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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托付储君

齐侯道:“既然这样,不如现在就比吧。”那矮小汉子道:“不行,现在我师哥脚上受伤了,而且我们还没吃东西,没力气打架。”齐侯极不耐烦,道:“那就明天吧。”

这一日晚上,烟雨教众人和庄赞正走在回齐侯给他们安排的营帐的路上,这一日大战黑衣人,大获全胜,每个人心中都十分开心。

到了营帐,晁无拘召集周无忧、杨无穷、关无瑕和庄赞,说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席间管仲神情的变化?”关无瑕道:“没有。”周无忧道:“没有你说什么。”关无瑕道:“没有就说没有啊。”庄赞道:“我倒是注意到了,管仲刚说完那番话,神情突然变得十分慌张,那是为什么呀?”晁无拘道:“那是因为他猜到了黑衣人的指使之人!”

众人大惊,关无瑕道:“是谁?”

晁无拘道:“你们仔细想想,当世诸侯之中,能与齐国相抗衡的还有谁?”

杨无穷道:“只有楚国了。”

晁无拘道:“对,当今天下,齐侯称霸,为中原盟主,楚国欲称霸已久,但齐国正盛,成为了楚国称霸路上的阻碍。楚王若想成为霸主,必定会……”关无瑕抢着道:“杀了齐侯。”晁无拘续道:“对,故我推测这些刺客为楚王所派,管仲应该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知道楚国强大,不欲与之开战,故神情陡变。”

庄赞道:“齐侯若知此事,只怕会大举兴兵伐楚,管仲一定不想让齐侯知道。”

晁无拘道:“正是如此,我料定管仲今晚必派人去杀了那二人,我们必须去保护他们。”

关无瑕不解道:“他们行刺齐侯,我们为何还要保护他们?”

晁无拘正色道:“我们既与他们有了明日比武之约,怎能失信?”

于是,晁无拘命杨无穷、关无瑕、庄赞三人去保护两名黑衣人。三人沿路打探,向一名齐国卫兵打听出了关押黑衣人的所在,一路走去。忽见路旁黑影一闪,两人一前一后,正在疾行,借着月光,杨无穷认出其中一人正是日间所见穿丧服赴会的宋公,他长着参差不齐的胡须,双眉斜飞,是以十分好认。

杨无穷好奇心起,对身后二人道:“跟着他。”庄赞道:“若不及时赶去,恐怕会误了那两人性命。”杨无穷道:“要不你们二人前去救人,我去瞧瞧宋公有什么动静。”

关无瑕道:“四师哥,你武功高,我和庄赞去救人恐怕不行。”杨无穷道:“好吧,庄赞你去跟着他们。”遂和关无瑕赶去救人。

庄赞紧跟二人之后,见那两人来至一处营帐前,低头说了几句,一人遂离去,宋公独自走入其中。

只听宋公道:“兹父拜见盟主。”庄赞暗想:“原来营帐内是齐侯!”一人道:“君不必多礼。寡人有事将托于君。”庄赞想:“这人是齐侯。”

另一人道:“君让国之举,可谓贤矣,且墨衰赴会,可见诚心。故敝君将储君之事托于君。”听声音便是管仲了。

宋公颤声道:“盟主将如此重大之事托负于我,实在惭愧不敢当。”

齐侯道:“寡人有六子,惟昭最贤,异日仗君主持,使主社稷。”

庄赞正在惊诧之间,只见宋公走出了营帐,庄赞也疾忙走开。

庄赞回到烟雨教众人所在之营帐,杨无穷和关无瑕还未回来,庄赞向大家讲述了自己的经历。众人惊叹不已,晁无拘叮嘱道:“此乃诸侯密事,切记不要乱讲。”

天亮时,杨无穷和关无瑕赶了回来,他们向大家讲了他们的经历。二人来至关押黑衣人所在,隔了一会,果见有人持刀前来,二人上前抵挡,将来人打退,二人在那里呆到天亮,没有人再来暗杀,二人于是便回来了。

关无瑕道:“二师哥,你果真料事如神,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庄赞说:“我想到一事,那两个黑衣人的口音和你们南方人不太像,却像是北方口音,我觉得他们可能不是楚国派来的。”

晁无拘沉思片刻,说:“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有可能是想错了。”

关无瑕道:“哇,庄赞,你比二师哥还厉害呀!”

庄赞道:“我哪有晁二哥聪明,只不过凑巧想到罢了。”

杨无穷道:“但有一点却是没错的,那就是管仲猜测这些刺客是楚王所派,所以他才会派人来暗杀他们。”

庄赞道:“对,若不是晁二哥想到这一点,那两个黑衣人只怕已被管仲派去的人杀死了。”

关无瑕说:“对哦,二师哥还是很厉害的。二师哥,你说刺客到底是谁派的呢?”

