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每次叫“阿姐”的时候,都是在郡主有心事、或是生气不开心的时候,因为她发现每次只要她叫她“阿姐”,她都会非常开心。
“昨夜蒙国黑衣人袭击你和墨融的事,我都听说了,墨融被他们伤了腰腹,伤势不轻,阿姐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黄椒专绕着木桶转了一圈,木桶中不着寸缕的展颜,肤如凝脂,光洁如玉,身上没有任何的淤青或是肿胀,只是后背上有一个凸起的,粉红色的,拇指那么宽的骇人剑伤,乍一看,颇令人生畏。
那是五年前在玉飞山上,为了救华祝留下的,可他绝情的断了娄灵的手不说,还险些逼死她。
如今他仅凭玉锥引信就想带走失着忆的娄灵,把她往蒙国的火坑里推?简直不可饶恕!
霄嫣已经含恨而逝五年,她不能再眼睁睁让娄灵去蒙国步她姑姑的后尘。
“阿姐放心,我没事。”
娄灵将身子往水下缩了缩,身后站着的黄椒转的打量,让她如芒在背。
“没事就好,刚从阴湿的牢里出来,多泡会,阿姐帮你擦背。”
黄椒专拿起紫鸢走的时候着急忙慌忙挂在浴桶边上的浴巾,帮娄灵细细擦着背。
“阿姐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嗯。”黄椒转从鼻腔中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哼,任谁都能感到她的疲惫,娄灵想帮她消解,但她心知肚明她的忧愁是因她而起,但玉锥的事,与她的亲事又有何关系?
“是你和墨融的事。我和将军私自帮你定了这门亲事,你会不会怪我们?”
“不会,阿姐和将军也是为了我好,嫁给墨融正好是我的心意。”
“真的?”黄椒专的问话中充满了欣喜。
“嗯。”
“那便好,阿姐听你姐夫说,墨融为了凑聘礼,又是去赌坊,又是变卖家产的,也算他有心了,所以阿姐决定送你们一座宅子,作为你们的新婚贺礼。”
“谢谢阿姐。”
这宅子,她是没福享了。
“想不想知道是哪儿的宅子?”黄椒专显得很亢奋。
“想!”娄灵急忙附和,显得很期待。
其实她并不想知道,她只是不想扫了郡主兴,她已经很对不起她了。
“在城中如意河对岸,一会你沐浴完吃了饭,阿姐带你去看。”
“好。”
娄灵其实很想问玉锥的事,但郡主支走了紫鸢明显是不想她知晓,那她就别让郡主为难了。
饭是她一个人吃的,郡主一直在旁边默默陪着她,看着她吃,就是不说话。
“姐姐不吃么?”
“不吃,姐姐不饿。”
“哦,墨公子走了么?”
“怎么?才这么一会不见,就想人家了?”
“没有,饭菜这么丰盛,我一个人吃不了实在是浪费,墨公子要是没走的话,可以叫他过来一起吃。”
“他没走,还在客厅与将军细谈嫁娶事宜,没空过来。”
“哦。”
“你当真这么喜欢他?”黄椒专将展颜低头的思忖,想成了是因为墨融不能前来与她同桌而食的失望。
“嗯。”
“我听将军说王兄已恩准墨融辞官,是你的意思?”
“我只是想试探他是不是唯利是图,争权阴险之人,岂料……”
“岂料他竟用辞官来向你正名?他倒也赤诚,虽说墨融是我和将军给你安排的,但姐姐并不了解他,但我相信将军和王兄,他们说墨融值得托付终生,便不会有错,你放心的嫁吧,婚后他若敢欺负你,让你受委屈,姐姐第一个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