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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放浪岁月

过了一会儿,庄赞口渴,说:“关姑娘,我要喝水。”关无瑕拿出水袋,掂了掂,道:“只剩一点了。”庄赞道:“那……那你喝了吧。”关无瑕道:“我不渴,你喝吧。”庄赞实在口渴,但也不想独自喝水,便道:“那先放着吧,一会儿谁渴得很了再喝。”

又一路向上攀登,忽然,杨无穷道:“有水声。”关庄二人侧耳一听,果然前方不远处传来水流的声音。三人疾奔向前,一处山泉出现在三人眼前。杨无穷和庄赞直接趴下去就喝,关无瑕将水装在水袋中再喝。这泉水甘甜清冽,三人喝了个够。

庄赞饮完后躺在泉水旁一块大石上养神,睁眼望去,树木茂盛,遮住了天,阳光从树叶的空隙中洒下。

杨无穷饮完泉水,伸了个懒腰,说道:“我舞剑给你们看,如何?”庄赞和关无瑕齐道:“好!”

只见杨无穷拔剑出鞘,将剑鞘扔在一旁,将宝剑举在头顶,突然挺剑向前,舞了起来,他出剑极快,呼呼风响,剑影翩翩,又疾奔几步,凌空一跃,在空中连刺数剑,一个筋斗,剑尖触地,将剑一收,轻轻落地。庄赞、关无瑕齐声喝彩。

山风一吹,甚是凉爽。此时游人甚少,三人上山,也只见得十余人。

此情此景,庄赞大是高兴,眼前既有美景,又有一位天真无邪、可爱俏丽的小姑娘,不由得胸怀大畅。杨无穷站在一块耸立的大石之上,朗声道:“世人皆为功名利禄奔忙,何不如我辈在这山水之间放浪这大好岁月!”

庄赞也豪情顿生,道:“放浪岁月,哈哈,我们游山玩水,无忧无虑,啊!真希望一辈子都如此快活!”

他们又沿路攀登,关无瑕忽道:“师哥,咱们沿着前人开凿的路上山,也太没意思了。不如从树林中穿行,自己找路走,那才有意思呢。”杨无穷笑道:“小师妹,那就依你之意。”关无瑕问庄赞:“庄赞,你说行吗?”庄赞说:“当然好了!”

三人便从树林中穿行,行不多久,下起小雨来,他们便在雨中前行,觉得别有一番趣味。细雨如丝,关无瑕说:“师哥,这雨跟江南的雨倒也颇为相似。”庄赞不禁想起了她说的江南烟雨,说:“是么?”关无瑕说:“对,你看,这雨如烟如雾,让我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江南啊!”

雨过天晴,三人走到了山顶,举目远眺,远方云雾缭绕,景色优美。

——————————

下得山来,已是傍晚,三人露宿一宿。次日,杨无穷欲回江南,说道:“小师妹,咱们回江南吧。”关无瑕道:“啊?现在就走?我还没玩够呢,你呢庄赞?”庄赞道:“我……我也没玩够。”

杨无穷这些天游玩下来,已有些疲惫,道:“小师妹,这一座山一座山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都差不多,你没玩腻呀?”关无瑕笑吟吟地道:“哎呀,是谁昨天说要在这山水之间放浪大好岁月呀?啊?怎么刚说完就腻味了?”

杨无穷一呆,道:“小师妹,其实咱们也没必要一次把中原的名山名水都游遍,给以后留个想头嘛。”

关无瑕道:“我才不要想以后,我这次就要玩爽了!”

庄赞说道:“杨四哥,你要实在玩腻了你就先走吧,我再陪关姑娘玩几天。”

杨无穷道:“你保证把她送到江南?”

关无瑕道:“哎呀,四师哥,你还怕我走丢么?”

杨无穷一笑,道:“那你们好好玩,早日回来啊!”

庄赞道:“我一定会把关姑娘照顾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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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杨无穷告别了两人,独自回江南去了。而庄关二人又在中原游览了几座大山,有些累了,便休息了几天。

数天之后,关无瑕想要回去了,她问庄赞是否与她同行,庄赞说要送她一程,但不同去江南了。

这一日,二人来到一处林子之外,见有两条道路可行,问路人得知,两路均通往南方,但一条是大路,平坦开阔;一条是小路,幽静但道路狭窄,不易行。

关无瑕道:“庄赞,不如你我分走两条路,看最后谁先走出林子。”

庄赞道:“万一走散了怎么办?”

