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晋看她这个样子,转头看向远处打坐的孽,知道她已翻不起任何风浪,憨厚道:“好啊。”
“我想死他怀中。”
霄晋扔掉肩头重祖,抱起她道:“看来是真爱!”
玄武嘴角又溢血,血珠中带着气泡似糖浆,像是幸福的甜意,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努力望了猛虎一眼轻嗯一声,血珠似线,滴落最后的生命,手臂软软垂下,霄晋有些伤感道:“为什么要打打杀杀呢?”
将玄武放在猛虎怀中,两人的体型就像大猫与小猫,看起来那么不配,玄武脸上定格的幸福融化了这种不和谐,霄晋挠头看了半天,来到孽身边问道:“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咳咳”
盘坐的孽轻咳几下,擦掉嘴角血迹,扫了这憨货一眼,继续闭上眼睛没搭理他,傻孩子般的霄晋蹲在地上,无聊的托着下巴,看看杀和尚,又看看身后猛虎二人。
许久后,霄晋有些憋不住了,问道:“那他们呢?”
孽没有睁眼道:“你想怎么办?”
“埋了啊,这样的英雄抛尸荒野有些说不过去,咱们会遭天谴的。”
孽睁开“就你屁事多,想埋了自己埋,别打搅我。”
“死和尚,你还是个人吗?”
“我哪点不是人了?”
霄晋又无语了,跟这和尚实在无法沟通,每次说的都让人无法对答,貌似都是真的,想了半天道:“那你能不能看看哪里的风水好些?”
“看风水干嘛?”
“埋人。”
孽瞪眼道:“哪儿的黄土不埋人?”
“你大爷,信不信我捏死你?”
“我很累,懒得搭理你,发现没?”
霄晋道:“信不信我用铁柱砸碎你脑袋?”
孽起身指着他刚坐过的地方道:“看到了没?”
霄晋瞪眼“就俩屁股印。”
孽弯身一印写一字,一风、一水,合掌念一句佛号、一本正经道:“就埋这儿,懂了没?”
“不是太懂。”
“你没听到我刚才念经了吗?”
霄晋挠挠头“真没有。”
孽道:“心经,你这憨货能听到才怪。”
“你不会骗我吧?”
“屁事少点,埋不埋?”
“埋。”
孽很难得的出现一丝笑意道:“记得多哭一会儿。”
留下霄晋一人挖坑、不!应该是砸坑,这伙计就一身力气,重祖在他手中砸出个虎虎生风,越使他越喜欢,待大坑砸成时,快接近中午了,他将猛虎二人拖到坑里。
学着和尚的样子,对俩死人拜了拜,嘴中念叨:“我说大个子,咱俩可没仇,我是杀和尚找来帮忙的,你要是到阎王爷那里了可别告我,找那和尚索命就好,他打你打的最狠。”
拿起重祖,又是一阵虎虎生风,将地上填平,笑道:“那死和尚不懂,你俩又不是我爹娘,我只是帮忙的,帮忙埋了就好,哭什么啊!”
拍了拍肩头重祖道:“今后咱俩就是好朋友了...”,那小跳的走姿,可以看出内心有点小得意,前方远处一片树林。
林中大约一两千人的,林子外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将不太大的树林看起来有些撑爆的感觉,十来棵大树顶上挂几张床单,简易的帐篷。
帐篷边缘刀疤脸穿一大褂,手持大锅掌大勺,屁股一扭一扭的炒菜,红胡须光顶的扎闼光着上身,双手叉腰跟个大老爷似的,肥美的屁股蛋子比刀疤脸还跳的欢实。
三石一顶锅,刀疤脸道:“成武啊!火大一点。”
负责生火的史成武、抬头瞪他一眼道:“没柴了!”
扎闼摸了一把头顶汗珠,脸上赘肉乱颤一股狠劲道:“我干你娘啊,那么多柴这么快又完了?”
刀疤脸笑道:“乖孩子,快去、不然咱仨都得挨骂。”
扎闼走开,十来步距离,停在躺地上文成身边踢了一脚道:“又没柴了。”
文成瞪眼道:“怎么又没了?”
扎闼指着帐篷中心躺在床单上的蛇医道:“要不你去问她?”
