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终于亮了,十五这天也终于到了。
帐中万俟淳伸着懒腰,何厝伺候他穿上多年未着身的战袍银甲。
万俟淳:“外边有什么动静?”
何参:“各国都还没有动静,都在等。”
万俟淳:“都来了些什么人?”
何参:“有侠义之士,有泼皮混混,也有乔装打扮的小国探子,还有……北疆人。”
万俟淳从容淡定,稳如泰山,好像早已预料到一般。
万俟淳:“是葛太后的人,还是曹观海的人?”
何参:“还不清楚,共二十人,警觉性非常高,整夜不合眼,没有下手的机会。”
万俟淳:“无妨,不管是葛太后还是曹观海的人,朕都会算在他曹观海的头上。戴方涤与蒙王可曾私下里会过面?”
何参:“没有,昨夜都是在自己的帐中度过的,谁都没有出来过。”
万俟淳:“呵呵……这就是朕最欣赏戴国人的地方,他们的成功源于他们超强的自尊和自信,他们的失败又何尝不是因为这个?好了。先吃饭吧,吃完要是还没动静,我们就带头先走,不是有旌旗引路么?那丫头能让强国君王、能人异士闻风丧胆至此,也是她的本事。”
“是啊。”
旌旗碧空,鸟鸣山幽,三国虽无商量,倒也默契,万俟淳饭后一出帐子,戴方涤与蒙王像有感应似的,也都出来了。
“蒙王,戴王,好久不见。”
三王在上山的路口碰面,万俟淳的寒暄,不含一丝感情。
“是好久不见了。”蒙王也目中无人。
戴方涤瞥了一眼万俟淳道:“朕在梦里,可是与万俟王经常相见。”
“呵呵……让戴王牵挂至此,是朕的荣幸啊!”
蒙王早些年万俟淳是见过的,除了老了点,其他没什么变化,倒是这个长得与戴方濯极为相像的戴方涤他从未见过,外看冷如冰霜,与世无争,内里却犹如一潭湖水,深不可测。
梦里天天见?看来梦里都在想着要与万俟决一死战呢。
万俟与戴国的事纷纷扰扰天下传,想不知道都难,蒙皇见两人义气相争,便仗着有徂尔和华祝在身边,想先行一步上山。
“既然你们两个要叙旧,那本王就先走,对了……山上怕是容不下这么多人,朕只带虎贲上去。”
蒙王话说的轻巧,步迈的轻快,有恃无恐中,仿佛玉飞山已成了他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