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娘点头道:“希望真没多少时间。”
天下第二道:“真不多啊!”
“真不久。”
情娘问道:“那要多久?”
“已经说完了。”
情娘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觉得被人耍了,不悦道:“你个骗子。”
天下第二笑道:“那年我十七岁学得文武艺,当时我是文武双魁...”
平安城中披红挂彩的天下第二一脸灿烂,跨马游街,身前两士兵执掌两牌子,左边“文魁”、右边“武魁”,路人齐齐喝彩,他抱拳笑迎。
“咚咚咚”
眼前响起挂彩炮,两小和尚拦路,一高一矮、一瘦一胖,一赤裸上身、一袈裟披肩,二人年纪与天下第二差不多,这二人共牵一条绿带。
天下第二眉心微怒、自己一身红,脖子上彩带飘逸喜气,可这两王八蛋共牵一绿带咋回事啊?不悦道:“二位师兄是来祝贺小弟的吗?”
胖和尚对瘦和尚道:“师兄,我觉得这娃不高兴。”
瘦和尚道:“不得妄语。”
这两和尚正是年轻时候的不渡、非空,胖者非空,一脸赘肉颤颤冷哼道:“你还真当自己是个出家人。”
不渡听了这些有些无奈,摇头道:“本就出家人。”
非空一瞪眼,夺来师兄手中绿带,迈步走向前,对马上天下第二道:“恭喜施主,贺喜施主。”
一脸笑呵呵的模样,在天下第二眼中很欠揍,说着就来了,双手捧着绿带,看这样子是想往他勃上挂。
天下第二哪里能依,万彩丛中一带绿,这是什么感觉他不敢想,更不能接受,俗话说的伸手不打笑脸人,抱拳道:“师兄在那座禅院挂单?”
非空道:“四海为家。”
天下第二心中冷笑,这混球忒不是东西,四海为家,别以为我找不到你落脚的地方,一臂挑来和尚手中绿带道:“谢过师兄。”
非空心中亦是冷笑,心道这也是个混球,居然不戴是吧?瞧不起我出家人么,惊讶道:“师兄这是何故?”
天下第二低头小声道:“你这和尚送我绿带是何居心?”
非空一本正经合掌道:“一凡心意、日后自然便知。”
天下第二看了一眼四周,还有很多人等着了,心中打定主意等会让这胖驴好看,笑道:“这心意有点绿啊!”,实在对这秃驴难有好感,就连道上的尊称都给免了。
非空道:“绿意有生机。”
天下第二再次低头冷冷道:“生你娘,贼秃给老子等着,天黑后生死门决斗。”
非空轻轻拍着马脖子道:“师兄犯嗔了。”
天下第二踢马肚向前走去,心中有千百万个不悦,前方挂彩炮不断响起,脖子上彩带越挂越多,游走五街,游罢、在中山街最大酒楼“天泰”门前下马,随从士兵分开两边。
天泰酒楼老板是个大胖子,笑呵呵的将天下第二迎进门,酒楼全天免费,一是为庆贺各科状元,二是为酒楼传个名气。
文武双魁的天下第二被领到最高层,他的拜把子大哥韩晓,一刚三十出头的青年,紫面青瞳、配上他那英俊的相貌,好似天神下凡,江湖人称“紫皇”。
韩晓领着一干众兄弟早已等候此地,走过来拍他肩头豪气道:“好小子,弟兄们脸上有光。”
天下第二喜气道:“那是,你也不打听打听,是谁的的拜把子,我是谁?”
韩晓笑骂道:“你就自吹这点好处。”
天下第二道:“你这是嫌弃我么?”
“得!我闭嘴行了吧?”
“那我做一天大哥如何?”
韩晓指着兄弟们道:“你问问谁服你?”
天下第二露胳膊挽袖,一副小看天下的气势,跃身来到桌上道:“来呀,有本事就吹,谁能吹倒我?”
众兄弟哈哈大笑道:“服气,我们都服气。”
“我说真的啊,今天我要做一天老大。”
韩晓道:“今天的你就是老大。”
“大哥,我被欺负了。”
韩晓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皱眉道:“怎么回事?”
天下第二从腰间抽出那带绿带,摔地上大骂道:“俩贼秃可恨!”
韩晓捡起地上绿带,一张脸变成紫青色,沉着脸看向兄弟们,怒道:“走”
天下第二道:“说好了,今天我是老大。”
韩晓无奈道:“那你说怎么办?”
