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花尘也遇到这样的事啦!闵阐像遇到知音一样,赶忙道:“我刚才上厕所回来的时候也碰到这样的事啦!”屈浊兴问道:“你也被人打头了?”闵阐道:“是啊,而且回头看,一个人也没有,跟花尘的经历一模一样。”
花尘道:“会不会有鬼?”屈浊兴道:“是挺奇怪的,阐哥,你怎么看?你一向最足智多谋。”闵阐心想:“足智多谋有个屁用?老子刚才吓得有多惨你们是没看见。”他说道:“我觉得可能是杀伍丰适的那个人要来杀我们。”
这时,冯劝层也加入了他们,他问:“怎么回事啊?”
屈浊兴把闵阐和花尘遇到的事情讲给了他听。
花尘道:“会不会是伍丰适的鬼魂?”冯劝层赞同道:“对,非常有可能,伍丰适死在桑山上,太冤了,他的鬼魂一定不得安息,因此要找桑山上的人报复。”屈浊兴道:“他应该去找杀死他的那个人啊,找老花和阐哥干什么?”
闵阐素来不信鬼神之事,见他们越说越离谱,遂打断道:“什么鬼魂不鬼魂的,全是瞎扯,这世上根本没有鬼魂,全是人们自己吓自己。”花尘道:“若不是鬼魂干的,那为什么回头却看不见人,为什么我们俩都被打了头?”
闵阐沉默了,他想:“莫非这世上真有鬼魂存在?”
这时花尘笑道:“哈哈,阐哥,你们都上当了。”闵阐、屈浊兴、冯劝层三人同时一怔,屈浊兴首先问道:“怎么回事?”冯劝层又问道:“难道你在骗我们?”闵阐最后说道:“你不是也被打头了么?”
花尘笑道:“阐哥,你被打头了,然后又听我说我被打头了,你就不觉得奇怪么?”闵阐不解道:“有什么奇怪?”花尘接着道:“其实打你头的人就是我。”
闵阐又是一怔,接着便是恍然大悟,大骂道:“好你个花尘,竟敢消遣老子,是不是活腻了!”朝着他胸口就是一拳,这一拳不轻不重。花尘捂着胸口道:“阐哥,你好狠。”闵阐一看他就是装的,加重手劲,在他胸口又补了一拳,才觉得稍稍出了点恶气。他平时最讨厌别人戏耍他了,何况这一次还把他吓得不轻。
冯劝层却得意地笑道:“其实老花说我们都上当了这一句的时候,我就猜到了。”
闵阐气仍未消,道:“就你能。”
花尘依然在炫耀着他的计谋:“你们没看见当时阐哥吓的那个样子,站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闵阐却想到了一个问题,问道:“老花,既然是你打的我,可为什么我一回头,却没有看见你呢?你的速度真有这么快么?”
花尘脸上仍然挂着得意之色,答道:“其实你并不是感觉到头被拍就马上回头的,你的第一反应是一愣,就在这一愣之间,我就藏起来了。”
明白了这一切,闵阐感到一阵轻松,毕竟这不是鬼干的,可他非常生气,因此他警告花尘道:“你以后要是再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说了大半天,还没完没了了,有什么不会明天再说呀!”原来是他们声音太大,已经打扰到同卧室的人睡觉了,这才有人抱怨。四人赶紧散了,各回各的被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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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切如常,依旧是练武和下棋,闵阐回想起昨晚的事,不禁一笑,世上本没有鬼魂,偏偏有人相信会有,真是没办法的事情。等等,好像有一丝光线在闵阐心中闪过,那个杀害伍丰适的人会不会相信鬼魂的存在呢?如果会,那他现在一定非常害怕,害怕伍丰适的鬼魂会来找他麻烦。正想着,忽听到不远处花尘叫道:“于师弟,你昨天也是穿的这件衣服么?”
闵阐现在已经有点烦花尘了,听到他的声音,只想远远走开。可这时于继尊和花尘的对话还是飘进了耳朵里:“是啊。”“你昨天夜里上厕所了么?”“去了,而且回来的路上不知道是谁还拍了一下我的头。”
这下闵阐再也不想走了,他朝两人走去,见冯劝层也在那里,花尘见闵阐来了,道:“阐哥,你转过身去。”闵阐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不听他的,道:“你要干什么?”
花尘只得自己来到闵阐的背后,然后走到他的面前,道:“阐哥,你昨夜上厕所穿的是这件上衣么?”闵阐见他问了自己和于继尊同样的问题,颇感好奇,道:“是啊,怎么了?”
