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祝亲自端盆过来,娄灵的小性子再也耍不起来。
她识趣地脱了鞋子,开始弯下腰来洗脚,一下噔时变得清静的屋子,让她十分不适应。
师兄会不会觉得她很吵?他那么累,夹杂在这么多人中间还要包容迁就她,而她反过来却扰他心烦,给他心里添堵,简直不可理喻!
“师兄我洗好了,我帮你换水。”
娄灵擦了脚正要穿鞋下地,蓦地被正围炉烤火的华祝过来拦腰抱起,“不用,师兄自己换,灵儿先休息。”
将娄灵抱到穿床上后,华祝开始慢条斯理洗漱。
娄灵脱掉外衣钻进被窝,侧躺着,手撑着头满足道:“师兄说我刚才的样子和冰面跳舞的时候大相径庭,那我跳舞时是什么样子的?”
桌前背对着娄灵的华祝,低头想了一想,“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夸张……”娄灵嬉戏的笑声中藏着一抹羞涩,“哪里是这样?”
“就是这样美好,灵儿可别不信,以后啊……这舞就跳给师兄一个人看吧。”
娄灵低头眼神忙乱着,“好……好啊。”
“那灵儿也说说师兄今日的琴抚的如何?”
“师兄的琴技嘛……远而听之,若鸾凤和鸣戏云中,近而察之,若众葩敷荣曜春风,既丰赡以多姿,又善始而令终,嗟姣妙以弘丽,何变态之无穷。”
华祝听后浅浅一笑,“师妹也是谬赞了,那曲《凤求凰》是我第一次弹,以后也只弹给你一人听,师兄做到了善始,却没有做到令终,被师傅打断的尾音,师兄一定找时间给你续上。”
“好。”
“睡吧。”华祝洗漱完吹灭灯,正要往桌上躺,娄灵一个激灵坐起来,“师兄你干什么睡桌子?到床上来睡。”
华祝暗中盘腿坐在桌上,与娄灵对视道:“师兄睡这儿自在。”
“让你睡那受罪还不如再订一间房呢,再说和我睡一起怎么不自在了?我的睡/姿可是被姑姑调/教过的,没有什么坏毛病。”
华祝惊诧,“你姑姑为何要调/教你的睡/姿?”
娄灵眉眼低垂,“大家闺秀都要被训练的,无论是站姿、坐姿、走姿、睡姿、拜姿、跪姿都要端庄得体,不得僭越,姑姑说……是为了万一哪天我入宫了,好少受点苦……”
华祝听后跳下了桌子来到娄灵身边,“不用不开心,师兄说的不自在,和你说的不自在不是一回事,罢了……”
见娄灵还是闷闷不乐,华祝无奈地掀开了被子躺在床外侧,娄灵却还是在床上端坐着不肯睡。
“你快躺下,小心着凉。”
“师兄……”娄灵一下扑在了华祝胸前。
娄灵魅惑的声音、灼热的目光,让华祝有点受不住,“怎……怎么了?”
“我们今晚洞房吧。”
华祝惊坐而起,与娄灵对视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娄灵点点头,“知道啊,师兄你这表情是……不愿意?”
华祝以手扶着额来掩饰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和突如其来的澎湃,试问世间有哪个正常的男子,会不愿与自己所爱之人亲近?
“不是不愿意……”
“那你为什么这么婆妈?”
竟然说他婆妈?
华祝身子前倾凑近娄灵,想看看她到底是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只是在跟他闹着玩的。
华祝的脸已经凑到了娄灵的面前,眼看他的鼻尖就要碰到她的,他本以为娄灵会躲开,却没想到她把自己的唇直接覆在了他的上面。
顷刻间,华祝便乱了心神,他顺势将娄灵压在身/下,用食指搅着她额前的碎发,邪魅一笑,“灵儿确定自己知道什么是洞房?”
娄灵据理力争,“我虽然没行过医,但讲医理的书没少看,师兄还要问么?”
医理中讲阴阳养生调理之道的知识确实不少,看来灵儿是真知道洞房的含义,她已是他的妻子,让妻子主动提出'洞房'这种要求,他真是汗颜。
想到这里华祝右脚一抬,放下了勾在床梁的幔帐,“不问了,是师兄不好。”
华祝酥麻充斥着情/欲的声音吹在耳边,让刚才还对答如流的娄灵一下身子瘫软,没了说话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