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夏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木子,你赶紧来C路口一趟吧。”
我问发生了什么事,杨夏说:“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赶紧来吧,来了你就知道了。”
我想不通杨夏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但我能预感到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事情肯定与程可有关。
于是我赶紧打车前往,等我到达时,路口已经围了不少人,杨夏看见我便说:“今天我和程可闲逛时,遇见了邱平,没想到邱平看见程可之后便争吵起来,两个人几句话说不到一块儿便打了起来,我劝架也劝不开。过往的路人也来劝了,可是邱平对着大家一顿乱吼,说什么两口子之间闹矛盾,瞎掺和什么,于是就没人敢劝架了。我也是没办法了才给你打电话。”
我心中的怒火立即就燃烧了起来,我冲入人群对着邱平大骂:“你给我放开程可,大白天欺负一个女人,丢不丢人?”
邱平看见了我,挑衅似的并松手,又狠狠的抓住程可的头发,然后把她摔在地上,不屑的对我说:“怎么?不服气?老子这是在教育她怎么守妇道!”
我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我呸,你教程可守妇道?你先反省一下自己吧?你为什么不心疼自己的女人?再说程可现在已经和你分手,早就和你没关系了,你现在没有资格这样做。程可现在不是你的什么人,之前不是,现在也不是,因为她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你,你只不过是她疗伤的一个工具,之后被她抛弃。”
或许是我的话说到了邱平的痛处,邱平有些激动,发疯似的说:“是,你说的全对,我们只是谈过恋爱,没能走到一起。那不全是因为你吗?你不爱程可为什么不让她对你死心?你就一人渣,站着茅坑不拉屎,恶心。”
杨夏愤愤不平的说:“你要是真心喜欢程可,就不会因为程可想要把你俩的孩子生下来而打她,打女人的男人算什么男人,不是因为木子你们没能走在一起,是因为你没好好珍惜她。你知道吗?她当时想把孩子生下来就是忘记过去和你踏实过日子,可你是怎么做的?现在还在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打曾经爱过的女人,难道就是因为得不到而记恨在心吗?你作为男人未免也太小心眼了吧!不懂得反省,反而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别人,这也是你的伟大之处?可笑,可悲,让人瞧不起。”
杨夏一说到孩子,立即有勾起了程可不愿意回忆的过去,程可像疯了一样挣脱了邱平,站起来冲杨夏喊:“求你,别说了!我已经够对不起我肚子中死去的孩子了,我一直都在试图忘记,为什么要提起?为什么你们都要和我做对?”
然后瘫坐在地上,哭泣声痛彻心扉。围观的路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把路口堵得水泄不通。司机在后面不停的狂按喇叭,来驱散人群,完全不在乎在这里发生了什么,渐渐地大家都主动的让出了一条路。
而我和杨夏也被这情景惊呆了,看着程可不知该说些什么。邱平似乎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自觉没理,便识趣的离开了。
路边的围观者也纷纷开始指责邱平,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我把程可扶了起来说:“想哭,就大声哭吧。有我在,别怕,我现在就送你回家。”而程可在哭泣的那一瞬间,也让我明白,原来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一根敏感的神经,不容别人触碰,哪怕是无意,也会让人崩溃。
杨夏有些愧疚的对程可说:“对不起。”
我说:“杨夏,你不要太自责,你没有错,要不是你及时给我打电话,今天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责怪你呢?再说,你刚在也是情急之下的无心之话,别放在心上。”
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所有的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城市的节奏并不会因此而变慢,它就像个无情的刺客一样不会在乎对方是谁而改变。
路边有个阿姨说:“小伙子,看得出这姑娘喜欢你,你要好好待她。”
我无言以对,本来我想解释,但是当时我又该作何解释。程可还在哭泣,我不能再让她哭泣,可我又不得不向另外一个人解释。因为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看见我一直抱着哭泣的程可。
我说:“叶子,我和程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今天程可遇见了邱平,而邱平欺人太甚,对程可动了手。程可十分无助,所以我便抱着她,给她安慰。我可以不这样做,但是在那种情况下我不得不这样做。我只是出于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关心,你别胡思乱想。”
叶子冷冷的一笑:“她是你妹妹?我看我才是你妹妹吧!以前怪我太傻,我总是告诉自己木子对我是真心的,所以我才不会在乎你的出身,也不管你和程可有怎样的过去,这些我都不介意,重要的是我们真心爱着对方。可事到如今我才发现,我错了,是我太自以为是。原来我才是那个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傻子,你和你的程可相爱吧,我选择退出。”
杨夏在一旁看叶子误会我了,也替我解释道:“叶子姐,你真误会木子哥了,木子哥刚才所说的都是实情,是我打电话让他过来的,你就消消气,别冲动,要怪就怪我吧。”
叶子说:“误会?两个人搂搂抱抱,还那么长时间,你让我怎么相信?我看你是在给木子和程可制造机会吧,你把我当傻子了吗?我有自己的判断力。要是你男友和另外一个女人这样亲密,并且这个女人还一直喜欢你男友,你还会保持冷静?你会怎么想?难道会大度的认为这只是个误会?你少在这里给木子洗白!”
