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的城墙高十数丈,饱经战火的城墙在岁月的无情磨洗中变得光滑,仿佛大漠中经过风沙磨洗的石头一般,伸手去触碰,一阵清凉袭来,就像冷艳美人的肌肤好似在光滑中还散发着一缕幽香,哪怕这是鲜血经年沉淀出的味道,使人不禁感叹天地的鬼斧神工。
波斯男子到了城墙下,抬眼望去此处不像其他城墙那里防范严密,城上的火把明显少了许多,这波斯男子拔出佩剑,这把剑乍一看和唐军普通的佩剑并无什么差异,但定睛看去,剑身要比普通的长剑略短一些,略显狭窄,最让人惊异的是这把剑比其这世上其他的剑相比,薄了太多,这把剑薄如蝉翼,剑身在月光下散发着靛蓝色的光芒,让人更为称奇的是这把剑竟被波斯男子双手握住后,一分为二。这波斯男子手持双剑,奋力一跃用双剑在城墙上攀爬起来。
双剑虽然纤细,但却能轻而易举的刺入如鹅卵石般坚固的城墙之中,只见这波斯男子挥舞双臂,在月下宛如一只轻盈的 燕子节节攀升,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爬到城墙的边缘,左右无人,远处的唐军都在观望城墙下的胡姬的舞姿,波斯男子双臂猛的用力,好似如燕归巢般悄无声息的上了城墙,他伏下身子,从身上拿出一条麻绳,用麻绳的一端在城墙上系了一个死结,随后便把麻绳的另一端抛向城中,城中的两个波斯人见已经得手,便从远处赶来,只见麻绳虽然只能放到城墙的中央,但也足够让轻功尚可的两人上到城墙之上,三人互相看了看,便朝着角楼摸了上去。
夜色静好,大唐的军士们全然没有发觉有人悄悄进入了角楼,正陶醉在莺歌燕舞中的唐军更不会发现远处的大漠深处,黑压压的一片正在悄然逼近。荒漠里的骆驼上载着穿着一身黑衣的弯刀客,只是这里的骆驼没有驼铃。
角楼里的唐军兴许发现了什么,只不过知道的太多总是不好的,他们还没有发出示警便已经被割开了喉咙,角楼里的屠杀进行的很快,几位在瞭望的唐军还没有看清刺客的样貌便没了生息。
将军府的亲兵骑着快马赶到了城墙下,守城的唐军却在看美人起舞,无人看向城内,这亲兵急忙喊道:“有刺客,有人刺杀司马将军。”城上的唐军听到后忙将此事禀告给夏校尉,夏校尉忙问道:“将军如何了?”话音未落,就闻到一股烧焦了的味道。不知何时,角楼起火了。
“快去看看角楼怎么了?”夏校尉急忙喊道,另一边来报的的亲兵走上了城墙对夏校尉说道:“将军被毒箭所伤,已经以身殉国了,杀将军的人正是今日送入城中的三人。“那三人现在何处?”夏校尉急忙问道:“他们是何时行刺的?”“那三人从将军府逃了出去,已经有小半个时辰了。”亲兵答到,“小半个时辰了,你怎么才来?”夏校尉一边问一边指挥军士们救火。“小的也不知到,将军府里的备马都中毒了。”亲兵答到。“先去救火,大伙小心戒备。”夏校尉话音刚落,那三名在角楼里的波斯刺客便从角楼破窗而出,三人上前与守城的唐军战成一片。
夏校尉见状一边让军士们救火,一边指挥余下的军士缉拿刺客,夏校尉拔剑上前,也加入战团。这三位波斯刺客各自为战,借着城墙上地形狭窄向唐军发起猛攻。这三人剑法颇为诡异,身形变化不定,手中宝剑上下游走,尤其是使用双剑的波斯男子手中双剑好似月光涌动,一阵厮杀三人分别守住了城墙上三处垛口,夏校尉感到一丝不妙,多年行军生涯给与他一种预感,他忙向城下看去,之前的波斯商队竟是长刀在手,他们其中还有人在向城墙上挂飞索,“有人攻城快放箭。”夏校尉高喊到。守城的士兵纷纷拉弓搭剑对准城墙上和城墙下的波斯人,上百支羽箭倾囊而出,一时间箭雨纷飞。
这支波斯商队本是波斯国里的绝顶高手,波斯与西域三十国欲瓜分唐国,便派他们趁夜奇袭玉门关。
城墙上的三位波斯刺客见箭雨袭来并没有退却,纷纷挥动宝剑护住周身要害,他们趁着角楼愈来愈明亮的火光,看到了沙漠中驰援而来的骑兵。城下的波斯商队也像发了疯一般借着绳索向城墙上攀爬。城墙上的唐军自然也被远处的景象震撼了。黑夜向玉门关如潮水般涌来,那是沙漠中的骑兵,一身的黑衣融入在夜色中悄然而至。
夏校尉见状,急令军士击鼓,鼓声阵阵玉门关内全体守军在这一刻全都急忙穿戴好涌向城墙,战争总是残酷的,波斯派出的小队在箭雨中倒下了半数。余下的人向守城的唐军发起了冲锋,一时间城上陷入了一场混战。刀光剑影,你来我往,今夜的玉门关重现了昔日的景象,唐军已经无心救火,纷纷在城墙上阻击来犯的骑兵。夏校尉则带着人与城墙上的敌人展开了苦战。每一个呼吸间双方都会有人倒下,都会为古老的城墙上增添一道血迹。夏校尉的身上已经多了左臂,前胸,和左腿三道刀伤,伤口不断向外涌血,最深的地方在左臂,已经可见白骨。不仅是夏校尉,身边的亲兵已有数人倒下,余下的皆负伤,波斯人也付出了数位高手的代价。正当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沙漠的铁骑赶到,一个个骑兵从骆驼上跳下顺着绳索向上攀爬,唐军由于城墙被占领了一部分,羽箭的射界很难对城墙上的敌军造成杀伤。一个又一个,一队又一队的波斯骑兵爬上了城墙。角楼上的火越来越旺盛,双方在城墙上厮杀,双方的士兵都在用命拼这一面城墙,唐军羽箭一人二十支配长弓,二十支羽箭在厮杀两个时辰后竟然全部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