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尊称为少将军的人,轻视娄灵道:“你知道什么?我们是谁又干你何事?军师,跟他们万俟人还废什么话?弟兄们上!”
看到这个少将军愤怒的神色,娄灵心里乐了,这么恨万俟人,至少可以断定他们是卢国人。
是卢国人就好。
“万俟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像万俟人?”
“不是万俟人就对了!”
那军师竟然高兴地抚掌,“姑娘,你看这天儿越往后越冷,雪也越下越大,跟我们进山吧,你定会不虚此行。”
娄灵顺着军师服软的话,变得硬气起来,“我凭什么跟你们进山,你又凭什么保证我会不虚此行?”
“就凭你手中那把剑,还有你使的剑法。”
娄灵持剑戒备后退一步,“你识得这剑?”
“又岂止是认识。”军师双手背后,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那等到明日雪晴,你们不会不放我们走吧?”
军师仰天大笑,“到时候,就怕是姑娘不肯走。”
娄灵回头看了一眼马车,还有受伤的暗卫,再这么纠缠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好,但我有一个条件。”
“姑娘但说无妨。”
“我身后这马车,谁也不许动。”
那军师不假思索转身下令,“没有这位姑娘的允许,谁要是敢擅动马车,军法处置!”
“是,军师!”
娄灵的两个肩头已落白,她抖了抖狐裘上的雪,冲暗卫点了点头后,跟着红巾军进了山。
天很冷,风很大,雪很厚。
红巾军一路将银枪支在娄灵的马车车轮底下,看着车轮打滑或是要后退,就将银枪用力向上一翘,车子方能继续平稳前行。
娄灵不担心自己,她现在最担心的反而是暗卫,暗卫若是知道了红巾兵的藏身之处,肯定会被红巾兵杀了灭口,哪还能放他们回去给万俟淳告密?
……
艰难的行走了半个时辰后,一群人终于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山坳里。
寨子三面环山,红巾飘荡,幢幢高楼高台耸立其中,楼与楼之间,楼与阁之间用凭栏相连,寨子里边烛火通明,丝竹鼓乐声不绝于耳。
娄灵感叹,这哪是什么寨子,豪华的分明就是一座宫殿。
“哈哈,军师你可回来了,今日有何收获?”
一个身着铠甲,红光满面的人从寨子里走出来,他看着坐在车上悠闲淡定的娄灵,还有被束缚着手脚的暗卫惊异道:“万俟宫里头的人?”
军师下马,来到那人身边耳语,“将军,里边说话。”
娄灵被人带了下去,她越看越觉着这将军十分的面熟,像是在哪见过……
这将军正是当年弃城而逃的祁阳侯——广辕,军师正是他的幕僚——启垠隼。
山寨正厅,上得了面的人都被传唤了来,广辕坐在正堂黄灿灿由纯金打造的座椅上,翘着二郎腿喝了一口茶,“军师,人都齐了,有什么话说吧。”
启垠隼:“将军,那些黑袍铜面的人确实是万俟宫里的暗卫,但那个驾车着男装的少女是我们卢国人。”
广辕抬眼,不以为然,“是她告诉你她是卢国人的?”
“不,她的手中拿着……金乌剑。”
“金乌剑?”广辕嘴角喃喃,缓缓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右手用力一捏,手中的茶杯顿时四崩五裂,他的手也被碎片划出了血,滴滴落在地面上。
“将军。”堂下的人焦急直喊。
广辕抬手,示意自己无大碍,“军师可看清楚了?”
“不会有错,剑鞘雕金乌,剑尖刻金乌,金乌削铁烂如泥,那姑娘就连剑法也与霄姑娘如出一辙。”
广辕在听到‘霄姑娘’三个字后,脸色煞变,身子开始摇晃颤栗,嘴唇也跟着不停得颤抖,“快……快把她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