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灵醒来的时候天还未亮,贴身的衣衫被汗水浸湿,头沉重到有点疼,看着陌生的屋子,她一下竟想不起来自己是在何处。
床头放着两身新衣,一身男装,一身女装,料子普通,颜色偏暗,样式很俗。若是穿上它们,就算熟人遇见,也未必能认得出她来。
为了保险起见,娄灵最后还是选择了男装,她将秀发高束,想着还有最后一件重要的事没做,便坐在桌前研起了磨。
一盏茶时间过后,娄灵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字迹,后又拿起来抖了几抖折好,上边写的是她要交给何参的九卦破阵之法。
娄灵在房中窸窸窣窣的动静,惊动了门外守着的人,叩门声响起:“姑娘,早饭准备好了,要端到房里么?”
娄灵没有答话,她直接收拾好东西过来把门打开,敲门的是珍味阁的那个伙计,怪不得她觉得声音有些耳熟。
“不用了,我要走了,劳烦这个转交给何将军。”
纪忠接过娄灵递给他的信封,也把自己手中的钱袋给了娄灵,“将军有交代,若是姑娘急着赶路,这个务必要收下。”
娄灵会心一笑,大方接过钱袋,“谢谢,替我谢过将军。”
“姑娘客气了。”
纪忠送娄灵到府门口的时候,天将亮未亮,娄灵就着蒙蒙暗光定睛一看门前的马,转头质问:“我的马呢?我来的时候骑的那匹……”
“在……在马棚里,将军说姑娘需要一匹好马。”纪忠被娄灵问的有些茫然。
“不用,那马就是好马。”原本平静的娄灵,此时看上去有些不耐烦。
“姑娘稍等,我去给姑娘牵来。”
“多谢。”何参身边的亲信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深谙察言观色,拿捏得准分寸的人。
纪忠把马牵来,娄灵上马,悠哉而去。
原本复杂的事情正变得越来越简单,原本简单的事情却正变得越来越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