文成起身道:“赶紧走吧,她这些日不正常,我可不敢去惹。”
“啧啧啧,大猩猩你也害怕啊?”
文成道:“这么大天气,那姑奶奶惹不得。”
中心处蛇医跟个山大王似的,几个小孩为其扇凉,对面代赤风跟个棒子似的杵着,傅秋迪道:“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蛇医道:“你的意思是分开走对吧?”
“嗯,不分开目标太大,再说了带一群难民去天门关本就不合适。”
蛇医瞪眼道:“谁说我要带他们去打仗了?”
傅秋迪笑道:“不打仗也得分开走,越接近天门关贼匪越多,就算都跟咱们在一起也照顾不过来。”
蛇医坐起道:“这我知道,可是分开走他们会死的。”
刚来这里的孽道:“世人都会死。”
蛇医回头道:“你闭嘴。”
孽合掌道:“你得看开,古今他们了?”
蛇医指着前方道:“哪里。”
“子落呢?”
蛇医指另一个地方道:“和尚找姑娘,挺奇怪的。”
孽微微一笑,朝古今他们的方向走去,走了那么远的路都没流汗的他,挤过人群时有些吃力,古今、麻婆、姜惠等人在一起。
看到他来,古今道:“他们人呢?”
“走了!”
麻婆叹息道:“从此世间无高人!”
姜惠伤感道:“为什么非要打打杀杀呢!”
孽道:“因为这是江湖,有江湖就有恩怨,恩怨分生死。”
麻婆道:“别聊这么伤感的事了,你们说这些人该怎么办?”
古今扶额道:“那丫头真是菩萨心肠!”
孽道:“蛇医想到了最根本,出发点是对的,可不是时候。”停顿一会道:“杀。”
古今惊讶道:“这么多人?”
“早死早解脱,不然咱们都得死。”
“你还是个人吗?”
孽道:“非常时候,做非常人。”
“可这些都是受难的人,你不觉得造孽吗?”
孽摇头道:“既然有难,那就该死,不是我造孽,是天道不公。”
麻婆道:“这话你以后别说出口,否则你逃不过悠悠之口。”
孽合掌一句佛号道:“我不怕因果,乱世太平需血铸。”
古今道:“可都是些无辜!”
“哪个乱世中不是无辜者流血?”
古今无语道:“你这和尚杀气太戾。”
孽微微摇头道:“我做今日事,为明日新,所有牵绊都是孽。”
“那子落呢?”
孽又摇头道:“一生人、一世身。”指着胸口道:“守护一人足矣!”
“龙惊语呢?”
孽道:“接下来你会问自己吧?”
“不会。”
“哦?”
古今道:“我知道你想杀我。”
“嗯,等你没用的时候,我会杀。”
小孩、方天阙跑过来道:“开饭了、开饭了...”
古今道:“咱们还是先吃饭吧,等那边商量的结果,蛇医姑娘的主咱们做不了。”
霄晋满头大汗的跑来,将肩头重祖随意扔在地上,砸的地面一声“哼”,跟个乖宝宝似的,蹲在蛇医身边道:“我来了...”
“嗯,乖!离我远一点。”
霄晋挠头挪步,代赤风看他这么个憨样,有些无语,傅秋迪看着这娃却觉得是个人才,装傻装到真傻的地步,没个十年八年是练就不了的。
要问霄晋为什么傻呢?因为他喜欢蛇医,傻点、听话,任劳任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典型奴才样,可主子就喜欢使唤起来顺手的奴才。
傅秋迪笑道:“霄晋兄弟一把好力气啊!”
蛇医看了霄晋一眼笑道:“嗯,就他这一点还有用。”
霄晋憨厚一笑“那是、那是。”
傅秋迪道:“霄晋兄能否与傅某一叙?”
霄晋看向蛇医,蛇医点头道:“去吧、去吧...”,对代赤风道:“饭怎么还没熟呢?”
代赤风对这黑妞也是无语了,就一会使唤的人活祖宗“那我去看看吧。”
蛇医起身踮起脚尖,一本正经道:“老代、听话是很有前途的事,你去问问香山儿到底行不行?”
代赤风走后,蛇医对身一小姑娘道:“去把小方找来。”
另一边傅秋迪对霄晋道:“怎么样,这样是不是很划算?”