天下第二跳下桌子,坐在椅上道:“吃饱喝足,今夜生死门。”
兄弟们齐声道:“分生死。”
“啪”
天下第二拍手道:“对,就是这样。”
他们中最小的兄弟比天下第二大两岁,左脸一记刀疤,走过来道:“喊你小屁都习惯了,今天叫大哥,突然有些不自在。”
天下第二笑道:“今天你是小屁,快跑腿去。”
说是跑腿,也就在楼梯口喊一句“上菜”这么个事儿。
菜品繁多,不是此间最贵、亦不是最次,满满是十来桌,道上的兄弟、学院的兄弟、来祝贺的人们,各个喝的喜气洋溢,菜进中道,酒劲正浓,三三五五、猜拳,赌酒,劝酒的、偷喝的,斜躺的、卧地的,唱歌的、跳舞的...简直群魔乱舞。
一阵清风徐来,污气自主让开一条道,身着清奇的女子走来,别样的风景、另类的美,就如这世间奇迹般,款款落步、落在众人心头一震,太美了!画里人突然出现眼前,就跟神话一样。
女子来到韩晓身边,自然的笑容、让人感叹这造物主的神奇,怎么这么美,有些迷糊,就如身在群山花海,那种陶醉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感觉到。
“紫皇?”
女子好听的声音,带着甜、有点涩,是太美、还是苦,唯有品尝者知其味!
韩晓摇摇头,揉了揉迷糊的眼睛道:“你是谁?”
“你觉得我是谁?”
天下第二嘴里不是滋味,有些嫉妒道:“魔鬼。”
女子看向他笑道:“这位小兄弟是?”
天下第二起身,走着摇晃步,在女子面前转一圈,指着自己问道:“你问我是谁?”这根手指伸到女子眼前,指了一圈道:“问问我的兄弟。”
韩晓第一个发言道:“他是我们大哥。”
“对、他是大哥。”
“是大、大哥...”
有些睡迷的也在喊大哥,好一阵乱叫,女子皱眉道:“这么说你是紫皇?”
天下第二道:“你找紫皇有事?”
女子一笑,他又道:“是不是想做他媳妇?”
女子又是一笑,天下第二道:“兄弟们,我是大哥吧?”
众兄弟一阵乱叫,天下第二拍着韩晓的肩头道:“这我小弟,我虽不是紫皇,可紫皇是我小弟。”
女子对韩晓道:“我是来找你的。”
韩晓醉意道“什么事?”
“能随我出去一下吗?”
韩晓指着天下第二道:“他我大哥。”
天下第二道:“要不我跟你出去?”
女子问向韩晓“你确定?”
韩晓点头道:“嗯,他是我大哥。”
“那我跟他走了?”
韩晓笑了笑,干了一杯酒道:“可行!”
女子眉头一皱,天下第二大笑一把揽她腰,喜庆洋溢的日子,金榜题名时、抱得美人归,乃此生之最!
待他二人走后,一兄弟对韩晓道:“大哥,那妞挺正啊!显然是冲紫皇来的。”
韩晓唏嘘道:“唉!在我心中女人乃衣物,兄弟皆手足,漂亮的衣服年年新,断了的手足失了筋。”
这兄弟笑道:“那下次再有,我要了。”
韩晓一把推开他,笑骂道:“你别想的太美!”
这兄弟看着楼梯口道:“若想要,还来得及。”
“他娘的,就你废话多。”韩晓踢他一脚,端起酒杯跟众兄弟碰起杯来。
酒楼中大干一场、酒气如雨,斜对面套房内亦是大干、汗落雨滴,天下第二与美人共躺一被窝,神色有些虚白。
“你说你怎能这么美?”
女子道:“这么美你不喜欢么?”
“喜欢的紧呐!我感觉就跟做梦一样。”
说着就上手、又要来...
女子有些怕了他了,推开他道:“等会行不行?”
天下第二笑道:“男人应该说行!”,其实自己也有些累,就是这感觉让人吃不够...
女子道:“我现在是你的人了?”
“嗯,我的人了。”
女子紧紧抱着他道:“那能不能帮我一件事?”
“说。”
女子起身认真看着他道:“杀了紫皇。”
天下第二有些懵,不相信自己的听到的,确认道“你说什么?”
“杀了紫皇。”
“啪”紧接着“砰”一声,女子摔倒在地,漂亮的脸蛋一鲜红的巴掌印。
天下第二起身,一把甩起被子蒙住她,一脚踩在她身上,冷冷道:“我宰了你。”
女子将头伸出被外,表情痛苦道:“那你杀了我吧。”,闭上眼睛一副任你处置的样子。
她等了许久,缓缓睁眼时看到天下第二眼中带泪,冷笑道:“你果然是个魔鬼。”
女子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他,天下第二也没动,窗外天色已黑,华灯初上...天下第二抬脚转身背对她道:“你走吧,别再让我见到你!”
他闭眼听着身后的响动,身子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两滴泪挂他眼边,身上多了件衣服,女子红肿的脸色、笑的无比香甜,缓缓走过他身边,来到门口道:“那我走了?”
天下第二没有说话,她又道:“我真的走了?”
