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公子”李文从龟公后面走出,恭敬的拜上一礼。李承祖点点头,笑着道:“你来此何事?”
李文答道:“小的得管事吩咐,来知会公子一声,那边生意已备妥,等公子号令了。”
李承祖说了声我知道了,就站起来对那还在等候龟公说道:“这却是我府上奴仆,有劳小哥将他带来。”
龟公满脸的贱笑,谄媚道:“公子客气了,能为公子效劳,是小的福气。”他说完这翻讨好的话并不走,而是满脸希异的看着李承祖。
李承祖知道,这龟公是想从自己这里讨赏,妓院就跟后世的娱乐产业一样,这里龟公就是服务员,通常帮人做了些事,来这里消费的爷们都是要打赏,在现代这叫小费,别看小看赏。这些龟公有时候收的赏比整个月的薪俸还多,碰到大方的主,打赏一次就顶一个月。
是以龟公都乐于帮嫖客们做事,但是李承祖却烦啊,倒不是他小气,是他身上没有闲散的银子,总不能赏一锭金子出去,不赏吧,坏了规矩不说,还丢面子。
他真的有些想赶这龟公走的感觉了,不过看到身边李文他灵机一动,自己身上没有,李文身上总带些钱吧,也不要多打赏下意思就行。
所以他精神一抖,打着官腔对李问说道:“莫无,这小哥领路也辛苦,给公子我打赏。”
龟公一听有赏,满面喜色,连忙把脸转过去,满是期望的看着李文。莫无是李承祖突然想出来的叫号,李文还一下没反映过来是叫他,等到面前两人四只眼盯着他才吓了一条,意思道是叫自己。
也不知道公子为什么叫自己掏钱,但是既然已经发了话,他也只好老老实实的从兜里拿出些铜钱,也没数,就往龟公手上塞去,不耐烦道:“还不多谢我家公子。”
“多谢公子”龟公在看到是些铜钱,眼睛里其实已经有些失望,但是蚊子也是肉,铜钱虽少,它也是钱,这厮仍然点头哈腰收了钱,带着点点安慰走了。
打发了龟公,李承祖向李文说了下自己身上没散钱情况。然后两人就商量起来怎么对付胖子了。
李文小声道:“公子,那货已经在上边了,我方才跟了上去,正跟里面的分头嘶闹。”
李承祖笑着道:“我都看见了。”他捞开帘子指着下面道:“我在这里居高临下,那斯进来和你随后跟上都落在我眼里。”
李文也发现这里的确是绝佳的观察地方,不由的赞道:“公子倒是谋划的深,选的好地方。”
李承祖笑了笑,摇摇手道:“不吹嘘了,你没被人发现吧。”
李文摇摇头,表示自己隐蔽的很好。李承祖近身道:“胖子还带了六个护卫,俱是精锐,其中有两个剑客,武艺不弱,我们要强来是不行的,让你弄的东西带来没有。”
李文点点头说道:“带来了》”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纸包的东西,打开里面是一些粉末状的东西。那边乔玉见了很奇怪,问道:“这是何物,蒙汗药?”
李文摇摇头,说道:“不是蒙汉药,是软筋散,吃了一定时辰,人会渐渐筋骨酥软,使不上力气。”
乔玉不解道:“那还不如直接用蒙汗药,把人弄停当。”
“你傻啊”李承祖耻笑了乔玉一下,给她分析道:“这万春楼人多地杂,就算能动手,拿了胖子我们也难带出去,所以我们只能在胖子回去的路上动手,若是用蒙汗药,那些手下都倒了,就是傻子见了也知道有人要算计自己,到时候他窝在妓院,让万春楼保镖先护着,在去衙门找援,我们不是要前功尽弃。”
听了李承祖解释,乔玉明白他的做法,只是她还不服气道:“你就能算好时辰,等胖子走了,这药正好发作。”
李承祖笑了起来,指着她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软筋散是慢性麻药,一吃进去药效就开始了,一点点消磨人的气力,起初还不易发现,等到发现就已经晚了。”
乔玉恍然大悟,轻锤他一下娇嗔道:“鬼东西,是个人都被你算计死了。”李承祖不理她,让李文拿着药粉去给那些护卫用。
李文事先已经探察道这些人在哪里喝酒,胖子给属下定了好一桌酒菜,这些护卫都干着刀头舔血的生活,个个都好酒如命,又习惯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豪爽性格。
不过那两个剑客倒是比较沉稳,他们也算这些人小头头,嘱咐大家不要喝高,但是酒还是要喝的,否则不是不尽人情。
里面喝五吆六的猜拳敬酒,外面酒菜不断的送上。李文事先在一壶酒里下了药,看准了一个送酒的小斯。
这个小斯正用托盘端着一壶酒要送进房间去,李文假装走的很急猛的把小斯撞倒,那酒壶分起来瞬间,他闪电般用手接处,然后将他掩在背后,另一只手拿出一壶酒。
他的速度很快,而那小斯以为倒在地上没有看见。那小斯从地上爬起,冲着李文就骂道:“你走路不长眼的,看把人撞的。”
李文上前道歉道:“小哥对不住了,我是第一次来,路不熟,这不肚子不舒服,正找茅房呢,撞着小哥,实在不应该,索性这酒还没打掉。”说着他把酒送上去。
