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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晚宴

约莫半个多小时,四人欢声笑语地走出夜市聚集的街道来到城区的中心商业区,这是一段象征着富荣繁华的一寓,中心区与公园相邻的步行街相距不远,所以不用多长时间便到达了。

秦小卿望着霓虹斑斓的高楼夜景,心中生出不解的念头,这里是消费高档区,这小子怎么会带我们跑到这里来?忍不住问林瑞:“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

林瑞挑了挑眉头,显得有些自恋得意:“是不是腿软了?等下我可是要让你美美地饱餐一顿啊,别大餐没有吃到就先投降了。”

秦小卿哼道:“好了,林大情圣,我知道你有钱,兄弟我榨干你之前怎么能先投降呢,快点带路,别废话!”随后不再搭理他,抬头望起五彩斑斓的高楼夜景。伴随着那一段段霓虹闪烁的光帘划过深眸,秦小卿只感好似活在了梦中,渺渺深不见底的感觉。思忖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曼妙聘婷的身影正朝他款款而来,那是一个三年来都无法圆达的梦。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他忽觉肩头被人用力拍了一下:“喂,小子,你发懵了?”

秦小卿被吓得全身一哆嗦,那在脑中编织的美好景象也刹那间烟消云散。

我们刚走到一起,就被你破坏了。他又是气,又是恼,可是又怕被别人猜中心思,只好假装生气地责怪林瑞一句:“喊这么大声做什么,是不是脑袋犯病了?”

林瑞俊颜浮出诧异,犯病?我什么时候又得罪这小子了?但在美女佳人面前不便耍嘴皮子,他一念而过便摆出一幅坏坏的表情,将秦小卿揽到一栋大楼正门前:“去吃饭了,你小子刚才是不是想到哪个美女,连肚皮饿的咕咕响都忘记了?”

秦小卿一愣,只见前面一片富丽堂皇映入眼帘,高档次的西式主基调,金雕玉砌的琉璃装潢,夸张夺目的水晶灯光从大厅内照耀而出,宛如白昼。这里是上层人士才能进去用餐的地方,而且一定很贵,他不由地想到。

林瑞打了个哈哈:“这里的饭菜很好吃的,以前我爸爸带我来过一次,因为觉得不错,就把这里的菜名和价格记下来了,你一定会满意的,走吧。”当下将秦小卿拉进大厅,两个女孩子互相望了一眼也跟着进去。

“欢迎光临。”前堂女服务员甜美的声音响起,“请问几位客人有什么我可以为您服务的吗?”

“哦,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吗?”秦小卿首先径自出口。

“噗嗤……”林班花只听得掩嘴大乐,不知是缘于某人的憨傻,还是缘于某人的纯粹。但林班花可没有他这么见外,这种地方就算没来过,也不是没见过,有什么稀奇的,她一爪子拍到林瑞肩上,说道:“喂,林大衰哥,小卿肚子饿了,快带我们去用餐!”

心上人有旨,当然得遵从圣意了,林瑞一如既往地摆出一幅殷勤的嘴脸:“对对,用餐用餐,我们这就去。”转头向着那服务员催道:“这位美女,快给我们找个好地方,嗯,一定要好的。”

那服务员彬彬有礼地应了声:“好的,几位客人请稍等。”随后回到服务区,唤来了一名大堂经理带他们到顶楼的观望台用餐。

随着天梯的陡升直上,秦小卿及两位女孩的神色越来越激动,在愉悦的气氛下,林笑竟也难得地向林瑞调侃起来:“哇,林大衰哥啊,我说你今天怎么穿的一幅正经模样,原来是有目的啊,好像来这里喝茶吃饭什么的很贵呀,你真的有这么多钱吗?”

