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理由?”楚景铄也跟着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方才真的是以为承启帝年纪大了,忘记了,既然他不问,楚慕寒将兵符握在手中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此他才没有去提醒皇帝。
“如今楚子晋被废,你我又远离天月许久,这段时间里,皇子之中谁里朝堂最近?”
端王和翼王。楚景铄对这点看得倒是很清楚,不过这同兵符能扯上什么关系?楚慕寒见他仍是一脸迷茫,耐心的进入了更为深层次的解析。
“你想得没错,端王同翼王如今大肆收揽人心,你以为父皇他就不知道了吗?他只是不好意思出手而已,如今他不收回兵符,端王同翼王便还会忌惮于我,这二人自然也会再度想法设法同我出手,而我反击之下,必然就会阻拦这两人侵权的步伐,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楚景铄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承启他,连自己的儿子都开始算计了吗?他有必要这么累吗?如今的他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复从前健康,何必为了这些事再殚精竭虑,“父皇他这么做有何意义?”
“意义?”他忍不住冷笑,今日他的表现难道还不够明显吗?自然是为了孙嫔和楚子晋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或许是想警告我们,他还没有老糊涂,或许他也有心想要重新扶持楚子晋,但不管是哪一种,对我们来说都没有什么好处。”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放过翼王同端王了吗?”这俩人的狠毒之心并不亚于当初的楚子晋,要让楚景铄放过这二人,他自是做不到,就算不抱当初行宫之仇,为了云惊澜他也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放过?他们倒是想得美,父皇上有政策,我们自然也需下有对策才行,所以找到制裁端王翼王的证据切不可莽撞行事,这件事我们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才是,不仅是端王翼王,楚子晋同孙嫔我们也不能因为他们如今的身份而大意轻敌。”
“说得没错,既然如此,臣弟全听冥王兄的安排。”
终于说服了楚景铄,接下事还需得他去办,他说了全听安排,楚慕寒紧跟着就提了意见,“你我离开天月太久了,如今朝中大事也不太清楚,魏王若是有空还请多多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了解透彻,无论是朝中还是朝外,尤其是关于端王翼王的消息要查得更加清楚。”
“好,这件事就交给臣弟去办吧。”二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已经出了宫门楚景铄抱拳同他辞别,楚慕寒点了点头回礼,目送他上了马车这才转进了自己的车去。
他闭目靠在马车的车壁上,心里却觉得有些疲惫。
朝堂上的势力需要加紧联系,暗卫那边也需要去瞧一瞧,他离开了这样长时间,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能够做主的了,刚好年关将近,借口四处走动一番,一来可以收拢人心,二来也可以去打听打听关于端王翼王的消息,这些留在帝都的人总归会比他们清楚得多吧?
他没有急着回冥王府,反是让车夫驾车入了闹事,既是走动必然少不得送礼,刚好他从南浔帝那里讨来了不少好处,今年用用正好。
云惊澜一觉睡醒天都快黑了,楚慕寒都还未能回来,想着楚慕寒同红姨娘的药应该都吃得差不多了,正好再她去云府看望红姨娘前再准备一些给她送去,这样想着她便欲起身,可是落葵等人去眼巴巴的来将她拦了下去。
不能动,那聊天终是没错的吧,见她脸色还不错,落葵这一次没再拒绝她的打听。
几个人搬来了贵妃椅叫她躺下,云惊澜生怕一拒接这几个丫鬟连让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也只好乖乖的躺了上去,阿悄搬来凳子坐在一旁给她重新做披风,她的衣服原本就不多,此去南浔还丢了一件,回来时穿的那件又被箭给刺破了,如今就只有一件披风,换洗都不大方便。
赶路回来也没机会去买棉絮和布匹,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她自是抓紧时间来做,落葵等人自然也是不会这种精细活儿的她一个人坐在一旁一针一线的缝制着披风,辛夷看不下去便来打下手。
落葵坐在云惊澜身侧听她问话,茯苓同紫苑就站在一旁也好奇的听着。
“你说云婉钥如今同楚子晋关系还不错?坊间还传闻他们很恩爱?我耳朵没坏吧?这种消息?”云婉钥为了什么而嫁给楚子晋众人有目共睹,她嫁过去的第二日便没了王妃的称号,她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忍得住不去找楚子晋的麻烦。
同样的楚子晋当初娶她也是被逼无奈,在他落难之时,身边还留着这样一个烦人的妻,换做是她她也受不住的,偏生这两人就这样不伦不类的处下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点不止云惊澜费解,一直呆在天月暗中观察的落葵也觉得很费解,可她亲眼所见这二人不仅没有察觉反而相处融洽。
“虽然奴婢也不相信,但亲眼看到过后就不得不信了。”
“你亲自瞧见过了?”
落葵又点了点头,云惊澜陷入了沉思之中,联合今早楚慕寒说昨夜孙嫔侍寝一事来看,这楚子晋怕是还未死心,想要死灰复燃,不过云婉钥也忍得住就有些让她刮目相看了,或许这次被废对二人来说不仅仅是一次打击,更是一场磨炼,一次成长。
若是那样的话这两人如今恐怕会比过去更难对付吧,即便他们没了往日尊贵的身份,但人最可怕的的其实是脑子,她难以想象着两人如今会变成什么样。
“看来我们得小心行事了。”
晚上楚慕寒回来时她已经睡着了,顾忌着她身上的伤口,他只是询问了阿悄今天她有没有乖乖听说,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结果后,他也没有去打扰她,自己则是安静去往客房睡觉,第二日,等到云惊澜起床时,楚慕寒便已经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