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足足走了一天一夜,这才到达了大梁的国都长安。二人皆是彻夜未眠,时时刻刻不停赶路,并未休息过多少时间。因此面上皆有疲态。但二人却不敢稍作歇息,一进长安城,便立马往大仁分舵奔去,希望能尽早把消息告知帮主,让他能及时筹划,将图纸夺回。
岂知刚到城西破庙——也就是大仁分舵所在地的门口,乔杨二人便听舵內弟子汇报了乔十青等人被鲁王抓入天牢的消息。那汇报的四袋弟子见杨煜戈回来了,面上一阵欣喜:“副舵主,你总算来了。帮主,蒋长老,洪舵主都被抓走了,现在本舵群龙无首,还请您主持大局啊。”
杨煜戈“恩”的一声,心中暗想:“虽然我现在已不是大仁分舵副舵主,但目前情况特殊,我还是暂摄此位,等到事情解决了再说吧。”接着便带酌花雕走入分舵内,来到正中央,盘腿坐下,问那四袋弟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帮主为何会带人夜闯特使府?”
那四袋弟子接着便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给了乔杨二人。酌花雕听罢,不禁感到有些生气:“原来义父是骗我们的,他早就知道这其中有蹊跷了。哼,居然不告诉我……”
杨煜戈道:“帮主也是为了引开胡乃拉达他们的注意,以便顺利抢到图纸。”心中不禁想到:“这图纸原本是要给胡乃拉达的,谁知这个时候雷周全却南下返回,稍加细想,便能看出不对。唉……我也是太蠢了点。”
他接着问那四袋弟子:“那现在舵内有多少弟兄?够不够去劫狱?”那四袋弟子连连摇头,道:“帮主命人传话,说不需要我们去救。我们也感觉奇怪,可帮主既然如此吩咐了,我们便也不敢妄动。”
杨煜戈听罢,顿时皱起了眉头:“皇城天牢守卫森严,帮主竟能托人传信?那可真是奇了。”那四袋弟子站在一旁,问道:“副舵主,那我们现在是去救帮主,还是去抢图纸呢?”
杨煜戈抬头看向他,问道:“目前特使府内的情况如何?”那四袋弟子一脸难色:“这个……特使府虽然极大,但处在一条十分偏僻的小巷之中,兄弟们没法趁机靠近。而且……而且这两天特使府守卫森严,似乎一看见附近有乞丐出没,便立刻棒杀,不论其是否为丐帮中人。因此我们的兄弟也不敢轻易去探。”
杨煜戈叹了口气:“经过前两天这么一闹,如今他们有所防备,那也是在所难免。恩……他们既然能将帮主等人困住,想必府内有不少高手。只怕……他们请了地府来帮忙吧?”
那四袋弟子点了点头:“听说是‘判官夺命,彼岸迎魂’。还有一票地府的低阶杀手。”
杨煜戈“哼”的一声,道:“这胡乃拉达,可真是有钱。买通地府四大杀手联合出动,只为护住那一张火器图纸。恩……若真是这样,那抢夺图纸之事,可就有些困难了。”
那四袋弟子说道:“现在舵内能调动的有两百多名弟兄,但武功高强的那些都已被帮主带走,所以……”杨煜戈却摆了摆手,道:“特使府守备森严,偷图纸的事,越少人去越好。这事就交给我和我师父来办吧。”那四袋弟子听罢,心中一愣:“副舵主的师父?”并不知道他师父就是酌花雕,但也不便多问,只是应了一声:“是。”
他忽然又想起一事,忙对杨煜戈说道:“副舵主,您若要偷图纸,可得尽快下手。再过四天,胡乃拉达可就要启程返回了。”杨煜戈心中一惊:“这么快?恩……好吧,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那四袋弟子道:“是。”接着便向杨煜戈作了一揖,快步退下。
杨煜戈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对酌花雕说道:“师父,我们可得快些行动起来了。”等了许久不见回应,再转头看时,却见酌花雕已躺倒在地上,气息沉重,显然已经睡着了。
杨煜戈叹了口气,知道虽然酌花雕内力深厚,但毕竟年岁尚小,这一天一夜熬下来,她也甚感疲倦。随即将背上破席取下,铺开在地上,接着轻轻地拍了拍酌花雕,柔声道:“师父,地上寒气太重,你睡到席子上吧。”
哪知酌花雕睡得实在太沉,这句话她竟是没听见。杨煜戈无奈,只得又拍了一下酌花雕,这一下加重了手劲,酌花雕立刻便醒了:“恩?是不是要接着行动了?哎呀,刚才不小心睡过去了……”
杨煜戈见她使劲揉自己的眼睛,又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要让自己清醒,不禁甚感心疼,说道:“不不,师父你接着睡吧,咱们先休息一下……哎哟!”话还未说完,便已吃了酌花雕一个爆栗:“没事叫醒我干什么?!”
杨煜戈捂着头,知道她起床气又起来了,忙道:“我这不是想让你睡到席子上,以免着凉么……”酌花雕“哼”的一声,撅起了小嘴:“本姑娘爱睡哪里就睡哪里,关你屁事。”说话间,已走到了席子边上,躺下便睡。
杨煜戈心中暗道:“嘿,嘴上说不要,身体倒很诚实。”酌花雕一瞥眼间看见他那副苦相,道:“怎么,不服气啊?”
杨煜戈忙连连摆手:“不不不,师父,我怎么敢呢……”耳听酌花雕并未回话,还道她又要来教训自己,心中不免惶惶。小心翼翼地回头一看,却见她早已闭上双眼,进入了梦乡。杨煜戈这才长吁一口气,心中渐渐安定了下来。
他缓缓走到酌花雕身边,见她娇俏可爱的脸上又沾了几点泥渍,原本漂亮的衣服也给她穿得脏兮兮的,不禁感到有些惋惜:“唉,这么美的一个姑娘,怎么就来了我们丐帮呢……这多可惜啊。恩?我怎么会想到这些?不行不行,还是先考虑正事吧。”
他定了定神,又开始思索潜入特使府的计划。想了一会儿,仍是没半点头绪,顿觉疲乏。他接着走至墙角,想要靠着墙壁坐下,让自己能休息一会儿。哪知坐着坐着,眼皮也越来越重,不一会儿,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