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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记——多灾多难(5)

如来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叫咱们跟他一块儿去昨天的那个石门前,说他已经知道具体的步骤了;不过他并没有明确地说出来。

很快就到达了那里,这一次如来并没有叫猴哥上去开门,而是他自己一个人去的,之后就站在那里一边发功一边拧钥匙嘴里还一边念叨着什么。大约过了几秒钟,耳边突然响起了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声音,紧接着就看见那扇石门正在慢慢地从下往上地打开。猴哥打算马上钻进去,却被如来制止住了。猴哥问如来昨天怎么打不开,如来说那是机密,是不能够随便说的。以前猴哥喜欢卖关子,现在又轮到如来了。等到石门完全打开之后,如来才示意咱们可以进去了。在门口俺显得很神秘地对如来说:这里面有没有吃的?到时候咱们的饮食问题谁来解决?如来说老猪你先别急,等进去看看再说。于是咱们几个就都进去了。就在最后一个人——也就是如来刚一完全进来,刚才眼前还模模糊糊的视线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让咱们能够完全看清楚眼前的情形了。说实话,如果不是如来说这里是神秘空间的话俺最多把它当成是一个类似“天坑”之类的东西,因为里面的情形跟咱们外面、地面上的情形完全一样,并且里面什么都有,动物、植物、还有人。

俺说如来你搞错了吧,这种地方怎么会是神秘空间呢,明明跟外面一样嘛,根本没什么神秘的地方。如来并没有回答俺,因为他在专心看旁边墙壁上刻着的文字一样的东西。猴哥问那是什么,如来说那是盘古留下的规矩,要求每一个进入的人都要遵守。俺问那盘古到底规定了些什么?因为墙壁上的字都是奇形怪状的,跟咱们见过的所有文字都不一样。如来说这个神秘空间里虽然跟普通的一样,但它随时可以出现许多你意想不到的事物、变化莫测,如来说就像他以前说的那样,进来的人在没有到达空间尽头的时候仍然可以出去,之后又进来接着上一次所到达的地方;但唯一的条件就是每一次都必须是一次性通过,不然就会前功尽弃,那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了沙师弟说还好还好,还可以回去,那咱们就不用担心下面的事了。猴哥叫如来把上面的意思全部翻译给咱们听,如来说不用了,虽然上面好像有很多内容,但实际上不多。

过了一会儿如来打算回去了,叫咱们自己奋斗;在如来临走之前俺问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这里面有没有东西吃?如来说里面跟外面的世界差不多,食物同样是有的,你们随便就好了。这如来还真是会卖人情,把神秘空间说成他自家的了。如来说完之后就径直出去了,只剩下咱们三个在那里发呆。猴哥说发呆也没用,还是先进去看看情况吧。于是咱们就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很小心翼翼的样子。说实话,眼前的景象根本没办法与“神秘空间”这个词联系起来,因为它一点儿神秘的气息都没有,诚如如来说的那样,那里根本就跟咱们平常在地面上所见到的那些景物完全一样。

猴哥说如来真会糊弄人,居然还敢把这里说成是神秘空间。正当咱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沙师弟拉俺的衣袖了,还一边拉一边叫俺:二师兄,二师兄,你看看!俺头也没回,就直接回答道: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跟外面一样!沙师弟见俺不理会他,接着又去拉猴哥的衣袖了,仍然叫猴哥回头看看。猴哥说:呆子,你也看看吧,真是奇怪啊。既然猴哥都说值得一看,那老猪就没有理由不看了。刚一回头俺就觉得头晕目眩了,感觉眼前的所有东西全都被扭曲了似地,并且还在不停地变换形状。当然,这只不过是错觉,是最开始看见的错觉;实际的情况是咱们已经被一种能够看得见的、流动着的空气包围了,连带这周围的空间。也就是说,这个神秘空间内的空气跟外面的空气完全不同,不知怎地,看到眼前的情形俺就想起了木谷星,因为那里的环境差不多跟这里一样,都是很飘渺的那种,唯一不同的是神秘空间内的物质都是可以触摸到是,都是真实的,只不过看上去仿佛能够变换一般,而木谷星上的物体则是真正变化莫测。猴哥仿佛陷入了沉思,过了好大一阵子才说:看来这神秘空间还真是有神秘之处。沙师弟说就是,看来如来并没有骗咱们。俺明白过来了,盘古的咒语一定是下在空气中的,所以这里的空气看上去才会是变换着的;那么,如果咱们在顺利地经过了一个完整的咒语之后,这样的景象是不是就会消失呢?这里的环境是不是就会跟外面的一样?沙师弟说也许吧,只不过现在咱们还不知道,说什么都要等到顺利经过一个完整的咒语之后才能断定。此情此景,如果只有俺老猪一个人站在这里的话,那么俺一定会以为这是幻觉,又或者是梦境。

