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一走,云婉钥便身子一软险些栽倒在地,幸好被身边的丫鬟扶了过去,这时围观在院中的家奴到时对她刮目相看,今日若不是她盯着,这府中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呢。
云婉钥瞪了一眼楚子晋,“这件事你也不用解释了,我等会儿去云家找父亲借一点,你再回孙家去借一点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吧。”
让他去向孙家的人借钱?楚子晋瞪大了眼睛,原本孙家作为孙嫔的娘家人自然是扶持于他的,可后来他被废了,这孙家觉得自己白费了力气,自然对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眼下让他去孙家求助,还不如杀了他算了。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他一甩衣袖就要回房,云婉钥气急攻心吐出一口血来,那丫鬟吓了一大跳,“夫人你怎么了!老爷,夫人吐血了!”
楚子晋连忙转过身看了过来,“快叫大夫!”云婉钥挣扎了两下终于还是昏死过去,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会让她遇见了楚子晋这么个灾星。
云婉钥晕倒的这段时间里,楚子晋思来想去,自己是断然不会去求孙家的,而云家那边,云婉钥恐怕也讨不了好,他们也未必走到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不如将府中的东西变卖先度过这个难关再说吧。
这个时候,反倒是想起了云婉钥的嫁妆,当初云婉钥嫁给他的时候,云尚书府倒也算是大出血,嫁妆给得尤其昂贵,只是这些嫁妆后来都被云婉钥收着他也不知道放哪儿。
大夫走后,云婉钥幽幽转醒,楚子晋仿佛看到了光明般,将丫鬟推开自己则伸手去将她扶了起来,又温柔的喂她喝下了药,云婉钥心下略有感动,人也舒畅了一些。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想要劝服楚子晋,“老爷,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若是连孙家的人受不住,日后的苦难你改怎么面对呢?”
楚子晋却充耳不闻,他既想到了嫁妆,自然不会再选一条让自己脸面尽扫的路,“这件事夫人就不要再说了,我想好了,当初夫人嫁过来时候的嫁妆我们一直未曾动过,眼下先拿来度过难关吧,日后,我定当加倍补偿夫人的。”
“什么?!”云婉钥猛的将他推开来,楚子晋没有准备便被她推到在了地上,“你做什么!”
“楚子晋你别太过分了!这是我的底线,我绝对不会把嫁妆给你的!这原本是你惹的祸,现如今你居然想用我的嫁妆来弥补,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楚子晋被她这一席话说得面红耳赤,灰溜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来。“你好生休息吧。”
说罢,他逃命般走了出去,云婉钥不答应,他也找不到这嫁妆藏在哪儿的啊,可是让他去求孙家他又实在难以启齿,思来想去准备进宫去找孙嫔帮忙,可皇帝的圣旨就来了,说是孙嫔身体已好,日后他便不用进宫了。
楚子晋犹如当头棒喝,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
这个时候的孙嫔也是战战兢兢的自身难保,哪里有功夫来管他呢,眼下两人各自面对自己的难题,皆是一脸苦相。
赌坊的人闹到楚府的消息传到云惊澜跟前的时候,她倒是有些意外,想不到这赌坊的人手脚这么快,孙嫔同楚子晋目前二人皆有难处,便只会为自己打算。只要这二人分了开来,其实很容易瓦解。
眼下就让他们各自为难去吧,而另一边楚景铄那边对于锦妃之事却终于是查出了一些眉目来,当初锦妃之死却有蹊跷,虽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但也并不是无迹可寻。
更为重要的是这么多年楚慕寒一直没有放弃调查,那些背后作乱之人过得也不尽如意,如今好不容易让他查到了一丝线索,便迫不及待的来了冥王府,虽说因为云惊澜,楚景铄原本打算最好都不要去冥王府的,但这件事足够让他兴奋,当即也顾不得那么多便匆忙找上门来。
楚慕寒倒是不介意,魏王来了他便将人迎入了自己的书房,若是别的事,楚景铄倒还可以忍一忍,但这件事他是真憋不住,尚未等楚慕寒将门关上呢,他就兴奋的拉着他大声说道:“找到了!”
“找到什么?”楚慕寒不知道他在兴奋什么,但能让楚景铄这么激动的,想必也应该是个好消息。
“你可记得沈太医?”
“沈太医?!”这下连楚慕寒的声音都忍不住抖了抖,这个人他当然记得,当初就是此人为锦妃诊脉确定她已气绝的那个人,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寻找沈太医的踪迹,可自打那件事之后,此人就像消失了一般,没人知道也没人见过。
楚景铄的意思是找到沈太医了?楚慕寒激动的握住了他的肩膀:“你是说你找到他了吗?”
魏王激动的猛点头,“是的!我也刚刚才得知的消息,有人在城外一个村子里见过他,住在一所偏僻的院子里,听说过得不尽人意。”
楚慕寒松开了他的肩,冷笑了一声,“他活该!”
“是啊,听说他似乎是瞎了,而且还瘸了一条腿,整日饮酒作乐不干正事儿,偶尔清醒时做药换点钱财来换酒喝,只不过醉时远比清醒的多,日子过得很是贫苦潦倒,整个人看起来也是疯疯癫癫的,希望冥王兄有点心里准备,若他真是疯了,我们怕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楚景铄怕他失望,不得不提前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他一些。
楚慕寒倒是不介意,会喝酒做药的疯子他还是头一次听说,此人这般作践自己,恐怕也仅是为了保命罢了,他越是如此,楚慕寒倒是越发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叫你的人不要打草惊蛇,免得叫他逃走了,我们即刻动身赶过去看看,真疯还是装疯卖傻,倒是自会见分晓的。”
楚景铄点了头,便跟着楚慕寒出了门,管家早已备好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