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俱惊。
而杨坠是又惊又惧,他辩解道:“师父,我这套功夫真的不是跟伍丰适学的,也不是照着他的石板练的,我是跟……是跟……”
林塘说:“那是跟谁学的?难不成是你自创的?”
杨坠满头是汗,说:“那人说此事不能对旁人泄露。”
林塘仰天大笑:“哈哈,胡搅蛮缠,谁来信你的胡说?”杨坠道:“师父,我没有胡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林塘拾起地上杨坠的长剑,说:“你自裁吧!”
师父递来的剑,杨坠不敢不接,可要他就这么自杀,实在心不甘,拿着剑的右手一直哆嗦。
这时,闵阐走上前来,道:“慢着,师父,大师哥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林塘怒道:“那全是他的胡说!”谁也没想到,接下来他竟然流泪了,他边哭边说:“杨坠啊杨坠,不是师父心狠,师父教你这么多年,对你怎能没有感情?何况你又是众弟子中资质最佳的,但我们学武之人,虽爱武功,也要得之有道,你为了学武而害人性命,自是天理难容,伍丰适的一条命,你必须要偿!”
杨坠也哭了,哭得更厉害:“师……师父,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闵阐又说:“师父,如果那刻着武功的石板真是大师哥偷的,应该先让大师哥把它拿出来,埋入伍丰适的墓里,再让大师哥自裁也不迟。”
林塘说:“对。杨坠,那个石板在哪里?”杨坠说:“可我真的没偷,我怎么找?”林塘于是下令,先把杨坠关押起来。
大师哥被关押起来后,师弟师妹们讨论得很激烈。冯劝层说:“原来大师哥竟是这等人,哎,其实以他的武功,本没有必要去偷那伍丰适的东西的。”屈浊兴道:“你懂什么?越是武功高的人越嫌自己的武功低。”花尘说:“这真是恶有恶报,他平时那么欺负我们,这下……”闵阐打断道:“你怎么知道大师哥说的不是真的?”花尘说:“阐哥,你怎么还帮着他说话?难道那次大雨你没淋么?”冯劝层道:“他会伍丰适的武功就是铁证!”
闵阐心想再跟他们争论下去也没有意义,自己虽然也讨厌杨坠,但总觉得他说的话是真的。想到上次去伍丰适墓前查看被桎梏撞见,之后几天再也没去过那里,几天之中又想了几次,没准那凶手因为竹简不够多而没有选择将石板上的武功抄下来,而是选择了背诵武功,他可能还没把武功完全记下来,因此还没去将石板埋在伍丰适墓边。从自己上次查看伍丰适之墓到现在,几天已经过去了,自己应该再去那里查看查看。
说干就干,拿起铲子,便向伍丰适墓地走去,离墓地还有一段距离时,隐约听见有声音断断续续从墓地的方向传来,他一惊,放慢了脚步,见前面有一棵树,慢慢走过去,隐身树后,探出头去,竟看见姬信泛跪在伍丰适坟前,不住磕下头去,还在说着什么,声音有点小,听不清楚。
闵阐十分疑惑,这姬信泛到这里干什么,难道跟我一样?又见他一仰头,闵阐看得清楚,姬信泛把一碗酒干了,又端起一碗,浇在了坟前的土地上。
隔了一会儿,姬信泛把碗收进怀里,站了起来,朝闵阐这边走来,闵阐大惊,正在考虑如何是好,姬信泛已看见了他,叫道:“闵师哥!”
闵阐只得朝他走近几步,强装笑容,道:“好巧啊,在这里遇见你。”难掩惊慌的神色。只是他觉得姬信泛的神色比自己更慌张。
姬信泛也强作镇定,说:“闵师哥到这里来所为何事?”闵阐答道:“今天不是把杨坠抓住了么?我来把这件好消息告诉伍大叔。”姬信泛干笑一声:“呵!我来这里也是为的这件事。”他忽然看见了闵阐手中的铲子,问道:“闵师哥,你带铲子来干什么?”闵阐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我最近新创了一门使铲子的武功,叫做……嗯……叫做闵阐铲法,我来使几招给你看。”说着便将铲子挥舞起来,其实使的还是园理刀法,只是铲子与刀不同,难免使出来威力大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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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以后,闵阐仔细思索,觉得姬信泛实是可疑,他跟伍丰适又没什么交情,却在伍丰适墓前跪了那么老半天,还有献酒一事更为可疑,总让闵阐觉得姬信泛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伍丰适的事。难道姬信泛就是凶手?很明显姬信泛也看出自己在怀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