正当咱们在为眼前的景象叹为观止的时候,一位老人家显得很好奇地问咱们呆呆地站在那里干嘛?老人家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感到惊讶,仿佛咱们是跟她一个类型的。猴哥连忙上去问这是什么地方?老人家说这里还能是什么地方,咱们不都是生活在这里的么?说完后还笑着摇了摇头,显得意味深长的样子,接着就走开了。俺不知道这里面的人知不知道外面还有另外几个世界,俺寻思一定是没有的,并且也是不知道的,因为听刚才那位老人家的口气她好像并不知道就在咱们身后还有一扇通往其它世界的出口。

这是一个世外桃源,只不过按照如来的说法,眼前的这个世外桃源充满了各种艰险,就跟咱们去西天取经时候的那些场景一样。也许这真的是另外一个世界,它只存在于盘古的印象中。虽然奇怪,但咱们还是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直到远离了刚才那个位置,咱们才看清楚到除了身边周围环绕有隐隐流动的空气之外,其它的真的没什么,大多数东西都是咱们见过的。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看,两边的景致好奇怪。俺问有什么不一样?沙师弟说你仔细看看吧,这个空间好像是有尽头的。猴哥说沙师弟你不是废话吗,如果没有尽头那咱们岂不是上当了?沙师弟说不是啊,你们看看不就知道了?于是咱们就顺着沙师弟指的方向望去,果真比较奇怪,因为远处的景物都是若隐若现的,好像有又好像无;虽然空气仿佛是流动的,但它并不会妨碍咱们的视线。俺决定过去探个究竟了。原来不光是在远处看若隐若现,就是走到跟前仔细看仍然是若隐若现的。无论怎样都看不到更远的地方。

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猴哥跟沙师弟,猴哥叫俺试着走过去看看,看穿过那些若隐若现的事物之后会出现怎样的场景。听说又要俺打头阵俺就不乐意了,以前取经的时候猴哥就老是喜欢拿俺当挡箭牌,脏活、累活都是老猪的份儿,如果他预测有妖怪的话指定会先叫俺前去打探一番;那个时候老猪纯粹是迫不得已,因为当年俺在取经团队中根本就没有发言权;但现在不同了,现在咱们各自为阵,谁都不用听谁指挥了。所以当猴哥叫俺过去看一看的时候俺就不乐意了,毕竟这是一种冒风险的事。猴哥说呆子没事的,既然如来叫咱们进来那就一定没问题。俺说你自己相信如来俺老猪可没有那么相信,要试探还是你自个儿来吧。说完俺就要往回走了。猴哥急忙赶上来好言相劝,说俺去是最合适的,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他跟沙师弟还可以想办法。沙师弟没说话,只是看着咱们两个。想了一下俺觉得还是去的好,毕竟咱们现在是合作关系,要真是猴哥有事的话那俺跟沙师弟的手段就要少许多了。于是俺决定去试试看了。转身的时候猴哥还安慰说去吧,一定没事的。俺小心翼翼地向“若隐若现”靠近,之后一个猛子钻了进去。刚一进去俺就发现俺又站在猴哥和沙师弟的后面了,而之前俺进去的那个地方是在猴哥和沙师弟的前面。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猴哥和沙师弟就慌张起来了,因为老猪居然一下子从他们眼前消失了。当然,俺出现在他们后面的时候是静悄悄的,别说他们不知道,就连俺自己都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猴哥和沙师弟急忙跑到那些若隐若现的事物跟前,大声地喊“呆子”“二师兄”,估计他们以为俺已经消失不见了,所以显得很慌张。虽然猴哥和沙师弟很慌张,但他们并没有向那些若隐若现的景物更靠近。喊了一阵子之后猴哥又开始挠头了,看样子是在想办法,沙师弟则在那跟前愣愣地站着,估计是手足无措。看他们着急的样子,于是俺就叫猴哥和沙师弟了。听见是俺的声音,猴哥一激灵,连连左顾右盼;俺说猴哥你在往哪儿看呢?老猪在你们后面啊。猴哥和沙师弟这才回转过身来,见真的是俺,显得很高兴,沙师弟问二师兄你什么时候跑到咱们后面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见了呢。俺不屑一顾,说老猪是天蓬元帅,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呢?猴哥说呆子你就别吹牛了,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明明是往那边走的,怎么突然一下子又回到这边来了?俺说老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就这样过来了。猴哥想了一下说很有可能是刚才那些“若隐若现”那你送到这里来的。沙师弟点点头说有道理,一定是。俺决定再试试看,试试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猴哥说好的,既然已经证明了没有危险,是应该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回猴哥跟沙师弟看清楚了,的确是俺一进去之后立马就出现在了他们的另外一边,也就是说这个神秘空间的左边与右边是相连的,也就是说这个神秘空间实际上是非常有限的,宽度。之后俺又接连试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是从左边进去后直接就从右边出来了。猴哥说看来那些若隐若现的东西就是这个神秘空间的边缘,这里的人都是生活在一个极度狭小的空间内。俺说不对,这里的所有一切都是假象,都是虚无的,没有咱们所谓的意义可言。

