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把陆奕掷出的点数都不大,但郝员外的手气更霉,一连让陆奕赢了十几两银子。陆奕知道这家伙掷骰子已经到随心所欲的地步,不过陆奕装作不知道,激动兴奋无比的道:“郝员外,在我老家,别人都尊称我为骰神,你可要小心了!”
一大群围观的赌徒见他如此嚣张,心里十分鄙视,没见过一掷几把都超不过二十点的骰神,这小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郝员外见他脸上隐隐泛出红色,知道刚才茶水里面的药效已经开始起作用,是时候该给这包子上课了。
他拿起一颗骰子,无奈的扔在桌上,恭维陆奕道:“公子当真是赌神,不过这样玩实在太不爽利了,不知公子敢不敢来点大的,你我再分个高低。”要是陆奕此刻抽手。
“行,行!我今天手气这么好,郝员外你要送财,我怎么能拒绝呢!哈哈!”随即陆奕从包里倒出全部黄金和白银,十两重的黄金约有两三锭,白银也有数十两,各级四五百两的银子全部扔在赌桌上。边上赌徒顿时吸一口凉气,这可当真不是小数目,十两银子足够一个三人之家美美的生活一年。大家看着眼光血红的陆奕,暗道当真是败家子小肥羊,这郝胖子心如蛇狼,岂是好惹的。
郝员外见状,从袖中拿出一叠文契,对陆奕说道:“公子,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金银,这文契乃八方楼房契。你也看见了,这八方楼起码也要值个千百两银子,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陆奕一呆,作出惊讶的神色:“郝员外,那八方楼起码得值个三四千两银子,我这里筹码可不够!”
“没事,这些金银再加上你的这个小婢就行!”郝员外指指王萱道。
“不可不可,这丫头虽然可人,但顶多只值百来两银子,我怕员外输了后悔!”陆奕看着脸色愠怒的王萱,郑重的说道。
“无妨,我郝某人言出即行,在坐的人都可以作个见证!”郝员外故作大方的说道。
陆奕故作犹豫,不过终于咬一咬牙说:“好,拼了!让你们见识一下骰神的威风。还是我先来!”
随即陆奕,双手抓气竹筒,拿起骰子手中一阵摇晃,随后猛然按在桌案之上,口里大喊道:“开”。
竹筒揭开,四个骰子乃是六点,而还有两个还在咕噜噜的转,第一个停下来是个六点,随即第二个中众人惊叹声中又是一个六点,竟然是六个六浑江龙!一边围观的赌徒大惊,这个小子难道还真是骰神。
而陆奕也是一阵目瞪口呆,待看清了骰子后,脸上随即露出疯狂的神色,大喊道:“浑江龙啊!我赢定了!”众人见他脸色更红,那种激动兴奋的表情不似作伪,都暗道这小子好运气。
郝员外也吓了一条,不过看到陆奕迷离的神色又逐渐放心,心道这小子完全运气而已。
陆奕十分猖狂,就欲去抓八方楼房契。郝员外面色一冷,说道:“公子我还没掷呢!”
“就你今天的手气,还想掷出满盘星或者满园春不成!难道你还想后悔!”陆奕似乎已经赢定,郝员外看着心里面震怒,心道,待会便让你好看。
随即他一言不发,凝神静气,拿起骰子便开始摇晃起来。对于骰子一道,他浸淫了数十年,想要什么花色不说百发百中,但也是十拿九稳。不过今天他未曾想到陆奕明明赌技不佳,而且喝了影响精神的幻药,却掷出了一个浑江龙,想来这也纯属运气使然,他的好运气也就到这里了!
随即他展开听风辨物之术,竹筒往赌桌上一放。他有心显摆,揭开竹筒之时,骰子全部还在旋转。
陆奕目不转睛的盯住骰子,第一个停了下来,乃是一个一点。郝员外看着陆奕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当第二个骰子停下,又是一个一点,陆奕脸上有些紧张,不过却还是不在意。当第三个骰子落下,又是一个一,陆奕面色有了一些灰暗变化。第四个一点落下之时,陆奕眼中便已经一片血红。
郝员外看着陆奕神情变化,心中快意无比,等一下要是六个一点,这小子会不会当场昏倒。第五个一点停下之时候,陆奕已经快要哭了出来。
“公子!没事,本大爷第一次不是投了一个七点吗?说不定这次又是一个七点!”郝员外戏谑道。
随即第六个骰子轻微摇晃就将停住,上面红色的一点已经清晰可见。郝员外哈哈大笑,说道:“看来运气回到郝爷这边了!”
