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走后没过多久,乌黑的巷子响起了激烈的脚步声,一条红色火焰长龙向这里移动。有大群人朝这里奔来,只听的有人说道:“就是那里,贼人就在那里劫持了公子。”
大队中传出一声冷哼,有一粗诳男子声音说道:“把这里围起来,不要放走一个贼人。”一声令下,那些拿着刀枪,握着火把的人就四散开来,将这小弟团团围住。
在火把照耀下,几个家丁摸样的人和一个穿着绣春服,带着官帽的校尉站在一起。原来是那几个逃跑的轿夫跑回去喊了人来,知州公子被劫持。府上卫队和家丁马上就拿着家伙出动了。
因为怕晚了救不到人,也没上报刘知州。这几个轿夫也是老油子,办事特别圆滑,前边见到蒙面人拦截。这些斯丢下主子就跑了,跑的时候也极为聪明,不乱叫。要是那种边跑边喊,来人,救命的怕早就被撩倒了。
“你们这些贼人,还不放了我家公子。”现在他们搬了大队的援兵来,胆气大增,为了表现自己忠心,也一人握着一柄钢刀冲在前面,大喊着口号糊弄人。
一群人虎狼似的冲上去,无数火光下,整个地方凉入白昼,但是他们却扑了个空,整个地方除了一顶轿子,哪有蒙面人。领头的武官冷下脸,揪过一个轿夫,拔出刀架着他脖子问道:“哪里有贼人,慌抱军情,你知道什么下场。”
“大,大人,小,小的没撒谎”这个轿夫吓的口齿都不清楚了,他满头冷汗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睛猛的一睁,伸手指着那边地上激动道:“大人你看,那边倒在地上的都是公子的护卫,公子乘的轿子也在此,肯定已经被贼人带走了。”
那校蔚顺着目光看过去果然发现了胖子那六个护卫,如破叶样的乱倒在一地。他放开那轿夫,让几个手下把人带过来,叹了鼻子,说道:“还有气,只是昏了过去,把他们弄醒。”
几个手下领命,这些州衙卫队都精通刑狱,对怎么把昏过去的人弄醒是十分在行。只鼓捣了几下,那些昏过去的护卫就醒了过来,得知来的人是州衙卫队,自己这些人保护的主子被人抓了,这些心高气傲的卫队都羞愧的低下头。
他们平时自栩高手,不把等闲放在眼力,没想这次连人家的一跟毛都没碰上就被放倒了。那校尉找到姓严的剑客,问他经过。姓严的剑客说他们被贼人拦截的时候,浑身都使不出力气,连对方人都没看清楚就被放翻了,他推测他们这些人是被下了药。
校尉听了这结果,那眉头紧紧的皱起,人现在被抓了,线索却是模糊的很,没有一点头绪,他也不知道这么办了。
这时候他手下一个人给他出主意说道:“班头,公子想必被带走不久,为今之计是马上封锁城门,然后全城搜查,到时候贼人插翅也难飞。”
校尉扫了那出主意人一眼,沉脸道:“封锁城们乃是大事,我可做不了主,此事还是上报知州大人得知,一切主意请大人定夺。”
众人听了,都点头觉得有理,北宋很防备官员专权,别说他这小小的武班头,为了一己之私,关闭城门,就是一州之首都做不出来。
果然卫队回去后将刘胖子被劫的事报告了刘老头,知州顿时怒了,在自己地盘上把自己儿子给抓了,这不是当着面掴自己脸。
他马上下令让一些厢军进行授捕,同时让衙门的捕快调查此案。但是易州那么大,要藏一个容易,要找一个人和大海捞针差不多。还有人怀疑他们把胖子转移到城外,所以就有州衙的幕僚再次提出关城授捕的建议。
只是提这个建议马上被刘知州骂了个狗血临头,再没有比这个更馊的主意了。要知道关闭一座城池有多影响人民的生活,而且北宋没有前唐的宵禁,晚上老早关城门不是让居民恐慌,实际上就是搜捕所谓贼人也不敢大规模的乱来,怕事情闹大了,不但让人家笑话,还落个以私忘公的话柄,到时候那个时刻盯着自己的通判只要往上参一本,自己的沙帽就怕不保。
所以刘墀很烦躁,彻底的烦躁。他在房中跺步想着办法。外面却想起哭闹声,一个中年的妇人哭哭啼啼的闹到他这里来。
那妇人是刘墀的夫人王氏,她哭闹着找到刘墀,泣道:“官人,东儿被人掠走,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刘墀本是烦的时候,他老婆又来哭闹,这一州之首脑袋都要大了,本身就要国事繁忙,现在还要操心家里。
刘墀不由的大怒:“你还有脸说,都是你平日太纵容娇贯,养的他纨绔成性,整天无所事事,不是交些狐朋狗友,就是下青楼,飞扬跋扈,也不知道哪得罪了人,死在外面倒好,也省的我烦心。”
