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寒同楚景铄乔庄打扮一番后各自带着自己所信任的贴身侍卫便出发了,据探子来报,那沈太医所落住的村子距离内城不过半日的车程,楚慕寒一路仅抿嘴唇没有说话,楚景铄知道他心忧锦妃之事,也不便打扰,索性在马车中闭目养神起来。
马车之前的护卫个个神情肃穆格外的警惕。
栾村地处官道不远,往来商旅不断,虽不是帝都的内城,但经济也不算差,偶尔有商客为图便宜,不去城内住客栈便在栾村落了脚,因而见了他们来,百姓也不觉得奇怪,只当是普通的商客罢了。
楚景铄由探子领着住在了驿站之中,楚慕寒卸下包袱后便迫不及待的拉着那探子询问沈太医究竟住在什么地方。
那探子有些为难。
楚景铄连忙将他的手拉开来,“皇兄先别着急,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难道还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吗?”
楚慕寒想想也是这才松了手,那探子顺势跪在了地上,“启禀二位王爷,下官在这栾村曾见过沈太医一次,后来多番从村名中打听才敢确认,只是下官愚钝,未能打听到这沈太医的住所。”
那坐上的二人不禁皱起了眉头,也就是说这一切的是真还是假都尚未可知?楚景铄尤其心虚,他因听说了这消息,当即兴奋不已的来找楚慕寒共享消息,却没将话问清楚,这下可好,若是道听途书未免又要让楚慕寒失望。
魏王叹了口气道:“你说你见过,可有说谎。”楚景铄那探子极力为自己辩护道:“下官所言句句属实,怎敢在二位王爷面前瞎说八道呢?”
想想也是,他们是什么人,谁敢在他们面前胡说,与其拿不确定的事来邀功而后丢了脑袋,还不如不说的好,既然说那必然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楚景铄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好你接着说,这些村民都不知道他住在何处?”
探子又抱了抱拳说道:“启禀魏王冥王殿下,这些村民只说他是在某个下雨天来到这村子的,开始时他居住在山后的破庙之中,因为整日疯疯癫癫的,喜欢喝酒,有时喝醉了还大人,但打不过壮汉,便只欺负小孩,大人们厌恶至极,因而找上破庙将他打了几顿,后将其赶出了村子,可第二日这疯子又跑来街上买酒,反反复复,村里人见他不再打人也就不赶他了。”
这探子一口气说完又些喘得慌,楚景铄便伸手将自己手中的茶杯递了过去,探子感恩载德半天喝了口茶才在楚慕寒的瞪眼之下继续说道:“疯子没钱买酒的时候就会做些小药,开始村民还不敢吃,后来没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姑且一试,没成想还真就好了,因为村民们也乐意在他这里买药,这么多年也没出过什么事,就是某次有人家中突发疾病想去找疯子看一看,找去破庙发现他人并不在,大伙儿才知他不住破庙了,具体他落户在哪儿谁也不清楚。”
这探子话说得十分清楚,连村民都不知其住在什么地方,这些人自是无从下手的,沉默了许久的楚慕寒终于开口道:“附近的村落有找过吗?”
探子点头,“找过了,他们说他们是知道栾村有这么一位疯子神医,但却从未见过,偶有人需要买药也得托栾村的朋友帮忙看一下,否则真的不好买,所以下官可以确定这沈太医住的地方因在栾村附近,这是这方圆之内,下官都查过了,未曾见过房屋,实在无法才只好将消息禀告魏王殿下了。”
楚景铄倒真没主意到他的后半句话,如今想来自己确实是莽撞了,他张口正要同楚慕寒表达歉意却被他伸手来挡住了话题,“没事,若你不说,我们也不能跟着一起想办法,既然确定他便住在这附近,魏王就先留在村子里看他何时会再出现,我同清风再往四周找一找。”
“如今看来也就只能如此了,他叫小刀,既然栾村他已排查了许久,不如让他一道同皇兄去找找看吧,自己的人,可以放心。”楚景铄也没有推迟,以楚慕寒着急的态度,让他留在栾村等待怕他待不住,索性让他出门去找一找还好些。
只是这栾村中等了半日,出门去寻了半日仍旧是一无所获,眼看天快黑了,清风提议让明日在寻,楚慕寒虽恋恋不舍也不得不答应了,这个地方他们既然能找来,孙嫔的人自然也能找来,如今他们如此大张旗鼓的出现,这沈太医恐怕也会躲一躲。
三人回了驿站后随便吃了些东西,小刀便找来了一张栾村的地图,将他们今日所找的地方全部做了标记,楚慕寒盯着那地图瞧了瞧,总觉得哪有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来,便同小刀将那地图要了过去。
为了找沈太医恐怕他们需得在这栾村住上几日,楚景铄倒是无所谓,没人惦记着,可楚慕寒倒不一样,他近来都早早回去同云惊澜吃晚饭,如今这栾村距离冥王府有半日的车程,每天往返府中也不太和实际,索性便叫人传信给了云惊澜说明自己的情况,叫她不要担忧。
受到消息的云惊澜自然也为他们得到线索而感到开心,她也动过要同去帮忙的念头,但一想到楚景铄还在,便也做罢了,这种寻人的事她也并不擅长,再者她亦没有过人的厨艺可以在野外为他们做些吃食,去了确然帮不上什么忙,荒郊野外的反而会让楚慕寒为自己分心。
想来想云惊澜也就打消了这念头,吃了饭收拾了一番便早早的睡下了,沈太医的事楚慕寒自然会解决好,而自己目前这需监督着楚子晋不要同孙嫔通上气便可,明日她还得去一趟凤阙宫同李皇后问问宫里的情况。
丫鬟们难得见这一次居然不用她们开解,云惊澜自个儿倒是把自己给说服了,自然是有些意外的,王妃如今也成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