关无瑕道:“你没听刚才那人说么,两条路出了林子便会汇成一条路,谁先走出林子等着对方就是了。”

庄赞道:“那我走小路如何?”他怕小路会有野兽出没,因此让关无瑕走大路。

关无瑕却道:“不行,我要走小路,小路多有意思呀,你走大路吧。”

庄赞道:“我怕小路会有野兽。”

关无瑕指了指背后的宝剑,道:“你可别小瞧我的武功哦。”

庄赞只得道:“那好吧,现在开始吧。”

二人同时向前跑去。

庄赞不会内功,但他身强体壮,奔跑起来倒也迅疾。跑了一程,他渐渐慢了,喘气越来越粗,终于停了下来,站在路旁直喘气。干脆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休息好了之后,又向前疾奔。这回累了他便慢慢往前走,也不停了。

走着走着,隐隐听到前方传来兵刃相交之声,他大吃一惊,向前走了一段路程,原来打斗之声是从路旁林子中传来,他放慢脚步,轻轻走去,隐身一棵树后,侧目望去,见有六人正在围攻一名老者,而地上还躺着十余人,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他又向打斗之人望去,这一下更加吃惊了,那被围攻的老者竟是烟雨教教主申屠盖。

庄赞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将未央剑取下,正待上前相助,突然想到:“申屠教主武功号称天下第一,我只是一个武功平平的卖艺之人,他怎用得到我来相助?”

又向申屠盖望去,但见他持剑挡架六人的进攻,颇为吃力,便似全身无力一般,出招迟缓,左支右绌,突然一个脚下不稳,险些跌倒。庄赞不由得大奇,当下更不细想,从树后一跃而出,大叫道:“贼人休走!”

那六人一愣,没想到申屠盖在此地还有帮手。就在这一愣之间,庄赞瞅准时机,连刺两人,那两人中剑即倒,鲜血喷出。余下那四人大惊,其中两人来攻庄赞,另两人仍与申屠盖相斗。

庄赞剑法奇特,与他相斗那二人先前见他出手便杀两人,心中对他甚是忌惮,而又见他出招如此古怪,每招剑法俱藏后招,他们又因久斗申屠盖,早已精疲力竭,因此有些慌了。一人道:“此人莫非是申屠老儿的徒弟?”另一人道:“今日不走运,大家扯呼吧!”那四人立即展开轻功奔去,立时便无影无踪了。

庄赞向申屠盖瞧去,见他已委顿在地,忙跑过去,探他鼻息、脉搏俱在,才知他只是晕了过去,于是松了一口气。又去查看中他剑的那两人,他们确实已死。之前地上躺着的也都是死人。

他走到申屠盖身旁,扶正他身子,让他平躺在地上。心想:“我若会内功,当可替申屠教主疗伤,可现下我什么也干不了。他身子这么重,我一个人抬他有点困难。可他受伤这么重,衣服都被打得这么烂了,身上没什么伤口,看来是受的内伤。可他怎么会被打成这样?他武功不是很高的么?还有,既然那几个人能把他打成这样,武功当是很高的了,怎么被我两下就打跑了?地上这么多死人,应该是被申屠教主打死的吧,那他们之前应是一场恶斗了。哦,我明白了,那几个人应该也是力气即将耗尽,还将我误认为是申屠教主的徒弟,这才被我吓跑的。唉,申屠教主一世英名,竟被几个小毛贼暗算,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结的仇。”

正想到此处,听到关无瑕在远处叫他:“庄赞,庄赞,你在哪里?”他急忙朝声音来处奔去,并大喊:“关姑娘,我在这里,你快来!”

关无瑕闻声赶来,笑道:“我等你半天你还不来,我就沿路找来了,怎么样,我赢了,我厉害吧。”

庄赞道:“快点过来吧,尊师遭人暗算了!”

关无瑕大惊,道:“什……什么,我师父,在……在哪里?”

他们来到申屠盖身旁,关无瑕道:“师父他……他怎么了?”

庄赞道:“受了内伤,晕了过去。”

关无瑕抱住师父的身子大哭起来,庄赞向她大致讲了一下经过,并道:“你会内功,先给尊师疗伤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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