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奕假装激动得满脸通红,而边上王萱可不依了,说道:“郝员外,众目睽睽之下,谁能作弊!”
郝员外心里面十分震怒,这小子喝了幻药,从脸色来看,这药也起了作用。而且刚才自己通过听风,还有暗中使劲力,早就改变了骰子的点数。但出来之后还是满堂春,这绝对不可能再是运气,必定有什么自己还没有察觉的手段。
随即他回忆起碰见陆奕开始,尤其进入赌场后的每一个细节,但是全无一丝异常,心里面更加急躁。
而陆奕不管铁青脸色的他,收起房契和金银之物,口里得意的嚷道:“收新房子去了!”
“慢着!”郝员外招呼几个手下将陆奕等人团团围住,赌场的打手也都跑了过来。
“怎么,郝员外,输不起?”陆奕冷冷道。围观的人群也是一阵倒彩。
“你可敢再赌一局,若你再赢,我便认赌服输!”郝员外近乎无赖。
“那可不行,本公子现在有房子有酒楼,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可不想如你这般一下都没了,而早就告诫过你,赌博破家,你就是不听,现在痛心疾首了吧!。”陆奕继续教育道。
“这点产业算得了什么,本大爷还有良田万顷,这大半个安阳镇都是本爷的,只要你敢再赌一局,能赢得了我,这些统统都归你!”郝员外脸色铁青,心里面已经有些发狂。
“不行,即便赢了你,你这么无赖下去。本公子虽然骰技无双,但是也赢不了,实在因为架不住你的脸皮太厚!”陆奕摇头拒绝道。
“就是最后一局,我发誓愿赌服输。”郝员外见他一心就走,心里面更急。
“哎呀,这里是你的地盘,反正都是你说了算,就是赢了你我也走不了!”陆奕看看气势汹汹的打手,显得有些害怕。
“这好办,我们到镇上校光明正大场赌一把,让大伙都瞧着,我绝不敢抵赖。”
“这不行,本公子不想再得而复失。”陆奕执意要走。
郝员外一声令下,顿时几十个打手都挽起袖子,他气势汹汹道:“看来你就是出千,不然怎么不敢再和我赌一局!”
这种赤裸裸威胁,陆奕似有些害怕,想了片刻,终于点头道:“好吧,就到校场赌最后一局,输了可不冤我!”
见陆奕终于答应,郝员外松了一口气,而这种赌局前所未见,顿时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整个镇上的人均都知道,顿时人都往校场赶去。
而当郝员外看着周围黑压压的人群,目测有一两万人之多,有本地居民不过更多的则是流民,流民中大部分都识得陆奕,立刻有人喊道:“是陆神医!”,顿时欢呼声滔天。郝员外看到心里面也不禁有些发慌,若在这种场合输了,再也不敢抵赖,不然几万愤怒的人,那爆发出的力量是何等吓人。
陆奕看到来了这么多流民,心道,我也只能给你们这点帮助了,但愿能有多的人度过难关吧。
随即他走到流民中间,轻声说道:“各位乡亲,大家一路走到安阳这里很是不容易。不过呢,这安阳却有个郝员外,这个员外啊就跟他名字一样,真是好!他说了愿意千金散尽,将他的田产全部捐给各位乡亲!大家快谢谢他!”
这声音不大,但却一字一字清清楚楚落在每个人的心里面,本地的居民面面相觑,这郝员外一向欺男霸女,鱼肉乡里,何时变得如此好心了。而流民更是顿时发出一阵山崩海啸的欢呼声,郝员外大惊,脸上一阵灰色,连忙辨别道:“别听他胡说,这些田产都是我跟他的筹码,他若输了酒楼和房产都要还给我!”