王氏听他说了说的怒话,哭的更厉害,扯着他衣服叫道:“官人,妾身已年过不惑,只有东儿这么一块肉,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
刘墀不过说的气话,他也就这么一个儿子,那会舍得让他死,那不是绝后了吗。见老婆哭的伤心,又安慰道:“好了夫人,我已命下面全力追查,向东平时虽然跋扈,倒也没有闹出大篓子,想必害不了性命,你放宽心,为夫会好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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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军四处授捕,但是抓人蒙面人却已经乘着牛车来到一座府邸。将牛车赶入后门,车上的人才跳了下来,拉下面纱正是李府一干人。
李承祖嘿嘿一笑,对马宝说道:“把车上那位抬到暗室去。”马宝道了声,挺着一身健子肉,抬胖子就象抬个麻球。
这一路上,马宝都坐在他身边,胖子可没少吃苦,马宝对他身上有上捏又是睬,不是堵上了嘴,胖子早就杀猪一样的惨叫了,这还算好的,要不是李承祖说不要把他身上弄出伤痕,他现在还能清醒着,怕是早就昏过去了。
说到把胖子藏到府上,开始大家都不答应,说是太危险,胖子被劫,易州肯定要闹一阵,万一授上门来不让人家一窝端。
但是李承祖却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地方。再说了他这里也不是普通小民住所,怎么着也是个地方士绅,也不是什么都能乱授的地方。
这暗室在花园里的一坐假山,要说过去有钱人的大宅子,里面都有些密道暗室,用来放些重要东西,或者做些不为人知的事。
带着胖子一起进了暗室,李承祖发现这个暗室修的真不错,里面还有石床和一些石制造的家具。李承祖让他们把胖子丢在床上,然后问旁边的李忠道:“让你找的画师,找到没有。”
“找到了”李忠嗡着声音答道:“说来也巧,此人是个老儒生,正是四处游玩画画,只随身带了个小仆,我们把他们主仆都一起抓来了。”
李承祖嘿嘿一笑说道:“好,去把他带上来,该是让那画师出力的时候了,对了一定要蒙上他的眼睛。”
李忠领命下去,不久就带着一个眼上蒙着布的老头进来,同时后面跟着李武还背着一个木夹子,想必里面的装的画具。
李忠把老头押到一个地坐下,老头很冷静,可能这关了几天,也知道对方不会伤害自己。李承祖对马宝努努嘴说道:“把他解开。”
“大哥”马宝不解喊道:“要放开这斯?”这大哥是李承祖让马宝他们叫的,他要极力营造出一个象是山贼窝的假象。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解就解“李承祖很粗鲁的骂道,然后他让几个人把自己脸都蒙上。
虽然不知道李承祖要干什么,但是大家都照做了,等套着胖子袋子被取掉,在把他的嘴解放。
胖子一露头,虽然暗室很暗,但是在里面习惯黑暗他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就吓了一跳,好几个黑衣,蒙着面人围着他,而那旁边也坐着一个被蒙着眼的人,他处在一个陌生地方。
胖子心瞬间想到自己是被抓如贼窝了,他心虚的嚎道:“你们这些胆大的贼人,胆敢抓本公子,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他是本州知州,劝你们识相的放了本公子,当时我爹带兵来了,你们一个个都要玉石俱焚。”
“是吗”李承祖冷笑一声,将手上刀亮了亮,往地上一刺,脱着走过去,一阵金属的刺耳摩擦声慢慢靠近胖子,李承祖阴狠道:“刘公子是吧,不知晓,是我的刀硬,还是公子的头硬,想必公子一定愿意为我解惑。”
他说着就举刀,胖子享受惯了,哪里愿意死,吓的魂飞魄散,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哭喊道:“大王饶命,别杀我,别杀我,我给钱,我让我爹给钱,只求大王饶小的一命。”
胖子颤抖的身体,胖脸腊白,早没了威风,连小的都叫了出来,,此时在他心中,面前这些黑衣人已经被认定是杀人不眨眼睛的巨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