霄晋挠挠头道:“那我问一下蛇医再说。”
傅秋迪道:“别啊,咱们之间的秘密,让第三人知道的话那就不是秘密了。”
霄晋笑道:“那样是不是有很多钱啊?”
“对,对对对,绝对很多钱。”傅秋迪怀中掏出一踏银票道:“比这还多。”
霄晋从小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么多钱,看着票子的眼神有点绿,指着银票道“这是多少啊?”
“八千两。”
“这么多啊?我不信。”
傅秋迪道;“不信那你数数。”
“可以吗?”
“嗯。”
票子已被霄晋夺了去,跟个老头似的蹲在地上,小心翼翼、一五一十的数了起来。
傅秋迪看他用口水润手指的憨样,心中有些想不明白,这人是真傻,还是老实,若说老实、就有些过头了,在他认知里、世间无傻人!
有些无语道:“霄兄,不至于吧?”
“怎么啦?这是我见过最多的钱了。”
“若你喜欢拿去就是。”
“真的?”
霄晋惊讶的表情,也没管傅秋迪说的是不是真的,直接收起票子,捂在胸口跑了...留在原地的傅秋迪很吃惊,吃惊到无语的地步,什么人呐...
方天阙在床边上指手画脚的说,听的蛇医连连点头,听罢眼睛眯成月牙状,揉揉小方头顶道:“就这么办啊,记住要保密。”
“那我就这么干了啊,蛇医姐姐你就瞧好吧。”
方天阙一脸老成的样子,兴奋的小眼睛出卖了童心,看这样子别提有多得意了。
“开饭了、开饭了...”
刀疤脸吆喝,身后史成武、扎闼、文成,四人似天门四神将,端汤盆、捧面碗、掌菜盘...膘肥体键的,走出个虎虎生风,作为厨师长的刀疤脸一脸的优越感。
看他们的样真跟大胜仗而归的将领,其实就他娘四火夫,来到蛇医面前,跟个乖孙子似的,各个表情都带着不自在,低着头互相挤眉弄眼。
正好这时霄晋跟个丧棒似的杵在蛇医身后,一眼冷漠的瞪着四人,耳朵竖的比驴都长,拳头握得紧紧的,只待蛇医发话了...
此时的蛇医好似蛇王,嗅着鼻子道:“嗯,味道好不错,放下吧,去喊老代、古今、你们丹大姑姑他们,就说你家姑奶奶我有要事。”
四人神色一松,偷偷瞄向霄晋的眼神就跟看个小丑似的,乖乖放下手中东西,扎闼摸摸头顶道:“是不是又要打架?”
蛇医道:“就你屎尿多,快去、少烦我。”
待四人走后,霄晋跟个贼似的,瞄向四周,偷偷将手中票子放在蛇医面前,急忙道:“赶快收起来。”
蛇医道:“哪来的啊?”
“你就别问了,赶紧收起来。”
“听话,快告诉我。”
霄晋小声道:“是那个奸商给我的,王八蛋还想用金钱收买我,说让我跟他走,以后票子多的是。”
“哦,那你是想跟他走了?”
霄晋看着不远处傅秋迪,不屑道:“有钱了不起啊,我才不稀罕。”
蛇医道:“钱都不要,那你想干嘛?”
“钱虽然是好东西,可让我跟他走,就算再多钱我也不去。”
“哦,怎么说?”
霄晋指着蛇医道:“因为你啊,俺娘说了、人这一辈子能遇见个喜欢的女孩子是最幸福的事,要我遇见了就跟她一辈子,护着她。”
晃了两个胳膊道:“再说了,我有这膀子力气,不护着你,我要那么多钱干嘛啊?”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我也不傻,因为我觉得世上钱多的是,可蛇医就你一个。”
蛇医手中捏着票子道:“那我想要钱呢?”
霄晋看了傅秋迪一眼道:“我给你去抢。”
蛇医道:“你怎么不学学你弟弟?”
霄晋摸摸嘴巴,语气难过道:“不说老二了,他去享福了。唉!可怜我家老二...”
这时丹子雁跑过来道:“神经你又想干什么?”
