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澜知道他刚回天月,局势尚不明朗,忙也是应该的,便每日吩咐紫苑为他煲汤留饭,自己则被丫鬟们催着早早上床睡觉去了,她背上是伤原本就好得差不多了,这好吃好喝像米虫一般休息了几日后可算是等到结痂脱落了,为了证明自己如今已无大碍,她还特意叫落葵来检查了自己伤口,就是有快疤而已。
确定不会在出血疼痛,这几个丫鬟倒终于肯放她去走动了,云惊澜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为楚慕寒同红姨娘做些药。
特别是楚慕寒的,入籍不仅是内服的药,她还准备了一些药来给他洗脸,希望他脸上青斑能早日褪去,治好了他的心病,对大家都有好处。
她在药房忙碌了一整体,阿悄的披风也做得差不多了,晚上云惊澜打算再去做药,便被阿悄拉了来试披风,她系好带子在丫鬟们面前转了几圈,直到她们拍手称赞阿悄手艺好时她才坑将披风拖下来。
不过这个丫鬟的意思也传达清楚了,眼下她身体刚好,能让她去做药已经十分难得了,她要是在想熬夜,她们自然是不许的,云惊澜将披风折好刚好递给阿悄就忽而听见外面管家来传话了。
说是传话,其实是传信,她伸手接过,信封上的字迹她还认得,是云茵茵的笔记,她这才准备明日便带着药去云府呢,云茵茵的信就递来了,还以为这是她在邀请自己过府叙话,云惊澜开心的准备拆信。
这时一向晚归的楚慕寒倒是早早的便回来了,两相比较之下自然是楚慕寒更为重要,她将信塞入了衣袖之中,伸手又将阿悄做好的披风取了过来,亟不可待的想给他也来瞧瞧。
他这几天早出晚归,连面都见不着,两人这么久没碰面,自然也有许多的话要说。尚未等到他寻来宁园,倒是她冲了出去,两人在长廊上撞了个正着,云惊澜呵呵一笑,楚慕寒倒是愣住了,“你怎么出来了?伤好了吗?”
“好了,不信你看!”说着她便伸手想要去扯自己的衣服,楚慕寒身边原本跟着两个护卫,见此慌忙扭头不敢堪,云惊澜倒是清醒过来了,又笑嘻嘻的凑近他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道,“你过来我给你瞧呀。”说着还冲他眨了眨眼睛,生怕他反应过来后会骂人。
楚慕寒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今日会早归是因为听见了一个消息,而且是同她有着极大的关系,如今她这张笑脸,却不知为何更加难过了,他希望能看见她永远这样开心下去,但人活一世往往都身不由己。
只是这时候的云惊澜还毫无察觉,拉着他进了宁园,说给他看肩头上的伤口是假的,不过是阿悄给了她做了见新披风,她想给他悄悄,将披风穿戴好,她扯着脑子戴上,帽檐细碎的狐狸毛将她的半张脸都遮了去,云惊澜又将帽子提了提,露出一双滴溜溜转的黑眼珠。
“怎么样?阿悄刚做的,好看么?”
楚慕寒眼也不眨的看着她,“好看。”白雪是的披风上绣着记住血红的腊梅,衬托得她整个人都沉稳了许多了,也艳丽了许多,他第一眼见她时并未觉得有多么的惊艳,如今再看却已然让他移步开眼了。
他一句好看胜过了阿悄等人的千万句夸赞,连一件披风都忍不住想要来与他分享,这么喜欢这个人的啊。
“是人好看,还是披风好看呀?”她欺身而来,仰头眨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厚颜无耻的寻求夸奖。
楚慕寒又觉好笑的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都好看。”
“胡说,明明是人更好看。”
他们伸手,阿悄等人笑得前俯后仰,也就在楚慕寒面前她才敢如此的小女儿情态,可楚慕寒偏生就很喜欢她这个模样。
“是是是你最好看。吃饭了吗?”
“我吃过了,你还没吃吧,紫苑去厨房将东西拿出来吧。”
紫苑得了令,又将一早温好的晚饭端进了房中,云惊澜开心的拉着他进了门,阿悄他们却自觉的候在了房门口。
她这一蹦一跳之下,衣袖中的信却不慎掉落下来,云惊澜弯腰去捡,楚慕寒却先她一步将信拾了起来,“这是谁啊?”
“云茵茵啊。”她不以为意的将信取了过去,“我走的时候将红姨娘托付给她照顾,可能是写信来希望我去看望她们的吧。”说着她就打算重新将信拆开来。
楚慕寒一听却忍不住变了脸色,伸手便要去将她手中的信夺走,云惊澜伸手一档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了?”
“没,没什么,既然是请你去看望她们,这信不看也罢了。”
云惊澜见他欲言又止,似乎心中有事,从前从未瞧见过他会这样子,她便跟着也游戏心神不定了,也就在她发愣的功夫下,楚慕寒却伸手来将她手中的信夺了过去。
反应过来的云惊澜急忙扑过去想要抢,“不看就不看,你为何一定要来抢我的信?还是你猜到了这信中写的是什么了?”
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恐怕这信里的内容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楚慕寒支支吾吾有些难以启齿就是将话说不清楚,既然他不肯说那她去自己亲眼去看吧,云茵茵找她还能有什么事?云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她都莫不关心,出了红姨娘,所以这封信恐怕和红姨娘脱不了关系。
再看楚慕寒这个样子,他原本也不怎么同她讨论朝堂上事儿,如今这副模样倒的确是针对她而生起是态度,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想要瞒住她!
她拽着他的手臂想要将那封信夺下,可楚慕寒左右躲闪就是不肯给她,云惊澜心知那信中一定是写了红姨娘的近况,可她却看不到,越是如此她却越觉得焦急和委屈。
眼看她急得都快哭出来,楚慕寒无奈只好伸手将她用力抱了过去,“澜儿,我可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但你要向我保证你不许激动。”
“好。”
“红姨娘她……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