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嵩这么一说,景瑞雪的心便凉了,如今承启帝只是将翼王抓捕入狱,还有余力还审判起罪行,可在景嵩眼里,已然将其定罪了。
她相信楚琪睿也相信自己识人的本事,此事若换做楚子晋倒没有什么异议,可楚琪睿怎么会做出这种不明智的事来。
尽管景嵩还在一旁喋喋不休,景瑞雪却已然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景嵩见她一脸麻木知道自己也是白说教,干脆也懒得斥责她了,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好在,陛下没有株连,否则连为父恐怕也难辞其咎,翼王府你也先别回去了,最近就暂时留在家里好了,你母亲听说了这件事也是担惊受怕的晕倒过去了,到现在还没醒,至于翼王的事,为父是想想办法的。”
景嵩虽然嘴巴上埋怨了许久,但景瑞雪好歹是他的儿女,这翼王若是真的被处死了,他这女儿可就成寡妇了,不管怎么说,景嵩还是得管一管的。
尽量保他一条性命吧,大不了像楚子晋那般,那样也好,他也可以安心辅佐魏王。
景瑞雪在听说母亲晕倒后,脸色终于还是缓和了一些,急忙站起身来同他行了个礼,“母亲还没醒来么?可曾找大夫来看过了?”
还算她有点良心,景嵩点了点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气急攻心罢了,休息一会儿便无事了,但她担心你,你还是先去陪着吧。”
“是,女儿这边去。”
景瑞雪急忙赶往了景夫人的院子,她在翼王府时虽然是正妃,身边也少不得伺候的丫鬟,但从翼王府回来时,她所带的也仅是月汇罢了。
刚入院,那丫鬟瞧见了她,脸上一喜便急急忙忙的跑去道喜了,这边景夫人刚刚醒来,还没听说她回来的消息,一口气不上不下的,看着也让人揪心得很,如今这丫鬟欢天喜地的来报告消息,她倒是一个鱼打挺从床上爬了起来。
景瑞雪三步并两步在门口扶住了她,眼泪也是说来就来,“母亲,是女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景夫人死死的握住了她的,力气大得她有些生疼,景瑞雪脸上挂着泪,倒也没忘记拨弄去算盘,景夫人娘家也并非弱势人家,加上她外祖父和舅舅,大约在皇上那里还能说上几句,如此想着她脸上的泪也掉得越发厉害了。
景夫人将她拉到塌上坐下,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见她面色红色,知道她在翼王府这段时间过得还算不错,心里也就放心了。
不过说到翼王,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来。
景瑞雪擦了擦脸上的泪,抽泣道:“母亲切莫在为女儿伤心了,人各有命,女儿认命便是了,从前爱慕魏王殿下犯下不小荒唐事,如今虽放了手打算重新过好日子,奈何天不遂人愿,都是女儿的报应罢了。”
景夫人怜爱的抚过她眼角的泪痕,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我苦命的女儿啊,这翼王也真是糊涂得紧啊。”
“母亲,女儿绝不相信翼王会置天月百姓性命于不顾的,这其中必当有什么隐情,女儿原本希望父亲能出面替翼王殿下伸冤诉苦,至少能让陛下公平公正来审理此案,可父亲他毕竟是魏王和冥王的人,今次来抓捕翼王的也是冥王,想必父亲是不愿同他作对的。”
景夫人将她推开来,皱起眉头严肃的看着她:“你父亲不是这种为了一己之私而不顾自己女儿安危的人,翼王殿下若是被人冤枉的你可有证据?”
她这么一说景瑞雪就哭得越发厉害了,毕竟她能仰仗的也就只有娘家人罢了,若是景嵩不帮忙,她也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舅舅身上了,“女儿毕竟是后宅妇人,平日里王爷同人商议大事时女儿也不在场,这些事自然不会清楚,但女儿身为翼王殿下的枕边人,好歹对他的人品还是十分清楚的,他虽有问及皇位的野心,但也绝不会那天月百姓的安危来开玩笑的。”
这么说也有些道理,景夫人点了点头,罢了,不过是在御前希望皇上能给予一个公道,有什么难的,想必现在最为煎熬的就是皇帝陛下了,这翼王不管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若真要下毒手去处死想必他也是不忍心的,如此一说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雪儿你先别哭,午饭过后你便同母亲去拜访一下你外祖母,让你舅舅在朝堂上为翼王伸冤一番,至于你父亲这边母亲会再劝一劝的。”
景瑞雪的眼泪也是收放自如见目的达成,当即便扯着袖子擦了擦眼,止住了哭声,午膳过后,她母子二人便回了景夫人的娘家,老太太是一个及为疼爱孙子辈的人,面对于双眼通红的景瑞雪,又没少将景嵩批评了一顿,加之这母女俩一唱一和,很快便将老太太哄了个团团转,当即将景瑞雪的两个舅舅唤了过来,严厉要求他们为翼王求个情。
这两人即使不乐意也不得不答应了,毕竟老母亲年纪大了,谁也不敢气着他。
到了晚上,这景嵩却被景夫人关在了门外,两人隔着门对这件事大吵了一架,景嵩很郁闷,景夫人一向温柔得体,怎么突然就变得如此不可理喻了。
“夫人你先开门夜寒露重,难道夫人忍心让我在外面继续站着么?”
“老爷既然对我们的女儿如此不在乎,那还来妾身此处做什么,倒不如让妾身同雪儿相依为命罢了。”
景嵩叹气,“我什么时候说不管她了,这雪儿也是天真,她说翼王不可能这么做就真的不可能?人心难测,他们才成婚多久,她对翼王又了解多少?”
“不管是不是被冤枉的,老爷你连试都不试一下又如何能确认这件事就是翼王做的呢?”景夫人不依不饶,她娘家都答应给翼王说情了,就这景嵩还在坚持不懈,实在叫人气愤。
“好好好,惹不起,我躲得起总行了吧,妇人之见,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