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奕看着不能动弹的过改之,方才松了一口气,以他现在的功力,若在过改之有戒备之时,想要制住他原本不易。
而且一旦不能一举制服过改之,这谷内到处都是他们的人,自己也怕难以善终,所以他不得不出此下策。这招也是跟三才杀手学的。
陆奕利用王萱作势,而过改之以为王萱喝了药酒,他的心愿立马就要得逞,就在这心猿意马之际,那里还能有防备,故陆奕方能一击成功。
陆奕随即解了王萱的穴道,过改之看着陆奕,眼里面满是怨毒。
王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已经明白了陆奕的目的,她拿起酒壶,慢慢的闻了一下,眼里面满是愤怒的神色,今天要不是有陆奕在,后果真不敢想象。
“过改之,亏我还把你等当成兄长,你们怎能作出如此下流的事情。”
过改之没有回答王萱,对陆奕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敢坏我的好事。”
王萱道:“你即便是你父亲,也不敢这种语气和金面卫说话。”
过改之看着王萱,面上却露出得意的神色:“管你什么金面卫,就是王儒那老家伙,也落在我们的手上。你这个小娼妇,竟敢和这个男人勾搭成奸。”他刚才见陆奕躲在王萱身边,只道两人关系有些暧昧,因爱生恨,不禁往最脏的方面想去。
“啪”,王萱一巴掌抽在过改之面上,她实在不曾想到,平时在自己面前温文儒雅的过改之,此刻露出真面目,还说出如此污言秽语。
过改之被打了一巴掌,却狰狞大笑起来,说道:“你这荡妇,待你落在我手中,我定组织我府上之人,看看我如何凌驾在你之上。”
这下连陆奕也听不下去了,暗道这人当真不可救药了,连忙错开过改之下巴,让他不能说话,希望王萱不要生气才好。其实过改之本性倒也没这么坏,只是这时候在意中人面前阴谋败露,心态失衡,人的心里阴暗面顿时完全暴露了出来。
不过王萱却似完全没有动怒,却媚然一笑,说道:“改之师兄,这么有雅兴,那我先成全你吧。”
王萱随即将那个仆人从床底拖出,伸手捏住他的下颌,随即将那壶药酒完全倒入他的口中。
陆奕正不解,不过看到过改之面上却出现了惊恐的神色。随即王萱往哪仆人身上轻点,那仆人眼里显出迷茫的神色,眼看就要醒来,不过陆奕也发现,他的脸上血一般潮红。
陆奕正想相问,王萱却拉住他的手,跑出房内,随即关上房门从外面反锁上。
“王姑娘,你这是干嘛?”陆奕人不禁好奇道。
王萱眼光闪过一些狡黠,甚至还带点戏谑,说道:“你别管,他自找的,你看好戏就行。”
陆奕正不解,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喘息,随即就是过改之“呀呀”惊慌之声,他的下巴被陆奕错开,不能说话,但这声音之中的急迫,陆奕却也听得清清楚楚。
随即那仆人的声音再次传来,恍如发情的野兽,里面喘息声,床的震荡身接连传来。过了片刻,陆奕已经完全明白,双眼紧盯着王萱。
王萱脸上也是一红,她刚才险些被过改之侮辱,加上后来过改之那不堪的污言秽语,顿时怒不可遏,心中便升起一丝恶作剧之感。只是此刻听到里面的动静,也不禁觉得太过恶心,自己差点就要想吐,方才后悔起来。心中暗道,以后再也不在此间房屋里面居住了!不,得禀告母亲,将这座房子拆了才好。
不过她见陆奕面上似有怒气,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他自找的,竟然敢对本姑娘下阴阳散这等恶毒之药。”
陆奕叹了一口气,想要去阻止,王萱又拉住他的手:“这阴阳散药力极大,你要是去阻止了他们,那个仆人可是要死掉的,别管他们!”
随即她强拉着陆奕走开,陆奕无奈,也暗叹恶人只有恶人磨,只怪过改之咎由自取。
陆奕将过府所见的情形同她详细的说了一下,王萱眼里面虽然有些担忧,不过却不怎么焦急,说道:“难怪几月前父亲将金面卫交给我,说看到顺眼的人便是新一任的金面骁卫,定是料到你要前来。”
陆奕暗道这怎么可能,若是他能未卜先知,又怎么可能遭了过家计算。
王萱知他不信,说道:“说了你也不信,溪谷谷主本来就擅长医卜星算,我父亲这方面虽然不如先祖神验,但这些事情还是能料定的。”
陆奕忙岔开话题,问道:“王姑娘,你可认识魏源?”
