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快点,师傅出来了。”
第二天一早,徂尔起床出门正要下楼,迎面碰上了也开门出来的华祝和娄灵。
“师傅早。”华祝和娄灵齐声道。
徂尔看着从同一间房里出来的两人一愣,他先是瞥了一眼娄灵,紧接着就开始责备华祝,“她要怎么疯我不管,但我不准你跟她一样肆意妄为,听到没有?”
“师傅……”华祝默默的低下头,不再言语。
听见动静的春蔚也从房里走出来,双眼肿的跟两个核桃似的,娄灵想笑但顾念到场合这么严肃,也就忍住了。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听见了没有?”
徂尔面容严厉,双目喷张,让娄灵有一点害怕,她暗中推了推身边的华祝,华祝才幽幽应承道:“听见了师傅。”
娄灵的小动作怎么能瞒过徂尔的双眼,他警告着又扫了娄灵一眼才转身下了楼,向来风雪无阻粘着华祝的春蔚,在经过他们身边后,也一声不吭跟着徂尔下了楼,被留在楼上呆立着的华祝和娄灵倒像是被人给抛弃了。
娄灵拉了拉华祝的衣袖,抱歉道:“师兄,害你又被徂师傅训了。”
“我被师傅训是常事,只要灵儿开心就好。”华祝倒是毫不在意。
“我不开心!师傅生气我开心,但他吼你我就不开心,算了,以后不惹徂师傅生气了,我们也下去吧。”
“好。”
四人还是坐在那张最里边的桌上,白犬自昨晚出去后,就没再见过他的影子,不想也知道他肯定是去哪个女子的暖香阁里过夜了。
徂尔:“赶快吃,吃完我们上路,不用管姓白的。”白犬臭名昭著,还是不要提他的全名的好。
“姓白的在这,不劳你们挂念。”
徂尔话音刚落,白犬满面红光,高视阔步朝桌边走来,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徂尔身边,抓起一个馒头就往嘴里塞,边吃还边陶醉销魂道:“这里的女人,真是绝……”
“住嘴吃饭。”料想白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徂尔打断了他就要出口的靡靡之声。
白犬大好的兴致被徂尔搅扰,于是他不悦地挑着眉漠视徂尔道:“差点忘了在座的除了我都是正人君子了,吃饭吃饭……”装什么假正经?活该你徂尔孤老一生。
没人想要和满脑子不正经的白犬理论,只要他不说话,饭桌上一般都是安安静静的。
“小二,把我们的马牵出来。”
华祝先吃完结了账来到客店门前牵马,脚刚一迈出门,他就看见了不远处一群不善的官兵眼瞅着往客栈这边来,而在前边给他们带路的那人……正是这客店的老板,歌舞坊的当家。
华祝预料此中有乾坤,于是他转身折进去一把揪住了正在跑堂的店小二,“你们老板带着官兵做什么?”
还在桌上的娄灵四人见华祝对小二动上了干戈,纷纷放下筷子过来,“怎么了师兄?”
“外边有官兵,恐有麻烦。”
店小二还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客栈就被那伙官兵包围了,想着抓了店小二也无用,于是华祝松了手,拍拍小二被他抓皱的衣服。
店小二见华祝肯放过他,立马双腿哆嗦着狂奔出店外躲在了金大娘的身后,只是都脱险半天了,小二依旧害怕的瑟瑟发抖。
徂尔见外边那群官兵周身被戾气缠绕,态度还嚣张跋扈,一看就是长期欺压百姓的主,来者不善也不知是为何,于是他和颜悦色探话道:“饭钱已经付过,我们马上就走,不妨碍各位办差。”
徂尔话音一落,前边那个带头的官差便拔刀相拦,“走?可以,不过得先跟我们回趟府衙。”
带路的金大娘随即也附和道:“对,跟差爷先回府衙。”
白犬昨晚去了倾城歌舞坊,也算是与金大娘打过交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既然官兵是她领来的,看来还得从她下手……
“金大娘,你是开门做生意的生意人,不该存的心思最好还是别存,省得哪天给人收拾了……”
金大娘一听白犬这话,就地装模作样哭诉道:“官爷您瞅瞅,您瞅瞅,他当着大家伙的面还敢威胁我,根本就是不将各位爷放在眼里,我们万红肯定就是他害死的!”
白犬听了金大娘的指控后仰天大笑,“哈哈……昨夜老子已经给那个万红赎了身,你这个鬼婆娘现在反咬老子一口,是何居心?”
白犬气焰嚣张,金大娘也不甘示弱,“在官爷面前你还敢鬼话连篇?万红的卖身契现在还在我手里,你竟敢谎称给她赎身?官爷,万红昨夜一直在陪他,可今早她杳无踪迹不说,房间里还血迹斑斑,我们歌舞坊的姑娘向来卖艺不卖身,他却昨日仗着自己身怀武功,多次轻薄我们万红……”
慷慨激昂的金大娘说着说着不禁“悲从中来”,瘫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万红啊……你死的好冤啊,你放心去吧,官差老爷会给你讨个公道的……”
颠倒是非黑白惺惺作态的金大娘,让白犬再也忍不了,他悄声对徂尔说:“不跟这帮蛮不讲理的人废话,待会你们先走。”
白犬从空中翻身一跃,跳到了金大娘身边,顺势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在她耳边私语道:“老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说实话,别说是你,官差老子也照样杀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