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儿我快被撑死了。”
“胡说什么呢,你还年轻,多吃点。”她原封不动的用他自己说出口的话将他堵了回去,楚慕寒耸肩只好将碗里才全都塞进了嘴里。
吃完饭后他便动身去往了赌坊,云惊澜洗洗也就睡了,但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倒不是担心楚慕寒也会跟着去赌,她只是在烦心锦妃之事,都查了这么久了,楚慕寒的耐心也磨得差不多了,宫里也没有任何消息,难道这件事真的是翻案无望了吗?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她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披风便要开门,守在门外的茯苓吓了一大跳,“王妃,怎么了?”
“没事就是睡不着。”她摇摇头将伸手的披风裹紧了些。
茯苓伸手来扶着她进了屋,怕她冻着又贴心的将门关好,这才点了蜡烛,借着灯光,云惊澜烦躁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要不然奴婢去交紫苑给王妃做些点心吧。”
“不用了茯苓,你明日同落葵辛夷还有紫苑都出去,替我查一查当年锦妃之事可还有什么漏网之鱼。”这些个丫头近来也总是跟着她东奔西跑的都没来得及被派去帮忙查一查。
“可是之留阿悄一个人,我们怕……”
“没事的,这几日我没有出去的打断,呆在王府之中总归是安全的,加上那日下雪药草被压坏了不少,明日起我同阿悄会在府里种些药草。”她补充了自己种药草的事也是为了让茯苓相信自己确然不会出去。
见此茯苓也就没什么好坚持的了,只好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楚慕寒却推了房门进门来,“怎么还没睡?”他解开披风,茯苓顺手接过将披风挂好,既然楚慕寒回来了,王妃自然也不用她来陪了,她关上了门,云惊澜迫不及待的迎了过去,“怎么样?”
“放心吧,这赌坊的老板原本是碍于他的身份不便上门催债,有了我的支持他自然也不会再顾忌了,敢开赌坊的人大多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这一次楚子晋怕是要自掘坟墓了。”他有些受冻,便凑近了炭盆,云惊澜展开披风自他伸手将人抱了过去。
楚慕寒却着急的想要推开她,“我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凉,别冻着你了。”
“正因为你身上凉,所以我才要来给你暖和一下啊。”她也是倔脾气,楚慕寒越是要推她,她却抱得更紧了些,楚慕寒无奈,只好拉了她的手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云惊澜挣扎着想爬起身来,“你不是要给我我暖和一下么?这样就好了,抱着澜儿我就觉得心里暖和了。”
云惊澜乖乖的靠在他的怀中。
第二日楚府的大门便被人狠狠的敲响了,管家开了门正想询问却被这群人凶神恶煞的推开来,“你家主子呢,叫他出来叫我们老大!”
管家又怕又气,“你你们是什么东西,知道我家主子是什么人就敢来捣乱?!”
“知道,不就是个被废我王爷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闹到皇上面前去也是这么个理儿。”
姗姗来迟的楚子晋瞧见了其中一人,当即脸色一变扭头便想走,幸而被这些人中的其中一人抓了胳膊给拉了回来,“楚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闻讯而来的云婉钥紧跟着步入了院子,见到这么一群亡命之徒不觉也有些害怕了,赌坊老板笑眯眯的看向她,“夫人别急,我们啊,不是什么山贼土匪,只是前段时间楚公子在我们这儿借了些钱,好些日子了,是否也该还了。”
“你说借就借可有凭证?”云婉钥是死鸭子嘴硬,楚子晋却低着头不敢做声,当初他借这笔钱的时候确然是写了欠条的,而去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连本带息更是可怕,如今的楚府确然没这个钱来还的。
赌坊老板从怀里抽出了几张欠条,举道了云婉钥跟前,她一着急伸手便想去抢,却被这老板抢先一步就欠条收了起来,“夫人既然也看清楚了这白字黑字的想必也不能抵赖了吧,二位身份尊贵,想必也不会欠我这点小钱的吧。”
“你你你怎么会欠这么多!”云婉钥当然也知道这楚府的经济情况,一万两这么多还不算利息的,他们哪有这么银子来还账啊,当下便急得要哭出来,楚子晋如同缩头乌龟一般只低着头什么也不敢说,钱,他的确是借了,利息那字据上也写得清清楚楚,当时他一头热想着把钱赢回来,当天就给换了也便没什么利息了。
谁知道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输掉了一万两,这几日他都进宫陪伴孙嫔,计划的都是大事儿,这件事就这么被他忘记了,原本还以为对付会顾忌他的身份不敢造次,如今被人闹到府上,倒是让他颜面扫地了。
见他不说话,云婉钥只好重新将目光落在了眼前之人的身上,“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借你们这么多钱?”
“我们啊,不做别的事儿,就开了个赌坊罢了,你家老爷输不起,便借了这么多,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还钱自也是天经地义。”赌坊老板倒是个好脾气的,这会儿还耐着性子来给他们解释呢,毕竟这两位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虽说有了楚慕寒的保证,但他做事还是免不了会谨慎小心些。
云婉钥听得脸色惨白,“我们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可否宽限几日……”
“几日到底是几日呢?”赌坊老板也傻,这种话他听来太多次了,耳朵都起茧子了。
“就……就三日吧……”她的脑子转得飞快,一万两这么大笔数目,一时半会儿也凑不过来,但好歹自己也是云府的大小姐,楚子晋不管怎么说终究还有孙家的支持,三日应该可以凑够了。
“行,那就给夫人一个面子,三日后我们再来,希望到时可不要人去楼空。”
云婉钥故作镇定道:“不会,以我们的身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