“怎么,你认识魏爷爷,他可是上一任金面卫。”
“那倒不是,我一个朋友的师父正是叫魏源,在下不知道他们是否同一人。”
“你那朋友是不是用刀的?”
陆奕点点头,王萱道:“那就是了,魏爷爷的解牛刀法,天下无双,必定就是他了!”
王萱又看看陆奕,没来由的脸上一红,说道:“这倒真是有缘,我本来只是随便找个人想摆脱过改之的纠缠,不过看来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你我相见。”
陆奕心中还有很多疑问,很想再问问什么是金面卫,这时候王萱又道:“你的武功看起来很好啊,反正你藏在水中那种妙法,我可从来没看见过。”
陆奕心中一动,忙问道:“不知王姑娘你是如何发现我的?”这个一直是他的疑问,以王萱的功力肯定发现不了自己的,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王萱一双眼睛紧盯陆奕,陆奕这时候觉得她的眼睛似有些不一样,显得格外明亮。
“你那身法固然妙得很,不过即便你藏身能瞒得过天下人,却对我却是无效。”
“这是为何?”
“我偏不告诉你,呵呵!”王萱见他脸色凝重的样子,没来由一笑。
这下任陆奕追问,她都微笑不答,陆奕见状也不再相询。
王萱又过来拉着陆奕的手,这下轮到陆奕开始脸红,王萱见状更是开心,说道:“你既然是金面卫了,救谷主的大事就要交给你了。”
“金面卫到底又是干什么的?”陆奕好奇道。
“你别管了,反正有你的好处,多少人都求之不来。我还是觉得你戴上金面威风一些,不然老是像姑娘一样爱脸红,怎么能叫人敬畏。”随即她熟练的从陆奕袖中翻出金面,替陆奕带上,完全忘记了刚才在房间里面她的窘样。
陆奕知道时间也十分紧迫,过改之被点了穴道,至少要四个时辰才能恢复,而王萱刚才又招呼了几个心腹仆人一通吩咐,这些人明显都有武功在身,陆奕知道过改之应该不足为患了。
此刻只需制住酒肆里面的过谦之,然后下密室救下谷主方可得知赤霄之地的秘密。
打定主意后,陆奕琢磨着怎么去对付过谦之,两人若是面对面对决,陆奕倒是有把握击败过谦之,但这样必定打草惊蛇。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擒住,陆奕顿时也开始了沉思。
王萱见他沉默不语,这个姑娘十分聪明,眼睛一转便有了一个主意,忙低声对陆奕说来。
陆奕看看她,想了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点点头。
过谦之正在酒肆里面,百无聊奈的喝着闷酒。他内心里面其实还有一个秘密,那就是一直以来他一直默默暗恋着王萱,想起那精灵一般的美丽影子,此刻正和自己的三弟缠绵,他不禁也有些黯然神伤。
不过他们兄弟三人感情极好,且他一直辅助父亲在干一些大事。在这野心之下,这隐藏在心底深处的那一丝男女情感又算得了什么,故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表达过那一丝爱恋。
他看着小楼上那两盆娇艳的黄牡丹,杯中酒虽然甘醇,但他却觉得苦涩无比,难以下咽。
突然,谷主府后院的小门一下打开,从里面奔出一个黄色身影,衣纱凌乱,正掩面向郊外跑去,似悲伤欲绝。
过谦之暗叫不好,看来三弟应该是达成所愿了,不过这阴阳散似乎药效过得太快了。王萱去的方向,正是往郊外河边而去,要是她出了事情,对父亲大计定有影响。
他想也不想,跃身跳下酒楼,朝王萱追去。
王萱一路跑一路哭,过谦之也是庆幸这条道上本就人烟稀少,加上此刻天已经全黑,路上竟完全没有碰见一个人。
不一会儿,王萱到了溪边停下大哭,过谦之看着她的背影,先是有些忧伤,不过随即又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喜悦。此刻此景,若是自己温情脉脉的出现,会不会在她芳心里面留下浓重一笔!
不过王萱却没有给他展示柔情的机会,又哭泣了一会儿,便决绝的站起,一头跳去溪中。
过谦之大惊,一下从刚才的幻想中醒了过来,连忙扔下手中之剑,跃入溪水救人。
冰凉的水中,过谦之远远看到佳人紧闭双眼,气若游丝。手脚一动也不动,正被流水往下游冲去,他心里更慌,连忙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