花尘一脸诧异的神色,道:“我昨天晚上打你头的时候,在月光下看见你上衣的背后是一个红色的方形的图案,就跟现在于师弟的衣服一模一样,不对不对,应该是,我昨天晚上打的是于师弟。”
这下闵阐和冯劝层都有点晕了,于继尊倒是明白了,他说道:“原来打我的人是你啊,花师哥,我还以为遇见鬼了呢,吓得我半夜都睡不好觉,花师哥,你以后还是少开这种玩笑啦。”
这边的两人中冯劝层先开了口:“老花,你确定你打的是于师弟?”花尘脸上无比坚定,道:“确定,没错的!我本来想打的是阐哥,可于师弟和阐哥身材差不多,我一定是把于师弟误当阐哥了。”于继尊显然对昨天夜里闵阐的遭遇不了解,他问道:“阐师哥,哦不是,闵师哥,你昨夜也被打头了么?”
闵阐却并未回答他,也许他并未听到,只是喃喃自语:“如果老花打的是于师弟,那打我的人是谁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闵阐一天,晚上,闵阐找到了屈浊兴,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屈浊兴道:“没准又是花尘玩的把戏。”闵阐倒没朝这方面想过,现在想了想,道:“我觉得不像。”
这时,花尘、于继尊、冯劝层三人都来了,而且都是脸带笑容,屈浊兴向闵阐道:“瞧,我说的没错吧。”花尘嬉皮笑脸地说道:“阐哥,对不起,又把你给耍了。”
果然如屈浊兴所料,这次是他们三人串通好来骗闵阐的,于继尊根本没被拍头,闵阐的头就是被花尘拍的。花尘嫌耍闵阐一次不过瘾,于是找来于继尊和冯劝层,决定再来一次。于继尊穿的本来是件白衣服,那背后的图形还是花尘专门画上去的。
闵阐对花尘道:“花尘,花兄,我有没有说过,我最烦别人耍我了?”花尘想了想,道:“还真没有。”闵阐见他还嬉皮笑脸的,气不打一处来,声音一下子大了许多:“那我有没有警告过你别再来惹我了?”
见闵阐真的生气了,冯劝层劝道:“阐哥,我们真的就是和你闹着玩,你别当真啊。”闵阐大吼道:“小层,你是不是第一次就和花尘是一伙的?”冯劝层赶忙道:“冤枉啊,第一次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还真以为是伍丰适的鬼魂作祟呢。”
闵阐非常生气,但眼前的人又都是自己的同门,自己的好朋友,因此他内心十分矛盾,该不该接着发火?
屈浊兴道:“你们向阐哥保证,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三人于是一一向闵阐保证,闵阐见状,也不好发火了,也就原谅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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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闵阐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屋顶,心潮起伏,一会儿想到冯劝层说的对,这就是闹着玩的,自己没必要当真,一会儿想到自己竟然差点真的相信有鬼了,不禁嘲笑自己的愚昧。突然,白天的时候想过的事情又像一丝光线在心中闪过,杀害伍丰适的凶手也许就相信鬼魂的存在,那么他一定会寝食难安,担心被鬼魂缠上。可是他又想到,这些天也没见谁整天坐立不安,很紧张,很害怕。对了,没准他是内心很害怕,却不在别人面前显露出来。唉,为了一个武功秘笈,把自己搞成这样,值得么?秘笈,秘笈,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于是闵阐笑了。
第二天闵阐起得格外早,他找了一把铲子,来到伍丰适的墓前,盯着墓碑看了半天,心想:“嘉客,嘉客,好一个嘉客,就这样死于非命,这么多天案子依然没有什么进展,伍大叔,你是我带上桑山的,我觉得,是我间接地造成了你的死亡,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揪出凶手,然后交给师父处置的。”
他拿着铲子绕了坟墓一周,同时低着头在地上查看。摇了摇头,又绕了更大的一圈,同时还是低着头在地上查看。绕完后,又摇了摇头,同时叹了口气。
原来,他是在查看坟的周围的土地上有没有翻动的痕迹,也就是看看有没有人在坟周围埋下什么东西,埋下什么呢?当然是伍丰适的石板啦。闵阐昨晚想到那凶手可能会因为害怕伍丰适的鬼魂而在把石板上的武功抄下来后,来到这里将石板埋到墓旁,好叫伍丰适的鬼魂不再折磨他。
可是,这周围的土地并没有翻动过的痕迹,闵阐有些失望,难道是我想错了?该不会是……这家伙该不会把那刻着秘笈的石板埋到伍丰适的墓里了吧?!难道要我掘开这坟墓么?可马上又想到凶手不会这样做的,那凶手如果害怕伍丰适的鬼魂,当然更不敢见到他的尸体。
“闵阐,你站在这儿干什么?”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传来。
闵阐吓得一哆嗦,手中的铲子都掉在了地上,他赶忙回头一看,见那人正是桎梏,不禁喜上眉梢。
桎梏一脸疑惑,道:“你难道要盗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