“放心好了。”一旁的秦小卿很轻描淡写地插话,“我们只要放心消费就是了,反正有钱人的钱不花白不花。”

林笑见他开口,马上夫唱妇随:“哎哟,还看不出来哦,林大衰哥还是位公子爷啊,不过你要考虑清楚咯,我们很能吃的,如果你不够钱的话,就早点说呀,不然到时候把你留在这里当包身工多不好啊,你一定会怪我们残忍吧。”

林瑞哈哈大笑,扬眉耸肩说:“放心好了,万事有我这个大帅哥担着,我说请你们吃大餐就吃大餐,男子汉大丈夫可是一言九鼎的,尤其是不能对美女说谎,不然一辈子都娶不到漂亮老婆。”

秦小卿顿时生出一阵鸡皮疙瘩,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什么叫不对美女说谎,刚刚一路上谁谁在美女面前吹个没完没了,心中果断对他竖起了中指。

约莫几分钟,电梯铛得一声响起,玻璃门打开,入眼处是一片温馨柔和的浪漫格调,没有了一楼大堂的那种张扬华丽,四周都漫逸着淡黄色的烛火灯光,大厅中间是一个圆形的人工绿蔓花坛,在朦胧灯柱的辉映下,显得格外浪漫别致,两个女生不约而同地叫道:“哇,好美啊!”

大堂经理礼貌地将他们带到一个临窗的四座休闲区,女孩子争先恐后抢到了临窗的座位,林笑一入座便开始欣赏这座城市的高楼夜景,向陈婉茹说道:“小茹,你能在这里看到你家吗?”陈婉茹紧贴着她,笑意盎然:“不能呀,远处看起来很暗,那你家能看到吗?”林笑说道:“笨死了,我们家不是在一起吗,你看不到我当然也看不到了。”陈婉茹幽怨地扁起小嘴:“好了,看不到就看不到嘛,用得着那么凶吗。”

在另一端,那大堂经理秉承着顾客至上的服务态度,将菜单交给两个男孩子,林瑞动作自然地接过菜谱,向秦小卿指了指几个菜式:“小卿,这几样味道不错的,你喜欢什么菜,就点什么吧。”秦小卿欣然点头:“好啊,快点给我瞧瞧。”取过他手上的菜谱,有板有眼地端详起来,不过他看不太明白那些菜名,反正杂着老长老长的不知哪国语言,但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过了一会,林笑忽然皱起眉头,传出埋怨的声音:“啊,你挨疼我了,叫你减肥了,你看你这么重,想把我给压死啊。”陈婉茹挣扎着起身,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好了,笑笑,别看了,你的同学还在这里呢。”说着坐到旁边的邻座上,屁股还一蹦一蹦的,显然对身下这个富有弹性的坐垫很满意。她坐正之后,发现对面两位男孩神情有些古怪,问道:“林瑞,你在干嘛?”

林瑞身体一动,摆起了扭捏的表情,摇摇手:“啊,没干嘛,只是觉得你们这样好可爱。”

陈婉茹观察了他一下,又向秦小卿问道:“秦小卿,那你又在干什么?”

秦小卿“啊”的一声,慌态毕露,原来刚才两人趁着两位少女伸着手臂数星星的时候,偷看她们披肩短袖的腋间敞开的小洞,只见腋内风光无限好,犹如春风拂过的荷莲般,含苞待放,引人入胜。他因好奇心的驱使下,还真跟着林瑞一起左观摩右观摩起来,表情别提有多认真了,但他不习惯撒谎,卒然被陈婉茹这么一催问,立刻吓得说不出话来。

林瑞暗叫情况不妙:“小卿这个冒失鬼,看个女孩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样慌慌张张的,如果被林笑发现就糟糕了。”只见余光之下林笑缓缓回过头来,似乎已经有所察觉,他是十分清楚对于一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迎风一站,都能刮倒一大片的帅哥来说,形象等如生命,正所谓宁可光杆饿死,也不做柳下惠。

只是他不清楚,长久以来他在林笑面前早没有了形象,不过他坚信那只是对方的错觉。正满心惶急之际,他偷眼打量陈婉茹,只见她秀眉轻颦,神情愁思,一本认真的样子又携着几分小可爱,烛火银辉斜映之下,当真婉约可人。他看着心下寻思:“这个女孩长的挺漂亮的,比林笑也不会差,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帮帮小卿这个冒失鬼吧。”念头闪动,计上心来,然后认真向陈婉茹说道:“陈同学,刚才小卿在问我你喜欢吃什么,刚才下单的时候,没有仔细问过你,怕点错了你会生气。”说到这,他端重着表情,接着说:“你知道的他这人比较内向,不怎么会说话,明明想了解你的口味,又不好意思问,所以就让我来问问你。”