不料正在此时,他觉得喉咙一痒,顿时一个喷嚏喷出,这口气又不偏不倚正巧喷在那骰子之上,本已经要落定的骰子一下一个翻滚,一个黑色的二点显现在众人面前。
“啊!真是七点,郝员外你好有先见之明!”陆奕送了一口气,不仅围观的众多赌徒傻眼,连郝员外也是大出意外,怎么刚好在最重要的时候自己莫名其妙的打了那么一个喷嚏,那个喷嚏有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骰子之上,这啥狗屎运气,自己真是嘴欠。
不过后悔已经来不及,只要再给自己一把机会,便能翻身。
陆奕得意洋洋,从郝员外身前拿过房契,又嚣张的让堂倌端来热茶,一边牛饮,一边说道:“说了我是骰神,你们偏不信,这么大一座酒楼到手,真高兴!”
郝员外连忙赔笑:“公子果然赌技入神,郝某佩服。在下忙上去筹措赌资,再与公子大战一盘。”
“谁说我还要玩啊?本公子虽是骰神,但是心底善良,不想让郝员外输得倾家荡产。”陆奕将房契紧紧捏在手中,又连忙指挥王萱去收拾桌上的金银,一副见好就收的模样。王萱见他滑稽的模样,心里面更是开心,将金银牢牢抱在怀里。
这一下郝员外一下傻眼了,心里面顿时大急,这小子不玩了自己怎么翻身去。而这里又不能用强,还有那么多赌徒看着呢,要是赌不过便抢,以后谁还敢来这里。
眼看陆奕等人就要跨出赌局大门,郝员外汗水一下流了下来,连忙拦在陆奕身前。
“干嘛!莫非你还要抢?”陆奕紧紧抓住房契,一脸警惕。
“公子说笑了,只是此刻公子才起了兴致便要走,岂不是扫兴得很。”郝员外擦擦身上的冷汗。
“跟你说了,我是骰神,你玩不过我的。再说,你还能有什么筹码,小了我可不玩!”
郝员外咬咬牙,对身边的一个仆从说了几声。便对陆奕说道:“公子放心,我已经让人回去拿田契和房契,这些筹码公子觉得可够?”
陆奕眨眨眼,不为所动:“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可是骰神,再说赌博毁家,你可考虑清楚了。”
郝员外心里面一阵震怒,从来都是他戏耍人家,竟被一个二愣子戏弄,等会让你这小子死无葬身之地。
不一会儿,那仆从返回,郝员外将拿出一叠纸对陆奕说道:”这是我郝家所有房契,折合白银不下一万两。只要公子愿意,我便用这个作为赌资,就赌公子手上之物。”
陆奕脸上假装露出贪婪的神色,显得呼吸急促道:“可当真!”
“君子一言,自然驷马难追!”
“好,赌了!”陆奕一拍手答应了下来。周围很多围观的人也是一阵叫好,大部分心里面都希望陆奕赢下,原来这郝员外害得不少人倾家荡产,人缘却是不太好。
这次轮到郝员外先掷,他还在为刚才一局较劲,随手一掷,这次确实六个一点,一溜红色,正是满盘星。
除非陆奕能投出六个四点的满堂春,否则必输无疑。而郝员外双手按在赌桌之上,心中冷笑,这次他展开了听风辨物之术,如果听得动静不对,他就通过桌子使用内力将骰子的点数改变。
陆奕似被满盘星吓到,脸上显得懊恼不已,踹着大气,手上不住颤抖,最后艰难的往桌子上一按。郝员外听得心里面一紧,这小子竟然真的摇出满堂春,还好自己还有准备,随即手上一用力,他耳朵一动,已经清楚听到那骰子已经从四点变成了三点。
郝员外眼光盯住陆奕,见他似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按住竹筒不肯放手,见得如此。他嘘了一口气,双手从桌上放开,对陆奕说道:“公子,请开骰吧。”这时候他气定神闲,酒楼已经回到自己手中,而那个小美女也是自己所有了,何其惬意。刚才的窘迫一扫而光,十分得意。
陆奕死死按住骰子,放佛松开手就会失去整个世界。王萱看得心里面好笑,心想奕哥哥这个表情倒还丰富,还好他没见到陆奕去当年变身于二那情景,否则定会笑岔气。
郝员外指挥几个手下将不肯松手的陆奕拉开,随即喜气洋洋的揭开骰筒。
“满堂春!”郝员外还未来得及看点数,边上眼尖的人群已经大声嚷了出来。郝员外心里面一惊,定眼看去,果然一溜的四点,满眼的朱砂丹红是那么的刺眼。
“不可能,不可能!”他的脑袋顿时一炸,凶悍的看着陆奕,吼道:“你定然是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