沙师弟点点头,估计是比较赞同俺的说法。

猴哥说看来如来并没有骗咱们,这个神秘空间的确是有它的神秘之处。猴哥这基本上等于是废话,如果这里不神秘,如来好意思要俺给他的那块地?如果不神秘,那些神奇的功效怎么产生呢?沙师弟突然提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就是不知道咱们先前来的那扇门还在不在。猴哥说对啊,看还能不能出去看一眼;说完就回去找刚才咱们进来的那个洞口了。奇怪的是怎么找都找不到了,到处都是若隐若现的,在空间的边缘位置上。沙师弟说这该如何是好,如果咱们不能够顺利通过这个神秘空间,那怎么出去呢?俺寻思既然外面的石壁上说明咱们在完整、顺利地经过一个咒语之后是可以暂时停止的,于是就对沙师弟说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找出路,而是想着前进,既然来都来了,不妨大胆看个仔细再说。猴哥比较同意俺的说法,建议说还是先往前走,看看这第一个咒语是什么。于是咱们就往前行了。

正当咱们三个在左顾右盼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几个穿制服的人,说是要检查咱们的身份证明。看来他们是警察之类维持治安的工作人员。证明咱们肯定是没有的,谁会料到这里面会是这样一番景象呢?谁会料到这里面还有人、还要查身份证呢?交涉一阵无果之后,沙师弟决定他回去拿咱们三个的身份证,之后再跟咱们汇合。对于这个方法那几个警察是表示赞同的,但俺立即想到了如来曾经说过的话,说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机会进入这个空间,一旦半途而废,那也就预示着以后都将不会再也机会了;如果咱们现在回去拿身份证的话,那就已经算得上是半途而废了。所以俺把沙师弟制止住了。还有就是,既然这里已经被盘古下了咒语,那么如果咱们能够顺顺利利过去的话,那不是贬低盘古的智商吗?眼前的这些警察一定是盘古咒语中的灾难,是用来考验咱们的。猴哥想了一下还是比较赞同俺的说法,说这也许就跟咱们以前去西天取经时候一个样吧,是咱们必须经历的。沙师弟也醒悟过来了,说对啊,我怎么给忘了呢?既然没有身份证明,那咱们就属于偷渡、属于私自闯进来了,是应该受到盘问的。

所以后来那几个警察就把咱们带走了,去了警察局。咱们三个被分别带到了不同的房间,估计他们是想分别审问咱们。审问俺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警察,他进来的时候俺已经在那间屋子里等好久了,当时正在纳闷儿怎么没人理睬呢?高个警察进来的时候一脸严肃,双目似冰,直勾勾地盯着俺看。俺说兄弟你也什么话就直说嘛,别老用这种眼神看着俺,老猪又没有犯法。听俺这么一说,高个警察更显得严肃了,并且还用很大的声誉警告俺说别叫他兄弟,要搞清楚咱们之间的关系,咱们之间现在是警察与犯人关系。俺说好吧,就算咱们是警察与犯人的关系,那么你能不能告诉俺老猪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把咱们三个关起来?难道咱们是谁你都不知道?难道《西游记》你都没看过?警察先生仍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只不过这一次他对俺的问题作了正面回答;说他怀疑咱们是杀人凶手,而且是在逃的杀人凶手,至于俺是谁他并不知道,并且也不想知道,至于《西游记》是干什么的他也不知道并且也不想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咱们将接受法律的制裁。靠,这么快,说制裁就制裁,老猪一点儿都不明白,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杀人凶手了呢?当然,不明白的远远不止俺老猪一个,猴哥跟沙师弟看上去同样不明白,因为另外的两个房间里猴哥正在大声虎气地与警察先生争论着。

