俪人们赶紧起身行礼送他们。棠萍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心里有些不舍。只有九华和绣玉,她俩不动声色的冷静,偏厅之偏,二太太也是提前做好了准备,远离女人多的地方。

等他们走后,秦蒙葶随她们又坐回了原位,摆明二太太还没发话让她们离开,些许还有些事要说。果然,二太太开口道:“天气转凉了,各位妹妹们要注意身体,千万别生病了。”

话一落,众人知道意指谁。九华夫人道:“二太太说得是。天气变冷,要多注意保暖。我们是有些时候不见花佳人了。听说二太太前些日子请了太医去瞧了,花佳人吉人天相,调养好身体就出来见面了。”

二太太道:“太医回了我说开了几副药,花佳人按时服药好好调养就没事了。“但她话锋一转,又道:”人年轻但也不要大意任性,花佳人心性有时急躁,太医也让她要心平气和才能身体好。”

秦蒙葶一听,低眉一皱不说话。花倾虹病了几天,也没见这些人去看望她,现在背后提她脾气不好,这有些落井下石。

棠萍微微一笑,难怪花倾虹今天没出现,还以为她病早好了。还好,要是二公子永远看不见她就好了。她道:“二太太对园里的大小事真是太操心了,还要关心照顾我们的身体,妾身谨遵二太太的忠告。毕竟生病大意不得。”

秦蒙葶坐立不安,目光追随她们一脸对二太太的谄媚,眼里不由闪现暗暗的忧伤。古园是个安逸生活的大环境,但又时刻隐藏着处处笑里藏刀的危险。这才过几年,不知道以后她该怎么过下半生。

“悦佳人,悦佳人.........”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秦蒙葶刚刚走神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九华夫人话里阴阳怪气道:“悦佳人,又在想什么事了,想得这么出神?”一个‘又’字让二太太看她的眼里渐渐发冷,这小妮子一天胡思乱想什么?

秦蒙葶不好意思道:“花佳人没来聚一起,好奇她现在在院里干什么?”

绣玉夫人与她打过几次交道,知道她面冷心热,打圆场道:“你们同一屋檐下,少了个人你是会感到不习惯的。”秦蒙葶感激她的理解,柔和道:“夫人说得是,我们相处这么久,早已习惯对方的存在。还是得二太太的细心安排,让妾身有个人说话解闷了。”

九华夫人道:“二太太的安排一向都合理完美,园里事多,大大小小的事都要让二太太操心。”

二太太瞧着她嘴甜,满脸的和蔼:“姐妹们聚一起也是缘分不易,只要你们生活开心,王上见了也高兴。”

棠萍可爱一笑,对秦蒙葶嘴里却试探道:“两位姐姐关系融洽,相处如此好,平时也很少拌嘴吧。”

“萍婉仪,悦佳人的脾性淡如菊,她们不会吵架的。”九华夫人笑容意味深长,说道。

秦蒙葶笑了笑:“九华夫人很是了解我们,平时和花佳人聊聊天,一起绣个东西,一天时间也打发过去了。”无非就是些平常你们也打发做的事,还想知道什么?

棠萍突然问道:“花佳人恢复怎么样了?我离得远,也没怎么去看看姐姐。不知她会不会怪我。”

“怎么会怪你?花佳人谨遵医嘱病好了很多。”秦蒙葶表情淡淡,其他人知道也探不出什么,瞬间索然无味。二太太不置可否,盯着秦蒙葶似笑非笑:“你们同一处,还是要多多关照她。她早点康复出来,王上回来你们也好伺候,毕竟你们都是王上心尖上的人。”

秦蒙葶应声答应,听到心尖时棠萍却转眼一冷,你们美貌的确比我之上,但我也不会坐以待毙,以后就各凭本事得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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