蛇医指着床单道:“坐啊,等他们来了再说。”
不一会儿,所有人来齐后,蛇医道:“我有个想法,想跟大家商量商量。”
大家都知道她性格,这时通知大家的意思,蛇医道:“你们把能参战的人都挑走,老弱妇孺给我留下来,我不打算走了。”
霄晋有些急道:“那咱们干什么啊?”
蛇医瞪眼道:“听我说。”她起身指着西边道:“我带他们去望龙谷,我让小方领孩子先去了,我想领大家在那里住下来,不走了。”
她疲惫道:“望龙谷中地方挺大的,我领着大家在那里看病,盖房子、种地,这里就当咱们的大本营,距离天门关也不足百里了,若雄关被攻破你们就来找我。”
指了指林中难民道:“我知道这个想法很天真,可是他们真的走不了了...”说着说着她哭了,哭泣无声最伤身,她捂着止不住的泪。
嘴角笑道:“我也想帮大家,可这样下去我是在拖累大家,每天都有死去,我也找不到根治他们的法子,可这些人不能抛弃,就算他们是乞丐,可那又如何呢?我始终相信只要是个人都有他存在的价值。”
情绪是最容易传染的,所有人都神色难过,越离近战事,地方越荒凉,死人更多,若他们这些人早该到了,可越走队伍越庞大,每个人都是一张口,张口就要有吃的,饿死的、病死的、战死的,数不胜数,可多不过难民,蛇医还是不放弃,来人就收、病人就治,她是这群人中最累的一个,大家怕她也是因为她的功劳最大,可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大家决定商议此事,却想不到蛇医还是那么一根筋。
代赤风道:“我知道争天下人是根本,可你这是妇人之仁,盖房子、种地,那得有武力保障,还得有天险可守,这里四处流匪,你一弱女子,靠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想为大家创建大本营,太天真了。”
蛇医脸色狰狞吼道:“那又怎样?想法就是因为天真、无法完成才觉得美好。我就要这么干...”
霄晋扶住她道:“我留下来保护她。”
代赤风眼色通红道:“你们简直是蠢货,难道不知这些人大多得了不治之症吗?那会传染的,说不定你有、我有、大家都有,水淼、包凉、霄雷是怎么死的,你们还不明白吗?”
蛇医再次一咬牙,跟个怒豹似的执拗道:“我是医者,不用你说,你们马上给我滚...我就要这么干,就要这么干,就想这么干...”越说越激动,激动道有些神经不清的状态。
霄晋抱起她,大吼一声,右拳猛挥,一拳将代赤风打飞怒道:“谁敢有意见,我就打死谁。”
代赤风双脚落地,急退几步,一步一吐血道:“疯子、全他娘成了疯子,不可理喻的家伙,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去参战,去退敌,这些都是跟龙惊语商量好的,我不能把我的希望丢在这里...”亦是越说越激动,体魄虽比蛇医好,但二人的精神都差不多,都触在崩溃边缘状态。
正所谓:穷人事多思奇妙,一心想把理想找,怎奈世俗折磨志,何处太平还清明。
古今皱眉道:“大家都别吵了,我们都是为同一目标走一起的人,我觉得只要大方向不变,小分支可以商量。”
指着丹子雁道:“你留下来,还有你、你、你。”又分别指扎闼、文成、史成武、刀疤脸四人...
面对霄晋道:“蛇医是龙惊语的女人,他是将咱们聚在一起的人,其他人我都带走,她我就交给你们了。”
一声长叹,看了一眼难民道:“能治就治吧!若治不了的听天命,不过我丑话说前头,若蛇医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别让我见到。”
“嚓啷...”
孽手脚铁链四响动,冷冷一字“杀”,迈步朝前走去,一直走、走过人群,走出树林,来到丹子落身边道:“跟我走。”
丹子落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挪步跟他身后,孽道:“此一去,有可能回不来,你后悔吗?”
“那你后悔吗?”
“有你在,我不悔。”
“那我不在了呢?”
孽回头道:“不会,你若去哪里,我陪你。”
“你是和尚啊!”
孽笑道:“第一次听见你说啊字,很可爱。”
冰山美人有些融化了,笑颜一展即逝“回答我。”
“和尚也是人,是男人,有理由喜欢女孩子。”
“性别男,爱好女吗?”