陈婉茹低眉浅笑,点头谢道:“谢谢你们,不用客气的,我已经吃过饭了。”

林瑞见她神色缓和下来,偷偷松了口气,至少将之前的尴尬消除了,又道:“这样啊,不过试一试这里的菜式也不错的,这是小卿特意为你点的菜哦。”

便在这时,从旁响起一个惊叫声:“什么?!小卿,你刚才趁我们没注意的时候,问了这个问题?!”声音的主人似乎很愤怒,说话间一双美目紧紧盯着某人。秦小卿忙解释道:“没,没有了,是林瑞他胡说,林笑,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林笑睁大着双眼,继续问:“什么都没有做,我不信!你不会撒谎的,既然你没问,那你做了什么事,脸红成这样?”

秦小卿缓缓垂下了眸子,心里嘀咕:“用得着这么夸张吗?”然而又不敢抗拒林笑咄咄逼人的追问,只得尽力澄清:“没有了,真的没有,我刚才说我肚子好饿,叫林瑞催促快点上菜而已,哪有这么复杂。”

林笑微微摇头,显然对这么欲盖弥彰的话不太相信,但语气却缓和了下来:“那好吧,我就相信你一回,不过你能告诉我刚才问了林大衰哥什么吗?”说着仰起俏美的脸蛋,目水楚楚地望着秦小卿等待答案。只一瞬间,秦小卿只觉眼前出现了一张水波盈盈,妩媚动情的俏脸,在烛光银辉中,携着三分幽怨,七分期盼,犹如五月盛开的牡丹花般鲜艳,看得他怔怔呆住。旁边的林瑞看到林笑这么在意他的想法,心里泛起微酸,醋坛子打翻似的,五味杂陈涌上心头,不怀好意地念想着:“他们是什么时候发展出姧情的!”便要插话打断两人的打情骂俏,但正巧服务员来到他们的厢座,礼貌地道:“您好,这是你们点的菜,请慢慢享用。”

首先上来的一道开胃菜,四盘鲜嫩的鹅肝酱摆在四人面前,秦小卿本着大家有菜一起吃,有屎一起拉的原则,要求林瑞都点一样的菜式。看着香喷喷,漫溢着酸甜味道的佳肴,秦小卿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一下子便将刚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他也不管西餐的叉子怎么使用,反正周围都是熟人,一叉子就捞出一块鹅肝条塞进嘴里囫囵咀嚼起来。

“啊,好吃啊,林瑞快尝尝啊。”

林瑞见他一幅吃了这餐就没下餐的饿死鬼模样,感觉形象大失,连忙提醒:“靠!小卿,注意形象啊,吃慢点,不够的话还可以再叫的。”秦小卿直直放下叉子,说道:“什么形象,吃饱事大啊。”林瑞无语。

虽然林笑和陈婉茹也不怎么懂得西餐的用法,不过鉴于两个少女贪玩的心性,竟学起了电视里面的用餐方式,有板有眼地品用起来。林笑用刀片将食物切成一小块,然后吊起一根往陈婉茹小嘴里伸去:“阿,张开嘴来,姐姐喂你,乖……”陈婉茹看着眼前浓香诱人的食物,两眼美滋滋一眯,张开嘴便迎了上去:“奥……”

哪知林笑有意耍她,她的嘴一凑过来又将叉子快速移开,随后两个人就像在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你扑我躲起来,这时月亮刚好爬上中天,轻袅的月色犹如漪动的衣裳,透过明窗洒在两个少女的容颜上,轻嗔薄怒,俏动明慧,秦小卿和林瑞看着此番情景不由得痴了。

菜一道道地上完,林瑞为了不影响和谐气氛,装着秦小卿的样子饕餮囫囵起来,好在当时厅内昏暗,没有人注意到这几个少年的玩闹,不然被一些所谓的名流客人看到此番惨无人道的情景,肯定会投来一片鄙视的目光。

这顿饭秦小卿用的很满意,在盘子留下几道蔬菜花式后,他怀着赞赏的表情拍了拍林瑞肩头:“大林子,有进步嘛,什么时候再带兄弟来这里撮一顿呢?”

