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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五千贯

跟着老鸨子进了万春楼,里面是人山人海,各处都是搂抱着**的嫖客,他们挑情,攀谈,坐在饭桌上赏着歌舞,饮酒做乐。

万春楼占地极大,也是上下数层,房子采用娄空式建筑,下面一层多是酒桌,凳椅,一作中央露台上,是作为万春楼专门表演娱乐节目地方。

下层气氛热闹,三教九流无所不有。第二层则是雅阁,这种阁楼不是房子,每阁之间互相隔开又不完全封闭,只在正门上挂一串帘子,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里面的人却只有稍微动动帘子就能知道外面的动静,是提供那些有私密有喜欢热闹的人。而三层,四层就全是闺房,是这些青楼女子的自己单间,说难听点也就是嫖客们耍宝完了后,和**进行深入交流的地方,那里的房间都是私秘性极好的。

李承祖让老鸨子带他们去二楼,选了一个阁间坐了下来,这个阁间正对着门口,只要稍微穿过阻挡的翠帘,目光就能把门口进来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李承祖选在这个地方正是好为监视胖子到来。阁间里的装饰很清雅别致,下面垫着软垫,其上摆放一张小桌子,没有凳子,边上则放上几盆兰花,竖立两个高大青花瓷瓶,让人觉得这里不象妓院,倒象是汉晋时士人的雅居。

没有凳子,自然就是要脱了鞋,坐在那垫子上,此间仿汉晋风俗,让人围坐而谈。而汉晋时人是采用跪坐,这种坐法其实是一种很难的坐法。初期坐的人很容易把腿坐麻了,而日本人因为从中国学去了跪坐,导致很多人罗圈腿。

其实从唐代开始,中国人就逐渐抛弃跪坐这种姿态。但是不表示没有人会,至少在上层,跪坐还是被人视为高雅。唐人崇敬汉晋之人,飘然若仙人,而宋人又以汉唐继承者自居。北宋在文化上依然沿袭了中国数千年的风俗。

所谓入乡随俗,这里装扮的充满汉晋之风,那么坐在这里自然是要跪坐。乔玉这个大家闺秀施施然的提起儒袍,弯膝跪下,将身体后移动,那娇嫩臀部就坐在了弯起的小腿之上。

坐好后,乔玉对李承祖嫣然一笑,伸手往对面一招,露齿道:“贤弟请。”看着人家那标准动作,就是今天的日本见了,也得拜她为礼仪老师。

但是乔玉邀请自己也到那边跪坐,这不是为难人吗。中国文化因为蒙元和满清的入侵很多的丢失了,一些国家专有传统,反而被附近的棒子和日本流传了下来。穿越过来这小子,哪里有懂的礼仪,再说他曾经也跪着坐个,那个难手,当是坐下,两条腿就可压迫的难受。

不过乔玉都已经请了,李承祖不能不动吧,那叫三娘的老鸨还在旁边看着,可不能给自己丢人。动作不会,乔玉不是示范了,好在是她先开始,如果是自己,那就要丢人。

李承祖咬咬牙,依样画葫芦,学着乔玉的样子,很有风度跪了上去,坐好后还把折扇一展表现的极为有风度。

其实他微笑后面,李承祖心理已经骂娘了。搞什么跪坐嘛,把个上半身的重量都压在两条腿上,这坐一会还不打紧,坐的时间长了那两条腿就有罪受了。想到汉晋时代人天天都这样坐,他就心里忍不住打寒战,难怪日本人会坐成罗圈腿,天天这样压迫,小腿不变形才怪。

“莫公子风雅高格,坐姿当有古风”老鸨还赞扬起李承祖来,前面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告诉老鸨自己姓莫,因此她称他为莫公子。

李承祖点了些酒菜,老鸨让人去准备,同时送上一些零嘴和茶水,摆放好后。她犹豫的看了乔玉一眼,小心问道:“公子,可要叫些小姐过来?”

老鸨很聪明,这里面带了个女子进来,那么叫姑娘过来是很尴尬,但是既然来了妓院就是要点姑娘,所以她才会陪着小心问道。

乔玉听了后当然不悦,冷冷说道:“不用,我们是来见识一下,你那些小姐们就省了吧。”老鸨干笑一下想要退去,李承祖截断道:“三娘等一下,叫两个清丽的女子过来,对了再叫一个琴师,都要女子。”

老鸨一楞,随后看了李承祖一眼,神色好象恍然,嘴角弯起,微笑着,一幅了然的样子。点点头,施礼就离开了。

那帘子一挂上,李承祖就倾耳听那脚步声音。待老鸨走远,他一下跳了起来,转身扑向了乔玉,将她压在软垫上,大手则向她身上四处摸去。

“你要做什么”乔玉被李承祖突然发难给搞慌了,她用手抵着他的胸膛,脸色羞红道:“守常,这里是青楼,你可不能乱来。”

李承祖象没听到一样,仍然压着他,咸猪手依然在她身上摸索。当乔玉以为他是淫性大发,要在这里对自己不鬼的时候。

李承祖却从她身上翻了起来,如泄了气的皮球,苦着张脸摇头道:“你也没有,这下要丢人大发了,不知道忠伯他们有没有带,真是失算。”

“你在那嘀咕什么”李承祖奇怪行为让乔玉莫名其妙,刚刚的恼怒也消退了,整着自己弄乱的衣服,看着他那颓废神奇问道:“你到底在做什么,还是脑子坏了,什么没有了?”

