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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灵?娄灵?你醒醒,别哭了。崔太医,她怎么还不醒?这到底怎么回事!”
“回郡主的话,娄姑娘近来身子耗损严重,又长期担惊受怕,忧思过重,才会出现血气不足、眩晕头疼、梦中乱语等症状。”
湖边晕倒后,娄灵就被万俟淳背回了将军府,万俟淳早已回了宫,黄椒专来了也有一段时间,娄灵却一直未见醒。
黄椒专盯着床榻上满脸泪痕,愁眉不展的娄灵,思考着崔杜恒方才说的话,长期担惊受怕?忧思过重?她再坚强也终究是个女儿家。
“那叫不醒该怎么办?总不能任由她一直哭吧?那还不得把眼睛哭坏了?”对于崔杜恒只说些表面上的话,并不干实事的行为,黄椒专嗤之以鼻。
“这……”黄椒专的突然生气,令崔杜恒心生胆怯,“将军说娄姑娘是在听到《凤求凰》的琴曲才反常的,这琴曲既然能乱人心魔,也就可以安抚人心。”
黄椒专撇嘴,“这该死的司徒显,哪里弹琴不好,偏偏选去湖亭弹,弹什么不好,偏偏要弹《凤求凰》,行了,你回王宫复命去吧。”
“是,郡主。”崔杜恒巴不得早点离开,卢国人的事,他可不想再掺和了。
“纪忠,去把将军的琴取来。”
“是。”
“慢着,先派人去侯府传话,就说我今晚住将军府。”娄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她今晚还是别回去了。
“是。”
……
还未踏进府门,从宫里回来的何参便听到了府里传来的琴音,黄椒专的琴技是他手把手教的,不用问,也知这悠扬婉转中夹杂着不安的琴音,是出自她的指尖。
何参信步来到厢房,侧身立在一曲弹罢的黄椒专面前,问:“怎么样?”
黄椒专放下手,仰起头,愁容满面望着何参,“琴音加上安神的熏香,让她踏实了不少,但她的身体还是会时不时的抽搐。”
何参捧起黄椒专泛红的手指,心疼道:“换我来弹。”
“司徒显那个倒霉鬼呢?”
“放了。”
“便宜他了。”
司徒家日渐没落,与司徒显刚才定了亲的齐泰的妹妹,转眼就被嫁给了别人,而与他交好的齐泰,更是见他一次羞辱他一次,这突如其来的重重打击,这才令不堪重负的司徒显一个人暗夜在湖亭里,弹琴解忧。
何参将与《凤求凰》齐名的曲子弹了个遍,直至娄灵呼吸均匀,平静的沉沉进入梦乡,他才抱着一旁早已睡着的黄椒专,离开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