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闵阐更蒙了。
他心想:“看这情形,于继尊知道那老头的尸体在这里,而且他也是知道这个小屋的。我以前认为杨坠是姬信泛指使人杀的,但现在看来,于继尊和姬信泛不是一伙的,那是不是说,姬信泛的同伙另有其人?对了,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人,那个老头是何方神圣?为什么姬信泛和于继尊都好像认识他?这跟杨坠之死又有什么关系?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杨坠去找的那位传他武功的高人,杨坠到底找着他没有?”
高人,武功很高,年纪会不会很大,老头——这些念头一个个出现——那老头会不会就是杨坠要找的人?
想到这个,闵阐觉得这个案子的解决要着落在于继尊身上了。于是,他从屋子的阴影里走到月光下,叫住了正在往回走的于继尊:“于师弟,留步。”
于继尊一哆嗦,猛地回过头来,见是闵阐,说道:“闵……闵师哥,你怎么在这里?”
闵阐笑道:“我来帮你的亲戚收尸呀。”
于继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闵师哥,你开玩笑了。”
闵阐道:“我没有开玩笑啊。”
于继尊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闵阐说:“大师哥告诉我的。”
于继尊惊慌失措:“胡说,大师哥已经死了。”
闵阐哈哈大笑:“瞧把你吓的,大师哥是昨天晚上来这里之前告诉我的,说他万一有什么不测,让我来这里把他带回桑山安葬。”
于继尊没有说话。
闵阐又说:“没想到你代劳了,所以我也帮你安葬了亲戚,礼尚往来嘛。”
于继尊问:“大师哥怎么知道他会遇到不测?”
闵阐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说:“大师哥确实不知道他会遇到不测,因为他的不测就是你!”
于继尊大惊失色:“你胡说!”
可闵阐却很平静,他问道:“那老头就是教大师哥武功的人,对不对?”
于继尊不住伸手擦额头上的汗:“我不知道……”
闵阐见他已经完全慌了,心想这是一个好时机,右手伸到背后,不动声色地从自己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来,然后马上把它举起,对于继尊道:“你看这是什么?”
于继尊不明其意,说:“什么?”
闵阐说:“这是我在屋中发现的,你看看是不是从你衣服上被撕下来的?”
于继尊忙低头查看,闵阐大笑,一下把他摔倒了,这时屈浊兴、花尘、冯劝层三人从草丛中走了出来,冯劝层叫道:“阐哥,好样的!”花尘说:“阐哥,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屈浊兴说:“这么说,是于继尊杀害了大师哥?”
闵阐回答道:“对!我见他知道这个小屋和知道那老人的尸体在屋里便开始怀疑他了,接着我再施以攻心之计,他越来越紧张,我便料定他必定是凶手了!”
于继尊的双手被闵阐擒住,扭在背后,他说:“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小屋的?”
花尘踹了他一脚,说:“哪有你问我们的份!快说,你是怎么无耻地杀害大师哥的?”
于继尊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败了,思索再三,终于把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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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自那次雨中练拳之后,恨透了杨坠,恨不得亲手杀了他才好。他见到杨坠因为害死伍丰适,偷学伍丰适的武功被师父逼迫自裁,心中很高兴,可是师父要让杨坠去找那位高人,找到便不用死了,他很慌张,大师哥说的不像是假话,万一真让大师哥把那人给找着了,自己岂不是白欢喜一场?
于是他在杨坠去找那高人的时候,偷偷跟去。便来到了小屋这里,他在屋外偷听,杨坠喊道:“吕老师你救救弟子吧!”跟着便听见咚咚磕头的声音。
吕老师道:“你快起来,先喝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