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灵和暗卫正要调转马车折返之际,之前的那帮红巾军迎头冲上来,截断了他们的后路。
四个断后的暗卫,被红巾军用绳子捆绑着双手拖于马后,将刚被白雪覆盖的黑涩石路,硬生生划出四道血印子来。
那两个一直保护娄灵的暗卫,见自家兄弟被人侮辱欺凌至此,拔剑便杀了上去,这一冲,正中了红巾军的包围圈。
以寡敌众,不是两败俱伤就是暗卫受伤,总之是讨不着什么便宜。
娄灵本想着与这些红巾军斡旋一斡旋,但两个暗卫却是为了义气,失去了理智,更丢失了他们作为暗卫临危不乱的素养。
马上的红巾军围着六个暗卫一边欢呼转圈,一边放着冷箭。
起初两个暗卫还能抵挡,越到后来越是力不从心,眼见一支箭要射进一个暗卫的后背,娄灵踢出脚下两颗就近的石子,精准无误地将半空中的飞箭打落在地。
这两颗落地的石子,好像才让红巾兵意识到了娄灵的存在,他们扭头上前将马车围住,二话不说向娄灵袭去。
娄灵手挽脚踢,下手虽重但不是死手,被她打倒晕过去的人,没个一刻钟是缓不过劲来的。
天已经完全黑了,雪还在簌簌的下,白雪不断覆盖着地面,积累着厚度,但也掩埋不住地面上不断澎溅出来的鲜血,那洒落在白雪上的热血,倒像是盛开在冬日里娇艳夺目的梅花。
从山上下来的那一群人里,不知是谁淡淡冷冷地喊了一句“速战速决”,却是让娄灵抓住了机会。
擒贼先擒王。
娄灵将近身的一圈人放倒后,拔剑来到刚才说话的那人面前,周围的人没想到娄灵会突出重围,一下子眼呆了。
“少将军小心!”
身旁的一个长者及时出言给那人提了个醒,那长者在看到娄灵手中挥舞的剑时,眼里有抹亮光一闪而过。
娄灵糊涂,少将军?闼复败走北疆后,谁又当起了起义兵的将领?
娄灵抢了一匹马,与他们口中所谓的少将军打了起来,此人乍一看五官温和,雅然无害,像个读书人,但动起手来却是招招狠戾,不留余地。
不过功力还是差那么点火候,十几个回合下来,就被娄灵将银枪挑落。
娄灵正要近身挟持这个'少将军'时,他却被那个长者一把拽着肩头扔在了后边的马背上。
长者来到了娄灵面前上下打量着她,“原来是个姑娘家,看来先前那内力浑厚的腹语是出自姑娘之口,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不知师承何处?”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拦我们?”娄灵故意压着嗓音,好让自己听起来像个男子。
长者:“不为何,就是想请姑娘到山里一叙。”
“军师,带他们去寨子里干什么?照着老规矩直接杀了他们,把马车押走!”那个与娄灵交手吃了亏的少将军,依旧嘴硬。
娄灵哂笑:军师?怪不得眼中满是运筹帷幄的决心,和胸有成竹的淡定,明明是来抢劫的,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在这与她虚与委蛇,看他们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起义军!
娄灵:“我不认识你们,没什么好叙的,你们敢碰马车一下试试?”
那军师回头给那少将军使了个眼色后,才对娄灵道:“姑娘以前可能不认识我们,但从现在开始姑娘就是我们的朋友,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
娄灵嘲讽:“好啊,你们的朋友我现在要赶路,麻烦你们让路。”
“前边都是山路,现在雪又大,再说姑娘的朋友又受了重伤,还怎么继续赶路?倒不如跟着我们进山,等明日雪晴了再走,姑娘以为如何?”
娄灵双手环胸锐利地盯着这个“好心好意”的军师。
“别卖关子了,你们头戴红巾在此拦路抢劫,外表看似起义军,行径却与土匪山贼无异,九畑飞鸟绝迹,人影全无,这里边你们的功劳应该不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