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阿姐。”
“谢什么,谁让你是我妹妹呢,以前总是想着你能找个好归宿,这临了要嫁人,还真舍不得。”
黄椒转说着,疼爱的摸了摸娄灵的墨发。
“阿姐放心,我会常来将军府的。”娄灵说着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吃饱了?”
“嗯。”
“那阿姐带你去如意河旁的宅子看看,我们不坐轿子,走着去。”
“天快黑了,阿姐现下还大着肚子,不坐轿子会吃不消的。”
“没事,纪忠带几个人跟在我们身后,不会有事的,姐姐想和散散步,说说话。”
黄椒专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要哭了,她言语里的不舍离分娄灵读的真真切切,自己无父无母,孤身一人,能得郡主垂爱照拂,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好,那便依阿姐。”
落日正在西沉,娄灵扶着黄椒专,在人少的偏街上走着,出府的时候,何参还在前厅与墨融谈事情,紫鸢在家照看孩子,纪忠带了两个看院的护卫,在距她们十步之遥处。
微风轻抚,柳枝摇曳,河水潺潺,西天霞红,娄灵都不知道城中的黄昏原来竟有这般美。
“真漂亮。”娄灵禁不住感叹道。
“这些年你的病情时好时坏,我怕你出府走丢,便让下人看着你,不让你乱跑,你也乖巧听话,做什么吃什么,给什么穿什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从来不要求,但这一切自你见过墨融后,就都变了。”
“姐姐对展颜的恩情,展颜无以为报,以后姐姐若是有用得到的地方,展颜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姐姐不用你回报,你过的顺心遂意,姐姐心里就高兴。”
灵儿,蒙洑渊已经派人来阻止婚礼了,当年他有眼无珠狠心断了你的手,还害你身中一剑,险些丧命,他对你的罪恶罄竹难书,他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向万俟递交蒙国的求亲国书,并且亲自来万俟接你,可是他没有,非但没有,他还在暗地里玉锥引信,尽干些无耻勾当之事,可见这五年,他是一点悔改长进都没有,这样的人,不值得你等,更不值得你嫁!
“宅子还远么?”娄灵没有接黄椒专的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害怕自己说着说着会哭出来。
“不远了,看见那座拱形桥了么?桥下张灯结彩的就是。”
娄灵极目远眺,向黄椒专说的地方望去,天还未黑透,宅子四周红光映天,十分的喜庆,就在这安静喜红冲进她眼里那一瞬间,娄灵的脑子里忽然闪现过一对新人模糊的身影,新郎牵着手中的红绸,拉着新娘进了宅第。
为何她的脑中会出现这一幕?
“这宅子以前住的是谁?”
黄椒专偏头看向娄灵的眼中,满是探究,“住的是上任太史娄子傅,娄子傅卸任后,我就把这宅子跟王兄要过来了。”
“哦,我扶姐姐过去。”
“嗯。”
黄椒专本以为若有所思的娄灵记起了什么,但她的样子太过于平静,好像并没有记起什么。
宅子门头,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匾上,牌匾上,大大的嵌着两个字——墨府。
跨脚进门,娄灵更是被宅子里边的景致惊呆了,不,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宅子了,因为它上至陈设规划建造摆放,下至一砖一瓦描绘选色,无不精良具细。
从定亲到现在由多也就两个时辰,而这宅子里的亭台楼阁,轩榭画廊还在散发浓郁的染料气味,明明是才翻新好不久。
就这么着急要嫁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