李承祖转过头,脸上难看道:“还有什么,自然是银子,都怪你,不让你来,偏要来,为了让你进来,把身上银子都给了那老鸨,姐姐,你到底是来帮忙还是坏事的。”

“你刚刚在我身上找银子”乔玉楞了下,随后怒道:“你要银子,不知道开口问,我可没使你把银子全送那老鸨,是你自个把银子掏给他的,我就不信,不给她银子,她还真能拦住我。”

“你还说”李承祖说道:“我们是来寻那胖子晦气,是要隐秘,隐秘懂不,和万春楼闹将起来,让整楼的嫖客都来看热闹,还寻个屁晦气。”

李承祖火气有点大,他最近本来就手头紧张,那李忠对他的月例银子扣的越来越严,还老嘱咐他不要乱花。

丢给老鸨那袋银子还是特例向李忠申请的行动经费,想不到进个门就被盘剥光了。这身上无钱,还到妓院玩乐,能不慌吗。

“你身上没银子还点酒菜,叫小姐”乔玉瞪着眼睛气道:“你想过出去怎么结帐?”

李承祖叫屈道:“我原以为你身上带有银子”他又颓丧道:“没想到你身上也没带银子,这下可如何是好,没银子,待时连门都出不去。”

乔玉偏过头去不看他,李承祖只好叹道:“只有等忠伯他们来了,也不知道他们身上带没带那么多银子,若不行。”他摸了摸头上发冠和腰上的玉配说道:“只有把这紫金发冠和这玉配抵在这里。”

他说着就要解腰上的玉配,乔玉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嗔道:“别动。”她白了他一眼,端身做好,解开自己的上衣襟,将手伸入其内,变魔术一样的从里面拿出一个小荷包,用条小红绳挂在脖子上。

她把荷包从身上摘下,递给李承祖说道:“打开看看。”李承祖接过那荷包,有些重量,摸上去有几个坚硬的块状物体。

由于那荷包是贴身收藏在乔玉上身,上面还带着淡淡的女子香气。他解开那荷包开口,打眼一看,这荷包里有好几锭黄灿灿的金元宝,不大,约莫两把重一个。除了元宝里面还有一张纸叠在里面。

李承祖心中一动,将那张纸拿出展开一看,上面印刷许多花纹,中间写了几个大字,“通义庄兑票”然后其下署行楷体写着“五千贯”。

5000贯,这可是一笔大钱。李承祖拿着手都有些抖,他穿越的日子虽然过的腐败,但是一次有这么多钱还是头次,心中不激动是假的。

“这,这是兑票。”他用惊异的眼神看着乔玉。兑票这种东西是兑庄开出来的票据,钱庄是真宗以后才出来的东西。而在唐代经济也很繁荣,大票额的买卖,带上大笔的钱很不方便。要说中国古人很聪明,早在唐代就有了类似银行的兑庄。

兑庄是钱庄的前身,它的运行模式是,拥有大笔钱财的人物将钱财存如兑庄,再由兑庄开一张收据,表示你在我这里存了这么多钱,也就是兑票。拿了兑票,你就可以走了,只要某个地方有这个兑庄的分号,你就可以拿着兑庄去兑换现银。

兑票作用实际上就相当于现在的存折,后来的钱庄模式也和兑庄差不多,只不够后来钱庄的钱票运用到可以直接流通,后来宋政府受到启发,发行了中国最早的钱币交子。

拥有5000贯那么多兑票,乔玉的身份很不简单,比李承祖想象的还要更夸张。因为在钱庄出来之前,兑庄存放和开办都不是容易的事情,你想想要让人家放心把钱存到你那里,这个开办的人肯定要手眼通天,本身要很有钱,而且最重要在某块地方有很大影响力,这样你才可以让某个地方连锁你的兑庄。比如说四川,就是出现最早的钱庄地方,当时四川商人就是这样干的。

但是兑庄又要更严格的多,开办的人不但要富还要贵,这样人家才会信你。同样这样身份的人开的兑庄,不是大富大贵的人你也别想存,而这张兑票也相当高级身份通行证一样。而面前这个着着儒服的女子,让李承祖领悟了一个有一个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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