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嵩一甩衣袖便气愤的转身而去,房中的景夫人打开门来时也仅看见了他一个远去的背影,可开口想唤他时又觉得自身没有什么立场,到底也就作罢了。
话虽是这么说,第二日上朝时候景嵩到底还是替翼王说了些好话。
夜辰,寒星,启日的诸位使臣都在了,为了这位五皇子的事,众人也没少费心,若是不给个交代,别说寒星不能轻易罢了,夜辰和启日未免也会觉得寒心,承启帝虽是气氛,但翼王终究也是他的儿子,这些人的意图也很简单,不外乎是要翼王一命换一命罢了。
知道承启帝心软,他们可不能做事不管,等着他来下结论。
面对于这些人的咄咄逼问,承启帝难以下台便想顶罪了事,也就在这时,景瑞雪的舅舅适时站出身来。
“启禀陛下,依臣之见,这件事还尚存疑虑,从案发到现在,结案的时间也太过仓促了,当然臣说这话并不是在指责冥王殿下,毕竟冥王殿下刚刚才死里逃生,尚未休息好便马不停蹄的查办起了此案,但如此顺利的便找到了证据,冥王殿下难道就不会怀疑吗?”
楚慕寒冷漠的瞥了他一眼,他当然知道这个人的身份,景瑞雪的舅舅为翼王说话,也在情理之中,这可是在质疑他做事不够严谨了?
“微臣想请陛下仔细想想,依照翼王殿下谨慎的性格,若此事真是他所为,又如何能这般迅速的破了案呢?”
楚博文也紧跟着站起身来跪倒在了地方:“儿臣也觉得,翼王或许是被人栽赃陷害的了!”
承启帝冷眼看着他们,知道景嵩也站出身来,众人皆知,他虽然是景瑞雪的父亲,但也同样是冥王魏王的人,在天月的争权夺利中,哪里还有什么父女父子之情,如今连他也要为翼王说情的话,或许翼王真的是被人所陷害的呢?
“臣以觉得,翼王是被人所陷害的,恳求陛下彻查此事,若是随意找来一个替死鬼,对于五皇子来说也并不公平。”
他身后的三国使臣倒是有些动摇,若现在逼死了翼王,他日查出是被冤枉的,只怕承启帝也会记恨上他们,左右不过是再查仔细一番罢了,倒也无妨。
承启帝看在眼里,心中怀疑的种子滋生,翼王向来谨慎,这倒也的确不像是他的风格,再看身后的使臣团已然动摇了,正好也可以给翼王一个机会,“诸位爱卿所言有理,冥王辛苦些,再彻查一番此事,若确然为翼王所为,朕定当大义灭亲还给诸位一个交代。”
楚慕寒没有办法,也只好领命回去了。
倒是后庭的孙嫔听闻此事火急火燎的写信给楚子晋让他小心些。
楚子晋收了信不免方寸大乱,这件事要查到他身上那可是个大麻烦,楚琪睿好歹还是个翼王,他可没有这身份,一旦发现是他陷害翼王,这暗杀各国使臣的罪名跟着就落下来了,他现在也没有翼王的本事能有这么强大的后台能救下他来。
想到这里的楚子晋却是一团乱麻,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干脆杀了楚琪睿来个死无对证,即便倒是查出什么,楚琪睿已经死了,承启帝断然不会再让他跟着送命,能保一个是一个不是么?
下定决心的楚子晋也拿不出多余的闲钱去请杀手,所以只好从自己的侍卫中挑挑捡捡,选了几个功夫好一些的,让他们去天牢刺杀楚琪睿。
这些人虽有疑虑,但那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是他的下人自然也只能听命于他了。
几个人商议好之后,便趁着夜黑风高出发了。
而楚慕寒从宫中回来后,脸色也不大好,云惊澜瞧了难免要问上两句,对于这件事楚慕寒他自己也有所怀疑,见她问了,索性也就说了出来,让她判定一番这翼王是否是被冤枉的。
云惊澜沉默了良久,绕过楚慕寒坐在了椅子上,最后她伸手出来敲了敲桌面看向了他:“若真是翼王所为那倒也没什么,反正查来查去还是他的罪过,若他真是被冤枉的,那……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王爷觉得陷害他的那个人会怎么做呢?”
楚慕寒愣了一下,随即沉下脸来,“这个人一定会杀了他的。”
“没错,所以……”她转头看向了窗外,叹了口气:“天快黑了,王爷还是快些准备一下吧。”
楚慕寒点了点头,刚要起身末了又想了起来:“你的病好些了么?”
她笑了笑,“我没事,倒是你,胸口上的伤好些了么?”
“这点小伤不碍事,那你好生休息吧,我走了。”
“恩,办完之后回来我替你换药。”
“好。”
交代完毕后,楚慕寒匆匆赶往了天牢,见到楚琪睿还尚在心里倒是松了口气,这楚琪睿见了他却是没个好脸色,“你还来做什么?看我笑话?”
楚慕寒冷笑了一声,“不是我想看你笑话,怕是有人想要你的性命。”
听他这么一说,楚琪睿也有些慌了,“谁?”
“陷害你的人。”
“陷害我的不就是你么?”他毫不犹豫便说出了这句话。
楚慕寒气结,他捉了他便成了陷害他的人,他楚琪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就问你一句话,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没有人想死。”他沉着声音,这件事被做实,他想活怕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了
“你同我下毒手的时候可没想要我活着吧?不过这件事我暂且不同你计较,眼下安抚好三国使臣才是大事,恶有恶报,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
听他这么一说,楚琪睿却是脸色一白,楚慕寒知道暗算之事是他做的了?那他现在是什么意思?他还在百思不得其解,那边楚慕寒身边却又突然窜出了一个黑衣的侍卫,这人楚琪睿倒也认得,因为他,他多次刺杀楚慕寒都没有什么结果,现在倒是见到他的真容了。
“你和他换一身衣服。”楚慕寒淡淡的瞥了一眼楚琪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