“我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耳中传来开门声,天下第二死咬自己手背,身子摇摇晃晃的,看样子随时倒地的感觉,女子道:“你是我男人,我把身子给了你,把心给了你,我的一生都想给你,完完整整的都给你,可你不要我...”
天下第二耳中传来脚步,已分不清远去的还是接近的,直到听不见脚步声,他就像散架了一样,瘫倒在地,嘴中发出痛恨的惨笑声,听起来就跟恶鬼差不多。
人生都有第一次,女人的处子之身能感觉、能明白、能得到,可男人第一次的心声了?又有谁能知道!女子第一次他知道,可也是他的第一次只要他知道,第一次品尝女人的滋味,从未如此喜欢过人,从未想过这么美的人第一次是他的,未曾想到夺得双魁的日子,亦是抱得美人的日子,人生能有几件幸事?
今天的一切就跟做梦一样,太过美好、有点不真实感,如果这是梦,他宁愿死在梦里面,这就是最幸福的事。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心中还在游荡那句“杀了紫皇”
眼前仿佛出现那个紫面青瞳的高大的男子,身后是结拜兄弟,韩晓挥拳道:“小子,是谁欺负你了?”
天下第二脑海中看到与紫皇众兄弟见面的第一次情景,他也看到了自己鼻青脸肿的爬在地上......
回忆回来,夜色中情阙内宫廷门前传来一声叹息,天下第二一人站在灯光下,望着门内情娘有些无语道:“天黑了,你怎么不叫我进去?”
情娘道:“天气又不冷。”
“这是你们天花势力的待客之道吗?”
情娘道:“你的故事讲完了?”
天下第二道:“有些口渴了。”
“这是有关你的十七岁吗?听着挺喜气的,你怎么讲的这么伤神?”
天下第二笑道:“你觉得了?”
情娘转身向内走去,天下第二跟她身后,她道:“我觉得不像。”
“哦,那就不是。”
情娘盯着他看了一会,年轻英俊的脸庞上有一双沧桑的深眸,她道:“你可有名?”
“天下第二。”
情娘笑道:“这名字够二的。”
天下第二有些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是天下第一?”
“这我也想问为什么。”他看着满屋的书架道:“已经这么多了?”
“你来过这里?”
“第一次。”
情娘道:“这里就我一人,你不是来找我的,来这里到底什么目的?”
“找情娘。”
“我就是。”
“可真不是你。”
情娘指着书架道:“你想找的应该都在这里。”
“有关于天下第二的哪本呢?”
情娘道:“从未见到。”
“可有非空的?”
情娘指着第三书架上、第二层道:“在那里,从左边数第七本。”
天下第二找到那本,黑皮书、上面一个血淋淋的“情”字,翻开书皮,看到一个女子的画像,整个身子一震,手指轻轻抚摸着女子,双眼的深情湿润了眼眸,闭上眼睛挤出两行泪。
合上书本道:“我要带走它。”
“不行,这里的书谁也带不走。”
天下第二笑道:“我想做第一个带走它的人。”
“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我是个骗子。”
“这不够。”
天下第二静静望着她,目光有些冷,笑道:“你是情娘吧?”
情娘没说话,认真的看向他,他道:“你的第一次还在么?”
“在,但不属于你。”
“我非要呢?”
“杀了我。”
天下第二听了这句话,神色痛苦的大叫一声,一掌拍她胸口,打得情娘飞出门去,一道光影紧随,他在门口手中捏着情娘的脖子,眼神望着远方道:“这么美的人儿死我手里可惜了。”
情娘苍白的脸有些痛苦、嘴角溢血,有种凄凉美,她道:“伤你的人不是我。”
“哈哈哈...可我一辈子都毁在情娘手中,你们这个势力都该死哈哈哈,啊...”
夜中孤狼的啸,恶鬼的嚣,疯子的狂吼,痛苦与快乐并存。
情娘道:“你冷静点。”
“叫我怎么冷静?”
他将情娘仍在地上,一脚踩她胸口,眼中泪流、嘴角翘着冷酷的笑“你能否教我?”
脚下越来越用力,情娘的呼吸越发困难,感觉自己快死的时候,轻轻闭上眼睛,没说一句话,是无言的挣扎,还是沉默的对答...
感觉脚下生命越来越微弱,天下第二抬脚,背对她盘坐在门口翻看手中那本书,第二页开头第一句“情为何物?”
第二句“情为什么而存在?”
第三句“情为什么摸不着,看不透,却能感觉到,感觉到时却又模糊呢?”
第四句、第五句...满满的一页,全是问情,很快翻过来到第三页“情是感觉,是痛苦、迷茫、挣扎、是现实,男欢女爱,是肉体的结合,灵魂的牵扯。”,满满一页,像是对上一页的回答,却有很多词不答语。
整整十三页,上问、下答,各种问题都像是自言自语,能够看出写书的人是个多愁善感的人,第十四页,一张图画,一年轻和尚,正是年轻时候的非空大师。
十五页、第一句“他是个和尚,是骚客,是我第二个男人,是他把我送他怀里的!”
