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你毒的红背竹竿草还是老子拿来的,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白犬在打斗的间隙开始对娄灵使用怀柔战术。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什么会这么好心?”
“不管是为什么,救了就是救了,你再不停手,老子可要亮鞭了。”
见白犬的一只手已经摸向腰间准备掏兵器,华祝正要飞身过去帮娄灵,却是被徂尔一把按下,“那丫头的招数虽是精妙,但被她打的混乱又急躁,很容易走火入魔,你最近要好好看住她。”
“好。”
娄灵转身之间看到徂尔张合的嘴里出来的话,她的唇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就是要走火入魔给你们看!
徂尔飘身来到娄灵与白犬中间,将两人隔开,“够了!”
“哦。”娄灵无趣的扔掉枯枝,向华祝走去,“师兄你饿了吧,我去煮饭。”
华祝摸了摸娄灵的头,“师兄和你一起去。”
两人还没走几步,院门就被春蔚从外推开。
春蔚看着院里各有脾气的四个人,再看被践踏过的雪地里杂乱急促的脚印,想来也是刚打斗过,那个头发乌白,仙风道骨的老人应该就是蒙伏渊的师父徂尔,那徂尔旁边这个双眼邪恶,风流不羁的人又是谁?
春蔚悠然合上了大门,拎着食盒向华祝走过来,“不知道有贵客到访,所以只带了够我们三个人吃的饭量。”
春蔚说着瞧了娄灵一眼,“娄姑娘痊愈了?”
“嗯,这几天多谢春姑娘的照顾。”这个春蔚真是好看的让人嫉妒,一步一摇,一动一静,一举一止分寸都拿捏的刚刚好,羞涩起来如少女,动起情来似柔水,还有她眼里对师兄的爱慕,赤/裸裸的藏都不藏,任谁也能看得出,很明显,她是在向她挑衅。
“那院中站着的二位是?”春蔚双目水波潋滟地望着华祝问道。
“年长的是我师傅,另一个是白犬,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白犬?原来是他这个淫贼,难怪用那种眼神看她,真是下流!“那这饭菜……”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春蔚,让娄灵看透了她此时的心思,“你们先去屋里吃,我再去做点。”
她娄灵怎么会因为春蔚想使唤她就让自己饿肚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人,不见得比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要低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要是这么想的话没什么所谓,可怕的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人也这么想,那才是真正轻贱了自己。
“那就有劳娄姑娘了。”
春蔚应承的倒是快,像是生怕华祝要阻止娄灵去做饭一般。
“等等师妹,我和你一起去。”
娄灵冲春蔚挑着眉,灿烂一笑,“好啊师兄。”
转身刹那,娄灵看到了春蔚眼中的失落不甘,这下她该知道为什么徂尔和白犬站在院子中央,她和师兄站在去厨房的路上了吧,本来就是要去做饭的,春蔚还生怕她不肯似的,一个劲地不停暗示故作姿态,这下给自己难堪了吧,若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也全是她自找的,就凭这一点,她就根本配不上师兄。
厨房。
“师兄,还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呢?你说,我给你做。”
生着火的华祝抿着嘴想了想,“当日竹林里你做的粥和笋。”
娄灵傲娇道:“算你有眼光,当时要出林就想着先讨好讨好你和师傅,虽然调料不全差了点味,但口感还是不错的。”
“嗯。”
娄灵翻腾着厨房里的东西,嘴角喃喃,“有菜有米可以做那日的粥,没有笋有鸡蛋,我就给师兄炒个鸡蛋吧,怎么样师兄?”
“好。”
娄灵靠近火炉,蹲在地上挨着华祝择菜,“师兄,当日在竹林吃饭的时候你为什么那么害羞?”
“我没有害羞。”
“好吧,你没有,现在想来,师兄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上我了对不对?不然那时为什么不像现在对春蔚一样,对我漠然无视?”
“春蔚她是……”
“菜择好了,我去洗干净。”娄灵没有给华祝说话的机会,站起来就开始假装忙乱,她暗自恨自己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华祝盯着炉中跳跃的火苗出神:娄灵解毒后只字未提关于他身世的事情,凭空冒出来跟在他身边的春蔚她也不去过问,她醒来后感觉整个人变得通透简单了许多,像个还不曾涉世的纯净少女,可他却反而觉得她更加的浑浊沉淀、不显不露了。
她到底知道什么?又不想知道什么?什么又是她明明知道却又不想捅破的?什么又是她想要做和正在做的?这些东西她还和以前一样不愿告诉他。
玉飞山的真相他不能告诉她,否则她的爹娘会被困在竹林里,他是蒙国世子的事她明知道,可她却不想谈,到底,他还是走不进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