孽停步,手掌指心口道:“我是孽,爱好是你。”
“世人皆杀的你为什么对我这般好?”
“我想不出的原因,从见到你的第一次,我就想对你好,世人都是憎与爱,憎恨人类,爱给一人,这就是我,因为我是孽。”
丹子落道:“可你知道我喜欢谁吗?”
“是谁都不重要,我只需将心交给你就够。”
“霸道。”
孽道:“因为喜欢你,这也是我的温柔。”
身后马蹄声阵阵,古今领着众人走来,听到这句,他有些无语“这时节适合恋爱吗?”
孽瞪眼道:“你闭嘴。”
“上马。”
孽翻身骑上马匹,对丹子落招手道:“上来。”二人共乘一骑。
古今看了眼身后姜惠,猛踢马肚,催马扬鞭,背上白虎旗嘶啸、领三千部众,代赤风断后,中间马车内一脸无奈的傅秋迪摇头苦笑道:“那黑傻...”
树林中霄晋手中握着厚厚一沓票子,眺望第一辆马车憨笑着挠挠头,肩扛重祖指着史成武、文成道:“抬上,咱们走。”
吆喝了多半个时辰,霄晋身后白驴拉敞篷车,车上熟睡的蛇医,愁容的丹子雁,难民们托带家用...从高空看,一股洪流慢慢移动。
不知不觉天黑了,月儿挂树梢,左旋领千余人,各个高头大马,前方一阵寒意射来,月色中青耀涌动,身边战墨阳道:“有消息了。”
一眨眼罗飞来到面前,左旋扬手队伍停了下来,罗飞高兴道:“雄关就在眼前。”
人群中高风冷哼一声,罗飞蔫巴道:“可惜不让进,说什么江湖人士就一群匪类,让咱们别添乱。”
战墨阳道:“什么叫个添乱?这是司徒大帅说的话?”
“你可真高看我了,司徒治那是我能见到的人吗?”
梁汉霄听后哈哈大笑道:“那你见到了谁?那个逢战呢?”
罗飞道:“你别这么二行吧?天门关我根本进不去,关上士兵说的。”
左旋道:“报国无门啊,这该如何是好。”
梁汉霄道:“早说了劫粮,不抓住军人的命脉,咱们根本无谈条件的资格。”
战墨阳道:“这样不好吧。”
高风冷哼道:“有什么不好的,反正在正规军眼里咱就是土匪。”
罗飞帮腔道:“高风姐这话说的高,本就是这样,我都打探好了,粮草今晚从茄子道过,押粮官是范天宝。”
左旋道:“几时过?”
梁汉霄土匪的悠然而生,笑道:“管他几时,就堵他。这么说打算干了啊?”又道:“早该这么干了。”
本来想拍战墨阳肩头的他,这身高有些气人,只能拍到腰“老战,茄子道你选东还是西?”
战墨阳俯视他一眼,不屑道:“怎么不服?”
梁汉霄战意十足道:“东边远一点,我领三百人,若让范天宝走脱了,我天天叫你大爷。”
战墨阳道:“好啊,我只要一百五十人。”
左旋道:“你俩闭嘴,咱们仨一人三百人,我在青峰梁等他,撞撞运气,谁拿下军粮,以后听谁的。”
战、梁二人鄙视道:“你要脸不?”
“一百五十人行吧?”
战墨阳急道:“罗飞是我的。”
左旋拍他肩头道:“无耻不是这么显摆的。”,回头大声道:“跟我来一百四十九人,罗胖子头前招呼。”
罗飞手中我一鸡毛笑道:“要是我撞死范天宝,以后你们就都听我的。”
马上三人露出坏笑,罗飞打了个寒颤道:“开玩笑的,不用当真。”
将鸡毛插背后立地三尺“嗖”一下飚飞四五丈骂道:“他娘的,真让人火大,罗爷我撞不死他...”
左旋三人大怒,这混球是个什么意思,猛提马肚骂道:“尔敢...”,三人各领人马,飞快朝三个方向奔去。
“嘶律律...”