看到此处,天下第二的泪水滴落,打湿了书上字,摸了一把眼角泪自语道:“原来这么痛苦,可我为什么感觉开心了...”
看向第二行,娟丽绣字就像她的心思“他的报复,他爱我、他也恨我,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会让人发疯,可他已经是个疯子了。”
天下第二笑了,笑的很开心道:“疯子么?好像是的。”
书中语“我跟和尚上床时,我知道他在偷看,我放佛看到了他的邪笑,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当时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哭、想大哭,很想推开我身上这个胖子。”
天下第二再次摸把泪道:“原来你也有心啊!”
看到第四时他傻眼了“可他不知道,我已怀了他的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恨,仇恨已让他忘记了所有,因为我害死了紫皇,害死他,我错了吗?”
“啪”
天下第二抽自己一嘴巴子道:“现在知道了,后悔了,可是大哥是你毒死的,啊!...是你毒死的啊...啊、啊啊...”
一阵疯狂的吼叫过后,他大手扣在自己脸上,自语道:“后悔了吗?后悔有用吗?如父如兄的人被你这毒妇害死了,就算我多爱你,爱到可以为你去死,可你为什么非要取走大哥的性命...”
待他冷静后,再次看向书中“我们天花势力需要世间最有名的种子,紫皇、当时名气最盛的人,可我得不到他的种子,既然我得不到,我也不想让别人得到,紫面青瞳的人我不喜欢,可师娘说了,得不到就让我自杀,我想活着,那是我第一次下山,山下很神奇,我很喜欢,不想回来了,可我舍不得山上的亲人们,我只想在山下多留几天,所以紫皇必须死。”
书语继续“我与他给紫皇敬酒时他知道杯中有毒,我能感觉他是爱我的,紫皇喝了毒酒,我感觉他的恨意,就像无形的刀子,刺得我心痛,这种痛苦从未有过,我很害怕、怕他杀了我,可他把我送给正在摧残我身子的和尚。”
天下第二笑了,无声的很开心,却十分诡异,摸把泪继续看下去“和尚的口水流了我一脸,很恶心想吐,也许是我怀孕的原因吧,我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很爱这个小生命,我又想杀死这个和尚...”
天下第二指着和尚二字,整只手臂颤抖的厉害,抖了很久,他翻过这页“想了很多办法,我还是没能杀死这个和尚,可惜我不会武功!我恨和尚,更恨他,所以我也想报复...”
身后情娘缓缓睁开眼睛,望着背对她盘坐的年轻人,觉得这是是个魔鬼,听到魔鬼的自语、哭泣、惨笑、咬牙...她害怕、没敢动,选择继续装死。
天气不冷,情娘心中是发冷的,时间很快过去,晨光照在天下第二的背上,他长出一口气,起身迈步进门,将书放回原处,来到情娘身边道:“别装了,你不难受吗?”
情娘还是不敢睁眼,天下第二也不管她,从她身上一步迈过,走下台阶,头没回道:“你们这势力太可怕,下辈子不要再见了。”
待他走远,情娘才敢自语道:“可怕的是情。”
天下第二来到情帝石像身后,对着一群美人石像道:“你已经死了,可还活在我心中,情到底是个什么呢?看来你研究一辈子也没参透,我糊涂一生也没想明白。”
背对石像,望向石阶尽头,那个躺着的女孩,自语道:“存在没错,只是我们错了!...”
大步朝情阙外走去,哈哈大笑道:“我一直是个傻子,看来真是个傻子,你一直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却也是个傻子,都是可怜人,后悔吗?不悔吗?”
停步揪一缕发丝道:“我是不是该看看我们儿子,他有六十岁了吧!”摇摇头笑道:“算了,即将要死的人,何必在为年轻人添堵了...”
腾空而起,山河图出现脚下,他看着山河图道:“天下第二,空虚子啊!玩了一辈子的你,终于要死了,也许活太久了吧,那就允许自己再玩一次。”
大吼声中,山河图托着他直飞高空,直到看不见,云层隐去了他身影,却注视着地上身影,一个高大的身影大吼一声,吼声直穿云霄。
“砰”
一阵尘土飞扬,猛虎直勾勾栽倒在地,望着天空意一丝苦笑道:“原来死的滋味不好受!...”
脚步声走来,霄晋一张黑脸有些发虚,来到身边道:“终于死了。”,捡起猛虎的兵器,满意的笑了笑,扛肩头来到玄武身边道:“你男人厉害!”
地上躺的玄武奄奄一息,用力睁开眼睛,细弱道:“能帮我一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