陆奕微微一笑道:“大家放心,郝员外只是惧内,这个赌博不过是找个借口回去好跟娘子交待罢了,他一定会财产交出来的。”
这时候郝员外却冷静了下来,他一下醒转,这是陆奕故意激怒他的方法,若是等一下赌博之时心浮气躁,自己多半就输了,这时候又看了陆奕一眼,心中已经明白这小子早有预谋,自己可别中计了。
赌具不一会儿便有人抬了上来,众目睽睽之下,自然不可能作假,双方需要各凭真本事分出胜负。这次改变了郝员外和陆奕各自一副骰子,大家同时投掷。
郝员外看着笑得莫测高深的陆奕,心里面有些发虚。这次摇骰,原本以他的赌术,同时听两个骰子完全不在话下。不过此局他完全输不起,所以不敢再冒险,故打定主意,自己不管陆奕如何,只需自己集中精力摇个满园春立于不败之地就行。
陆奕若无其事的拿起骰筒,轻轻摇晃起来。郝员外也压住紧张的心情不紧不慢的掷起来。
这骰子每一面点数不同,故碰到骰筒的声音有点细微的差别,一般人绝对不能分辨出来,高手也要完全集中精力。郝员外凝神听着自己的骰子,将一个个所需的点数分别摇出。
而这时候陆奕骰筒的声音却突然清晰传了过来,似乎比自己的还要响亮,郝员外心里面一喜,原本自己无意管陆奕点数,不过送上来的机会自己收收也无妨。只是他这时候压力极大,那里细想到陆奕的骰子声音怎么可能比他的还要清晰,反常则为妖。
他一面从容摇着自己的骰子,一边听着陆奕那边动静。已经有四个四,郝员外心里面一紧。不料陆奕那边骰子声音一下小了很多,似和自己的骰子声音差不多大小,连忙竖起耳朵听得更加用神,此时那边骰子声音又诡异的变了一下。
郝员外心里面更加紧张,汗水冒了下来,这时候陆奕手中骰子的节奏和声音和自己这边完全一致,他甚至已经不能分辨出那些是自己的那些输陆奕的骰子之声,十二个骰子声音虽小,却如十二面鼓在郝员外心里敲起,一时心乱如麻,不一会儿脑袋里面就变得恍惚。
正迷糊间,陆奕一声爆喝:“开!”随即砰一声响,乃是骰筒砸在赌桌上的声音,郝员外毫无意识手上跟着落下,直到此时他才清醒过来,暗道不好。自己的点数和陆奕的点数他竟然完全没有听清,不过这时候晚了。
郝员外看着得意洋洋的陆奕,面如死灰,陆奕随即掀开骰筒。郝员外模模糊糊看见了几个红点,还有一个黑点,顿时精神一震,大喊道:”八点!”
这一下失去的生命都回到了他的体内,他简直难以置信,陆奕竟然摇出五个一点,一个三点,合计八点之数,自己刚才无论如何也不会摇出七点吧,这可比满园春还难。
陆奕也是一脸苦涩,轮到郝员外趾高气扬了,他冷冷的看看陆奕,又色色的看看王萱,王萱对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郝员外心里面暗道,等会儿便让你好看,随即打开骰筒,顿时眼前一黑,他擦擦眼睛,犹自不肯相信,不过眼前五个一点,一个二点却清清楚楚的印入眼中,郝员外顿感手脚冰凉,一下掉入冰窟。
“郝员外真是人如其名啊,这么好的品行,充满了仁爱。在鄙人这么差的手气之下,郝员外还这么存心相让,实在用心良苦当真让人感动!”陆奕一边将黄色的田契拿在手里,一边笑盈盈的看着他道,王萱也扑哧笑出声音来,这奕哥哥也太坏了!
郝员外急怒攻心,差点吐血,这时候顾不得周围还有几万人围观,对打手们使个眼色,十几个爪牙会意,急忙冲上前去抢夺陆奕手中的房契田契。
围观的人群大骂郝员外无耻,陆奕却哈哈一笑,将那些契约都放在怀里。十几个打手抢近他身前,拖手的拖手,拽脚的拉脚,但使出吃奶的劲也未能让陆奕动得份毫。
郝仁品这时候方才知道遇见了高手,只怕今天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计当中。自己枉把他当成肉包子,可殊不知自己才是他真正的猎物,从来都是他把别人玩弄鼓掌之中,今天这小子绝不能得逞。
此刻他已经失去理智,竟然不顾那么多人在侧,便从随从那里拿起一把弯刀朝陆奕劈来。而这一刀带着破空之声,十分凌厉,显然这家伙练过。众人见他行凶,无不破口大骂,而那些一路得到陆奕救治的流民更是已经冲进校场要护陆奕周全,顿时群情激昂,那十几个打手平时骑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那见过如此情景,吓得手脚酥软,一个个瘫在那里,不敢动弹。
而郝仁品离陆奕最近,见他一刀劈来,陆奕却动也不动,看的关心陆奕的灾民一阵惊呼。刀离陆奕还有一尺之远,陆奕突然一声爆喝,郝员外顿感脑海中一片轰鸣,耳膜嗡嗡作响,随即自己的心脏陡然收缩,同时一阵天旋地转,这刀再也没有劈下去,人便的倒了下去。
就见他轻轻一张嘴,穷凶极恶的郝员外就吓瘫了,周围人群爆发一阵欢呼,无不视他为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