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绣绣一怔,说:“那个医师不是说了吗?孩子没事。”闵阐却说:“据我所知,有的毒药刚服下之后,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可是到了一定时候,中毒之人便会暴毙身亡,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我担心霍葵中的就是这种毒!”
祁绣绣大吃一惊,颤声说道:“不……不会吧?”闵阐说:“就怕万一是呀,到时候小霍葵身上的毒发作了,那就晚了,我们那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祁绣绣瞧了一下孩子月光下的小脸,此时他正睡得香甜。祁绣绣问道:“那我们现在去找楚弱山要解药吧。”闵阐说:“你要,他不一定给,除非你拿什么东西去换。”祁绣绣当然知道闵阐说的东西是玉璧,但那是她丈夫的东西,她也不敢轻易去要,因此脸上现出为难的神色。
闵阐提醒她:“霍盟主现在睡着了,你正好可以去将玉璧取来。”祁绣绣心想:“要救孩子只有拿玉璧换解药这一种办法了,就算明天给畔哥骂一顿,我也必须这样做了,他总不敢打我!”说道:“好,我去拿玉璧。”然后两臂一伸,要将孩子送到闵阐怀里,她说:“你先帮我抱一会儿孩子。”
闵阐连连后退,说:“别,我可不敢抱你的孩子了,万一再被别人抢走了,你丈夫又该揍我了。”
祁绣绣笑道:“你呀,好好,不用你抱了,我自己抱着吧。你在这里等我。”说完便去房间找玉璧了。她知道这些玉璧霍畔随身带着,在他身上找了只一会儿便找到了,幸好霍畔喝醉了,睡得这样死,要不然还真不好从他的衣服里将玉璧拿出来。
和闵阐会合后,祁绣绣将玉璧拿给他看:“看,我拿到了!”闵阐只在霍畔向大家展示玉璧的时候远远地瞧见过这些珍宝,现在近距离地端详,用手抚摸着上面的花纹,心里着实喜欢它们。
这些形态各异的玉璧老虎有的作奔跑状,有的作扑食状,有的作长啸状,有的作睡觉状,真是栩栩如生。闵阐发现一只奔跑的老虎少了一条腿,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只老虎少了一条腿?”祁绣绣说:“这是霍畔以前不小心摔掉的,他心疼了好几天呢。”
他们一起来到地窖中,祁绣绣对那四个看守的人说:“你们先出去吧。”他们中的一人问道:“是大哥让我们出去的吗?”祁绣绣怒道:“是我让你们出去的!”那人又问道:“那大哥知道吗?”祁绣绣见他们不听自己的命令,更生气了,正要开口斥骂他们,闵阐抢先说道:“霍盟主当然知道,就是霍盟主让我们来的,霍盟主有几件事不明白,让我们来问问楚弱山。四位大哥,你们看守了这么大半天,想必很累了吧,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今晚由我们两人看着他就行了。”
这四人看祁绣绣生气了,心中也有些害怕,毕竟她是大哥之妻,现在闵阐说是大哥派他们来的,而且话说得这么客气,也就不再坚持了,都走了出去。
闵阐给楚弱山松了绑,楚弱山说:“霍畔要问我什么?”闵阐说:“我们来放你这件事霍畔并不知道。”祁绣绣将十枚玉璧递给楚弱山,道:“给你。”楚弱山接过后仔细看了看,道:“那么玉璧是你们偷的了?”
闵阐道:“你别管那么多了,反正现在我们把它给你了,你把解药拿来吧!”楚弱山道:“哦,原来你们是来换解药的。”祁绣绣着急道:“不是你说的吗?我们给你玉璧,你就给我们解药。”
楚弱山沉思一会儿,道:“好,我把方子说给你们,你们自己去配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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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绣绣和闵阐一起去药铺拿药,闵阐记性好,将楚弱山说的七种药材都背了出来,药铺的医师很吃惊,道:“你们要把这几味药在一块吃吗?”祁绣绣道:“是啊。”医师问:“病人得的是什么病?”祁绣绣道:“是中毒。”医师又问:“中的什么毒?”
祁绣绣不耐烦了,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只管抓药便是!”
那医师挠挠头,道:“可是这七味药在一起吃不合药理呀。”闵阐道:“中的毒不是一般的毒,吃的药自然不会是一般的药。”
那医师却未被闵阐说服,他说:“还是带我去看看病人吧,我看完以后再对症下药。”
祁绣绣更加不耐烦了:“你快点抓药,晚了就来不及了,哪有工夫让你看病人?”其实霍葵此时就在她的怀里,但霍葵现在没什么异样,祁绣绣觉得让那医师看了也是白看。
那医师却不依不饶,继续说:“这种药方是哪个医师给开的?我担心你们遇上庸医了。”
祁绣绣终于忍耐不住了,她右手抱着小孩,左手从腰间抽出白练,走出门外,挥舞白练,一下就将这家药铺的大匾击落,她叫道:“快快抓药!若慢了我就将你们药铺里的东西全砸烂!”
那医师大惧,一声不敢吭了,急忙抓药,抓好后将要交给闵阐。祁绣绣将药钱付了。回去的路上,闵阐说道:“祁姊姊,你刚才也太凶了吧,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
祁绣绣怒气未消,说道:“这种人就得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抓个药还推三阻四的!我就怕耽误了给孩子解毒。”
闵阐说:“其实他也是好心。”
祁绣绣说:“开药铺不抓药就是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