林瑞擦了擦嘴角,眼睛瞟着林笑,却不出声。这种暗示很明显,秦小卿考虑了片刻,还是觉得填饱肚子事大,很会意地说:“放心好了,但要说话算数哦。”

林瑞微微点头,随后向对面两位女孩说道:“两位小姐,这顿饭用的还不错吧,有空的话不如找个时间一起出来谈谈心,以聊表林某人的心意?”

哪知林笑神态不置可否,冷言相讥:“呵呵,好大的心意啊,林大衰哥,可以提前告知小妹你的心意有多热枕吗,老同学洗耳恭听。”她作为与林瑞相处三年的老同学,又怎么会不清楚对方的用意,如此烦扰不休的纠缠,直让她心头的厌憎感大增,接着撇过脸快言快语地说:“好了,林大帅哥有心了,如此盛情,老同学宁不敢当,现在晚了,我们姐妹就暂且告辞。”匆促站起身,向陈婉茹催道:“小茹,再不回去你爸妈就要骂你了,咱们这次就先谢过林帅哥今晚的款待。”

“笑笑,不是还早……”

“小茹,听话!”林笑脸一板,“你记得来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吗?如果你不听话,下次就不带你出来玩了!”

陈婉茹急忙收住嘴,转头扫了一眼对面两位男孩,面容显得十分愁难,很显然她今晚玩的很开心,虽然话不多,毕竟与对面两位男孩不熟。

林瑞生怕惹怒心上人,迅速插话:“对对,笑笑说的没有错,现在晚了,我们这就回去。”按了下服务铃,又向秦小卿说道:“小卿,你先陪两位美女一会,我很快就回来。”随身掏出一张卡片跑去服务台卖单。

秦小卿见他急着离开,忙向他喊道:“林瑞,等她们过来就行了,干嘛要你去啊。”见他走远,只好改口:“那快点回来啊。”

秦小卿不太敢独自面对林笑,只好不闻不问地只身走向大厅。林笑数落陈婉茹几句后,向他喊道:“小卿,等会陪我回去好不好?”

秦小卿一愣,情绪又出现波动,不知这女孩是不是要存心害死自己才甘心,不假思索地婉拒:“等会我有事,以后再说吧。”林笑紧紧咬着唇齿,加重语气:“为什么今晚不可以?!”

秦小卿也不回答,加快步伐径直走向大厅,林笑看着他冷淡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向陈婉茹说道:“小茹,我们一起过去吧。“

来到大厅后,林笑脸色缓和了很多,但对秦小卿依然心有怨言,有意牵着陈婉茹走到一边,单方面怄起气。秦小卿感到气氛沉闷,心里也慢慢犯起嘀咕:“这个小林子,大林子在搞什么啊,怎么还没有回来,难道见到哪个美女掉茅坑里了!”在画了几个圈圈后,那个高大身影才出现在眼前,一幅悠哉慢吞吞的样子,他见状没来由冒火,似笑非笑地说:“大林子,怎么了,是不是钱不够啊,要被拉出去洗碗一个月吗?还是要被拉到非洲去弹小弟弟一百遍?”

林瑞突然全身顿住,两眼大亮起来,却不答话。

果然……

“坏啦!跟林瑞一样没点正经!”林班花满脸通红地跑过去捶了下他肩膀,跑到电梯门前。

“想不到秦小卿看你长的斯斯文文的样子,也会说这么下流的话!”小茹同学也表示观人失察,跟着跑到电梯门前。

这只批着君子外衣的狼,终于自掘坟墓把自己给埋进去了,娃哈哈……大块头当然有模学样地一起跑到电梯门前了,“涩狼啊……!”

只听从电梯里一直到酒店的门口,一直荡漾徘徊着……

“林瑞,你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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