那小斯接过酒没好气道:“不知道,不晓得问吗,乱跑什么,茅房在那边。”他用手指了下,李文马上感激了下,就匆匆离开。
小斯也没发现什么,只是看着那背影摇了摇头,轻轻低语了句:“真是个土货,就你这样的还来这里。”说完拣起盘子把酒送了进去。
其实李文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一旁边看着那小斯把酒送了进去,刚刚小斯他听的清楚,此时他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我是土货,你是个蠢货。”
事情办成后,李文回到阁楼报告李承祖。现在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只等胖子他们出来了。
今晚阴沉,等到万家灯火亮一时,街面上还是比较阴暗,月亮和星星都被遮挡住,似乎连天也在帮李承祖,夜色不好连人都稀少,真是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一直到晚上亥时初,死胖子才醉熏熏的从楼上下来,他一脸的满足的淫笑,脚步虚浮,让一个小斯搀扶着下来。
早有人去通报胖子的护卫,六个大汉听到主子下来了,都过来迎接。看到胖子醉成这样,那两个剑客只是皱了下眉头对小斯:“把公子扶到外面轿子里去。”
一伙人出了门,李承祖和乔玉也尾随了去。早在胖子下来时候,李问就已经去外面通知等候的李忠他们。
在妓院门外,胖子人等轿夫把轿子抬来。来嫖妓的多是有钱人,所以坐轿子来的比较多,那么就专门有个放轿子地方。而当时轿子就跟现在私家车一样。轿夫是不能跟着进去的,所以停轿子那里,一群轿夫都在赌博喝酒。
胖子四个轿夫正好输了钱,本来想翻回本来,就听说主子,不情愿的离了场。好不容易轿子抬过来,小斯扶着胖子上了轿子。
两个护卫打了灯笼,四个护卫跟在轿子后面,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此时后面的李承祖他们会合了,因为回去的路有几条,虽然胖子他们经常走一条路,但是谁能保证他不会转道,因此他们决定跟踪作业。
胖子喝高了,他心情愉悦,在轿子里哼哼着小调,喝了那么多酒,有和相好的妖精大战了一场,胖子早就累了。调子还没哼多久,里面就响起了呼噜声音。
走到一个夜路口,这里没什么人,又都没有点灯火,除了前面护卫两盏灯笼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这些手下都小心着,心中担心。前面提灯笼的护卫,但觉得眼前一花,脑袋上一沉,“扑通”一声就软倒在地上。
前面的赶紧举灯一看,但有两个拿着钢刀的蒙面人,再回头一看后面也来了两个,几个护卫如临大敌。
其中一个剑客护在轿子周围高声道:“是哪几位朋友,可否给严某一个面子,放我们,日后严某当有相报。”
前面拿钢刀两蒙面人嘿嘿一笑,粗声道:“哪那么多废话,看打。”他们挥舞着家伙就上来。
那姓剑客冷哼一声道:“不识好歹,给我上。”他拔剑就要出手,腿刚刚一伸出就软了一下,身上疲惫非常,使不出一点力气,不觉得大惊讶,前面出门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当时还以为是酒喝多了,现在看来是遭了暗算。
他才明白,脖子上就被人用刀背狠敲了一下,当即脑子一歪晕了过去,其它护卫也是如此,当六个保镖都被干掉后。
那边抬轿的轿夫都吓坏了,他们只是普通人,看着蒙面人明晃晃的刀,“妈呀”尖叫几声,把轿子一仍,撒脚就跑了。
而在轿子里睡觉的胖子,却被轿子震了个天旋地转,他酒还没醒,好不容易从轿子爬出,睁着一双醉眼骂道:“你们这帮狗才,怎么抬的轿子,摔坏了本公子,打断你们狗腿。”
几个蒙面人冷笑一下,这家伙还没醒呢,当即也不答话。胖子只觉的人猛的被抓住,嘴上塞进一个东西。眼一黑,身上就被套一个袋子,然后肚子一痛,整个人就飞了起来。
摔倒在地上,痛的他蜷曲了起来,想要叫却因为嘴上塞着东西,只能哼哼。蒙面人又上去踹了几脚,举起手想要接着连连沙包。
却被边上一个人拉住,那人给他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不是久留之地,先把他带回去再说。”
那人点点头,几个人抬脚和头,直接抗货一样抬上一坐牛车,几个蒙面人再四周看了看,这才上了牛车,驾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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