程可这时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她擦了擦眼泪说:“叶子,你真误会木子了,我俩绝对没有发生过分的关系,我对你发誓,我对木子只是一厢情愿。木子最喜欢的人还是你,今天你所看的确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还想怎样?捉奸在床承认是吧?”叶子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过分。
我当时也有些激动,对叶子说:“你说的有些过分了,你认为我是那样的人吗?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
这时程可说:“木子你和叶子好好单独聊聊吧,我和杨夏就先走了。我在这可能会让叶子对你更加的不满,我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都是我不好,要怪你就怪我吧。”
我还没有来的及回应,程可和杨夏就离开了,留下了我和叶子不愉快的站在路边。我们似乎此时都不愿意向对方妥协,但我还是拉着叶子来到了一家咖啡厅,点了两杯咖啡。我还是想给叶子解释,证明这只是个误会。我望着叶子,她已变得如此陌生,我说:“难道你真的认为我和程可不清不楚吗?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说的话吗?一直以来,我承认程可确实喜欢我,但我喜欢的人是你,我只是把程可当成了我的一个小妹妹给她关心。虽然我对她也曾有过动心,但那不是爱。我真正在乎的爱的那个人是你,我要怎么证明你才能相信我呢?”
这时服务员把两杯做好的咖啡端了上来,问我们要不要加糖,叶子怒气未消的说:“不加,越苦越好。”她的坏情绪把服务员吓了一跳。
叶子对我说:“你让我怎么相信?难道你和另外一个女人搂搂抱抱的时候还指望我能理解?但我心眼小,没那个心胸。”
我说:“那是你没有看到刚才的场景,没看到邱平是如何殴打程可的,要是你也在场,你也会支持我这么做的。我不指望你能理解我,但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
如果恋爱时,有一个人被误会而解释又不能消除误会,我们总是觉得一切都是无望的,自己最喜欢的人,最在乎的人都不相信自己,那爱与不爱又有多大的意义呢?我第一次对我和叶子的感情产生了怀疑,即使之前有再大的矛盾,再大的困难,我都很坚信要和叶子在一起。可这一次不一样,两个人之间的信任产生了问题,让我有些绝望。
爱与不爱,坚持或不坚持,一直在为心中徘徊,可我却又举棋不定。
我再次问叶子:“你相不相信我?要是我们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相爱又有什么意义呢?”
叶子大口大口的喝着咖啡,我知道她想让自己平静下来,我能理解。
叶子说:“不是不相信,我是怕受到伤害,多少的困难我们都克服了,我怕到头来会是一场空。既然这样,还不如早些结束。”
原来这就是叶子想给我说的话,她是想和我分手,想结束这段感情,结束在她的口中竟然能这样轻易数出来,看来她已经想好了,而今天所发生的误会只是一个***。她已经不在乎我了,完全没有把我当回事,既然这样我又有什么好眷恋的呢?
我对叶子说了狠话:“结束就结束吧,既然你都不在乎,我又何必犯贱抓着不放呢?”
叶子并没有抬头看我,而则我在说完那些话之后愤愤不平地离开,从此各不相干。
如果这是宿命,我宁愿没有来过。如果真的来过,我宁愿和叶子不会相遇。
那些泪水在我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既然叶子不在意,我又何必落泪呢?可是泪水却不能控制,仿佛在梦中一样,我希望这梦永远不要醒来,那样我就不会如此伤心了。
爱是一件如此简单,却又如此复杂的事,它让我们幸福。却又让我们伤心,若没有真心爱过,我倒可以潇洒的走开。可我是如此深爱过叶子,如何才能微笑着说再见?
之前我从未想过会和叶子分手,我以为我们和其他人不一样,不会经历分手,我们会很幸福的一直走下去,可在我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知道,结束了,全都结束了。
叶子,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会想起我们共同经历的那些曾经吗?你会不会也因此落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