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得申屠盖召唤,烟雨教众人忙跑去,庄赞却没去凑热闹,远远站着,但也能听见他们的对话。烟雨教弟子们见申屠盖旁边还有一人,此人身材魁梧,头发半黑半白,申屠盖道:“这位是我的老朋友,程不显程兄,我们多年未见,没想到在这碰见了,我要到他家去盘桓数日,你们就在这里游玩几天,玩腻了就回江南吧。对了,杨无穷,你带头违反教规,回去以后等着接受处罚吧,这几天你先好好反省反省!”
杨无穷道:“是,师父!”
关无瑕问道:“师父,这位程伯伯的家在哪里啊?离这里远吗?”
申屠盖道:“别问那么多啦。违反教规的事,你们也都要好好反省反省。无拘,我走之后,你要照顾好师弟师妹,你们都要听你们二师哥的,好啦,我先走啦。”
众弟子齐声道:“师父走好!”
晁无拘望着师父和程不显一起离去的背影,心想:“这人眼神鬼鬼祟祟,一副猥琐小人的样子,师父怎么会和这种人交朋友?”
这时有人过来,说道:“众位英雄,寡君齐侯有请。”关无瑕道:“太好了,二师哥,齐侯请咱们呢,快去吧。”烟雨教众人和庄赞一齐来到齐侯营帐之内。
齐侯为了感谢众人的相救之恩,设宴招待大家。齐侯道:“今日多亏众位英雄相救,大恩大德,感激不尽。请问众位英雄是什么帮会门派?”
晁无拘道:“我们是……”关无瑕抢着说道:“我们是江南的烟雨教,君听说过没有?”
齐侯笑道:“原来是烟雨教群豪,久仰大名。”
晁无拘却想:“我教一向在江南行事,极少涉足中原,怎么齐侯却知道烟雨教的名字?”他却不知齐侯说的“久仰大名”乃客气话,而并非真的“久仰大名”。
关无瑕忽然想到晁无拘说的齐侯之事,便向齐侯问道:“有件事我要问君一下,为何邢国求援,君却要两个月之后才发兵?”只见齐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渐渐转为怒色,晁无拘忙道:“君不要见怪,小师妹她并无恶意。”
过了一会儿,齐侯道:“将那两人押上来。”四名卫士押着五花大绑的那两名黑衣人来到席前,齐侯喝道:“跪下!”那二人却站立不跪,两名卫士各向二人腿弯踹了一脚,二人才跪下。齐侯说道:“你二人是受何人指使?从实招来!”
其中一名长得较为粗壮的黑衣人道:“小白,快将我二人杀了!”齐侯道:“快说快说!”
这时管仲在旁边道:“说者免死!”齐侯将头转向管仲,道:“仲父何出此言?就算他们说了,也得死,行刺寡人是必死之罪!”
管仲道:“说了也得死,不说也得死,那他们还会说么?如果说者免死,那么还怕他们不说么?”突然,只见管仲的脸色一变,显出了十分慌张的神情。
那高大黑衣人道:“我们岂是贪生怕死之人,死则死矣,又有何惧?”他旁边那名瘦小的汉子道:“师哥,要不我们说了吧?”高大黑衣人怒道:“住口!”
齐侯喜道:“对,对,说者免死,你快说吧。”那高大汉子道:“小白,你休要痴心妄想了,我们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过不说,便是不说了,你不要白费力气了,给老子来个爽快的吧!”
齐侯怒不可遏,道:“好,我成全你,推下去斩了!”两名卫士推着那高大汉子出了营帐。
那瘦小汉子大叫:“慢,回来!”齐侯一喜,道:“回来!”高大汉子又被带进营帐,他向那瘦小汉子怒目而视,大喝道:“你要做什么?”
那瘦小汉子是个极为聪明之人,他观察方才形势便知若不说出指使之人便必死无疑,于是反复思量,想出了一条计策,说道:“齐侯,今日之战我们败得甚是不服,不如我们再来一战,若我们败了,便说出指使之人,若胜了,你便放我们走如何?”
齐侯怒道:“还轮不到你们来和我讲条件!”管仲从旁道:“眼下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齐侯思量片刻,对烟雨教群豪道:“不知各位意下如何?”晁无拘道:“愿为君效劳。”周无忧、杨无穷、关无瑕也道:“愿为君效劳!”
庄赞心中笑道:“你们师父刚让你们反省,谁知你们竟不长记性,还要掺和诸侯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