晁无拘道:“我暂时还想不出。不过,如果能赢了他们,我们就能知道了。”

——————————

此日上午,齐侯召集众人在一个宽阔空地上比武。齐侯道:“你们打算如何比法?”那高大汉子道:“一对一,三局两胜。”齐侯道:“可以。”

接着,晁无拘道:“只要对方认输,便须立刻停手。”齐侯道:“如此甚好。”众人站在比武场地之外,将场地围了起来。

只见那高大汉子首先入场,他先活动了一下拳脚,又道:“那位小姑娘能不吝赐教否?”除了那矮小汉子,众人均大吃一惊,没想到他竟要关无瑕出战。关无瑕虽是教主的亲传弟子,但武功并不算高。她此时用指尖指着自己,道一句:“我?”晁无拘本打算亲自出场,但没想到对方指名点将,于是说道:“我们谁想上谁上,岂能由你们来挑?”

高大汉子一声长笑,说道:“你们人多势众,我们只有两人,若不由我们占些便宜,嘿嘿,只怕旁人提起,还道是贵派以多胜少,岂不于贵派名声有损?”

关无瑕虽对自己的武功殊无把握,但从不肯示弱,提剑上前道:“我来就我来。”晁无拘也无可奈何。

关无瑕挥剑正要击去,高大汉子道:“慢,我还没兵刃呢。”齐侯命人掷了一把大刀给他。高大汉子随即将刀挥舞起来,刀剑相交,关无瑕顿觉手臂一麻,剑险些脱手飞去。

杨无穷见状,大叫道:“小师妹,不要跟他的刀相碰,砍他手腕。”

那边厢关无瑕已手忙脚乱,她这次来中原游玩,遇敌都是与师哥们共同迎敌,得到师哥们前后照应,而这次单独迎敌,烟雨剑法已使得左支右绌,被那汉子的快刀逼得没有丝毫还招之力,只有挡架的份了。

庄赞也看得甚是心急,但他也帮不上忙,只有干着急的份了。关无瑕被逼得一直后退,无奈只得喊道:“我认输了。”那汉子收刀立定。

第一场烟雨教惨败。第二场黑衣人一方矮小汉子上场,烟雨教一方晁无拘率先进场,完全不理那高大汉子的喊叫:“我们还没选人呢!”矮小汉子道:“比拳脚如何?”晁无拘道:“可以。”

烟雨教的拳法中最神奇的要属尘埃拳了。这套拳法相传是烟雨教创教教主历时一十三个月所创,其威力之大可将空中的微小尘埃击得四分五裂,这套拳法传到现在已没人能够击裂尘埃了,而这么巨大的威力也多半是个传说吧。

一日,关无瑕问教主申屠盖道:“师父,这尘埃拳能击裂尘埃的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呀?”申屠盖笑道:“这拳乃本教创教教主所创,据说他的武功深不可测,我是没这本事能击裂尘埃。虽说武学之大,无奇不有,学武之人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依我所见,这传说应该不是真的,你想,本教已创教数百年,这尘埃拳的传说代代相传,多少会有些夸大吧。”关无瑕道:“那也说不定创教教主的武功真有那么高呢。”申屠盖道:“别胡思乱想了,就算能击裂尘埃,也不见得有什么用,还是能伤敌比较实用。”

晁无拘用上尘埃拳与那矮小汉子展开搏斗。尘埃拳讲究以力制胜,晁无拘拳掌并用,那矮小汉子渐渐挡架不住,身上已中了好几掌,着实疼痛。二人近身搏斗,挡招拆招,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突然,矮小汉子一脚向晁无拘绊去,晁无拘未留心脚下,重心不稳,向前栽去,忙伸手抓住对方胳膊,那人急忙挣脱,晁无拘以手撑地,手刚一触地,一借力飞身跃起,此时那汉子一拳向他腹部打来,晁无拘双脚疾扫,将那汉子踹飞。抢占先机,又奔去击打那汉子。矮小汉子只得道:“我认输了。”

晁无拘反败为胜,登时赢得一阵喝彩。

第三场还是那高大汉子来比,他朗声说道:“我就要这位朋友来切磋,你的剑法古怪得很,上次我输得不服。”并指向庄赞。

庄赞看向晁无拘,晁无拘道:“庄兄弟,有把握吗?”庄赞道:“没!”杨无穷道:“二师哥,我去吧,庄兄弟恐怕不行。”高大汉子道:“不行,我就要和这位庄兄弟切磋。”

杨无穷道:“莫非你怕了我不成?”高大汉子笑道:“哈哈,莫使激将法。这位庄兄弟的剑法今天我非要再见识一下不可。庄兄弟,你别害怕呀,我可是你的手下败将啊,哈哈。”晁无拘微一犹豫,道:“那庄兄弟你去试试吧。”

庄赞下场后,拔出未央剑,随手一挥,呼呼风响,道一声:“来吧。”挺剑直刺。那汉子吃过这剑法的亏,心中也不敢怠慢,小心翼翼迎架。庄赞疾变招,手腕一扭,向对方头顶砍去,变招极为奇特。那汉子看出了便宜,挥刀疾向对方手臂砍去,竟是以攻为守的招数。庄赞回剑去架开大刀,但对方力大,势不可当,情急之下纵身后跃,才躲过这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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