青锋梁上探马急蹄来报“将军、前路无阻。”
“加速,争取明日中午到。”
一杆“粮”字大旗下、范天宝虎头豹眼、一老将,花白胡须似蛟龙临海,身着青鳞甲,钩镰枪与马蹄平齐,枪锋冷芒刺寒光,似那开路先锋,一匹斑点大马,身后五千重骑兵,紧裹粮草,四马拉车、十车饷银,其余双马拉车、五百车粮,八百车马料,各类资用二百,千五车,别看这么多,只够天门关二十天。
重骑兵四周围绕三千轻骑兵,范天宝催马小跑,赶车士兵急催马,八千铁骑、震天响,眼前青锋梁,山梁不高、山势宽阔,若绕行的话需多走一天路程。
夜中月色幽幽,天气有些凉快,微风徐徐,突然一声“呕呀”
空中冷风打来,打得大旗传来怪叫声,范天宝皱眉道:“是何征兆?”
身边谋士沉默许久道:“古语有云、怪风吼必有妖,有惊无险。”
“何意?”
“此风乃妖孽作祟,怪叫乃凶兆,大旗未断示为吉。”
范天宝道:“你这混球可别唬我,大帅命我押粮官,将十来万将士性命交予我手,不得出丝毫差错,若出变故老子第一个宰你。”
谋士笑道:“你是越老越神经了,这变故若八千骑都应付不了,我自杀谢罪行了吧?”
范天宝笑道:“老兄弟咱俩虽搭档多年,但这战事却是平生第一遭,老夫觉得刺激之余,又觉得责任重大,整个人真变得神经兮兮了,押粮虽得大帅之信,却也是掉脑袋的差事,若有不慎我就得去见鬼了...”
沉默一阵,摇头叹息道:“这也是件窝囊事,等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战事起,奈何大帅嫌弃我老,不能参战。”
谋士无语道:“你少婆妈了,此事比参战更要紧,军功也不少。”
范天宝吹胡子瞪眼道:“放你娘的屁,我是在意军功的人吗?老夫只是觉得不再年轻,有点遗憾罢了。”
“我干你妹啊,你那长孙还想不想娶我孙女了?你给老夫客气点,态度很重要。”
范天宝笑道:“去你娘的,哪个女娃进我家门不是我孙媳妇?老子还需对你低三下四吗?”
“你简直就是狗屎,你给我等着。”
范天宝有些无赖道:“等着抱重孙吗?三媒六聘也省了是不?”
“省你妹啊,孙女拉扯那么大容易吗?”
马匹颠得范天宝脸色有点二,笑道:“你少他娘恶心我,好像你生了一条半腿似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老货家里是个什么德行。”
谋士冷哼一声,摸摸胡须道:“若没我、哪来的我孙女,老夫我...”
范天宝打断道:“停停停,要不我喊你爷爷得了,你孙女嫁给我吧。”
“好啊,还有个未满月的,老子让我家那小子给你好好养着,先叫声爷爷听。”
突然一声大吼传来“爷爷来啦,孙子们看我撞不死你们。”
此时前头部队刚上梁头,大吼吓了范天宝一跳,胡须一翘,盯着对面那道急速射来的青耀道:“真乃妖人。”沉重道:“老将,你爷爷来了。”
这时寒风袭来,谋士浑身打一哆嗦,惊恐道:“这世间真有鬼不成?”,长这么实在没见过这般,人未至、寒风来,看那身形是个胖子,观舞发是个老妖,看他脚步悬空三尺。
范天宝起初也被吓了,但他有办法让自己冷静,便是狠狠猛掐自己,突来的疼痛感最能让人清醒,左手摁住右肩头,那里有个青色袋子,豹眼似铜铃紧张的他一声大吼“御敌...”
语音充满了爆破声,对身旁谋士道:“你到我身后,若真是妖、看我浑天斗...”,虽然说着,但老将的牙关冷得打响,他也没见过这种妖异事。
一头白发乱舞的罗飞跟个冲天炮似的,双脚空中连踏,双臂挥动跟傻大鹅似的,青耀涌动的身,寒风随驾的影,脸却有点绿,因为兴奋,俗语说得好“作民不与官斗”,以往打土匪,劫军粮这是头一遭,肥美的屁股蛋儿那叫一个乐开了八瓣,心中狂喊“干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