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楼里的火愈发明亮了起来,夏校尉感到一阵热浪拂过脸上,仿佛脸上撒上了辣子一般。城墙上的双方都能感到这种炽热,在刀光剑影中热浪翻涌而上,徒增了夜色中的几分寂寞。
喊杀声,惊叫声,声声入耳,大唐的剑,西域的刀,倒下的是对方,活下来的是自己。波斯骑兵刀法历来以快为尊,从出生起便精壮的波斯男子十分骁勇,若是单打独斗天下之大少有敌手。守军与塞外番邦相比,虽不及波斯男子那般雄壮,但守军善阵法,强弓硬弩相互配合,辅以长枪遁甲,远近交纵,长短相依,再加之常年操练阵法,若是阵战足可以踏平西域诸国。此外,唐人深知若以蛮力论英雄难以与西域各国抗衡,守军多身穿重甲,由麟甲包裹的甲胄十分细密,在角楼的火光中,散发着微光和血光。再坚固的麟甲也会有破损之时,狭窄的城墙不利于阵战,守军选择了最英勇的方式去唐人的气概,短兵厮杀,夏校尉一边鼓舞军士前进一边与波斯男子不断交手,他手中的剑刃早已破损不堪,明显的缺口显示着两个不同国家在兵刃锻造上的差距。忠心和野心都能成为支撑人前进的方式,城下的波斯骑兵终于推开了玉门关的城门,成千上万的骑兵涌入城内,阵型,武器,身手,一瞬间都没有了价值。人数的绝对优势拉开了两个王朝战争的帷幕。
这场大战持续到东方既白,当阳关缓缓照在玉门关上,角楼的火已经熄灭了,角楼已然成为了废墟,满目的断壁残垣,整个城墙上,垛口旁四散着士兵的尸体。断手断脚随处可见,流在城墙上的鲜血也逐渐干涸,夏校尉倒在城墙上,不知身中数刀的他是何时离开人世。唐,永辉六年,波斯来犯玉门关,玉门关两千军士厮杀整夜,将军司马真,副将校尉夏某,及全体守城将士以身殉国。大唐是强悍的王朝,“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大唐盛世使将领们更替迅速,没有足够的纸张,竹筒,官吏去及时抄录,有姓无名之将比比皆是。
长安的天空偶尔也会袭来阴云,当单于都护府的奏折递到当朝圣上的面前,满朝上下皆是群雄激昂,太极宫内满是请求出兵的声音。以中书门下两省为首极力请奏远征波斯,希望圣上可以下旨,在北安都护府和单于都护府集结重兵三十万作为先锋,其余各州应调遣人手形成中军,一举荡平波斯在西北的势力。这些人的意见中以新任兵部尚书武安康的意见最为首,“皇上,臣以为波斯此次对玉门关下手,不仅觊觎我大唐疆土,更会影响大唐在西域的商贸,害我大唐声望受损,大唐的威严向来都是靠鲜血累积的,这次波斯敢来犯境,依臣所见这是狂妄自大之举,此等举动必要严惩不贷,方能扬我国威,护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