看来这是真正的灾难开始,这些事是咱们所必须要经历的;想到这一点之后俺就显得平静了许多。

突然,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俺急忙跑到门口一看,原来是猴哥跟警察打起来了。审问俺的那个警察见俺站了起来,并且还在往外跑。急忙从腰间拔出枪来,指着俺叫道:把手举起来,别动!俺寻思他一定是以为俺准备逃走。俺说老猪是不会走的,只不过是想看看。警察刚开始还不信,叫俺把手举起来趴在墙上,之后就过来搜俺身了。在那个空档,俺冲着猴哥喊道:猴哥,不要硬来啊,想想咱们这次来的目的,这些都是要必须经历的,反抗是没有用的,只有等下再想办法解决了。猴哥果然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听俺这么一说急忙收手了,挠挠脑袋,显出若有所思的样子,而围在他周围的警察则迅速地扑了上去,把猴哥抓住了。审问俺的那个警察推了俺一把,示意俺继续回去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俺本来是打算跟他解释前因后果的,但后来又想到这一切都只不过是逼真的幻觉,于是就作罢了,更何况他们连俺老猪的名号都还不知道,可见解释也是没有用处的。俺只希望能够顺利地过去这一场灾难。

当然在,至于这场灾难到底有多大俺是不知道的,因为警察先生告诉俺说赶明儿咱们还得接受法庭的审问,那之后才能定咱们的罪,又或者是他们发现咱们根本就没罪。估计那种可能性是没有的。咱们三个被关在同一个小房间里,猴哥跟沙师弟都莫名其妙,说咱们什么时候变成杀人凶手了?简直不可思议!猴哥最后嚷嚷了一句:算了算了,现在要想办法摆脱这里继续前进才行。

第二天咱们就上了法庭接受审讯,当法官大人问咱们是否知罪的时候,猴哥就再也忍不住了,说就算是判咱们有罪那也还得让咱们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咱们总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扣上杀人犯的帽子吧?猴哥这样一说俺跟沙师弟就紧接着附和道:就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他们都不说话了,只是派了一个工作人员把一叠资料扔到了咱们面前,说是让咱们自己看。猴哥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久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他最后不得不问俺跟沙师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资料是怎么记载的?

俺粗略地看了一下,大意就是咱们杀害了一名老太太。

老太太?

猴哥显得很好奇,说咱们初来乍到,只不过才见过一个老太太而已,而且咱们只不过是打了一声招呼,连碰都没有碰她一下,又怎么会杀了她?旁边有人用很严肃的口吻告诉咱们说正是那个老太太在见过咱们之后三分钟的时间里被人杀害了,而根据调查人员收集到的证据显示,老太太身上唯一残留着的就是猴哥的指纹,而俺跟沙师弟既然与猴哥是同路的,那么自然而然就是帮凶了。

事情就这么简单。

当然,愤愤不平那是很正常的了,但愤愤不平是没有用的,说再多好话也是没有用的,就算是有人愿意把思想掏出来给法官大人看都同样是无济于事的,这个年代证据比什么都重要,没有证据就算是有人把世界给毁了那照样是没有人可以判他罪的,如果有证据的话,那么就算是你比窦娥还怨也没有办法。所以,老猪觉得无论做什么都不能留下证据,不然就有说道了。解释是没有用的,现在证据确凿。猴哥本来还想大闹一场的,但沙师弟劝他说算了,还是省点儿力气想办法要紧。俺说对啊,人家现在又不肯听你的。

根据法官的说法是,咱们三个得分别坐十年的牢,然后才能释放,至于身份证的事还要另外处理,也就是说咱们同时背上了两项罪名。判决之后咱们就被带到了一间牢房中,跟许多的犯人同住在一起。这种突然的变故弄得俺不知所措,不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不能睡觉。以前睡大床睡习惯了,如今竟然要俺老猪跟别人挤在一起,显然是非常不舒服的。猴哥说没想到呆子你竟然变得娇气起来,什么时候变得像个女人了。俺说猴哥你有所不知啊,男人要兼具女人的性格才能很好地与女人相处,不然的话总得劳燕分飞;关于这些现在是没办法跟你解释的,等你以后找了老婆之后就能明白的,没准儿啊你还得来向俺老猪讨经。猴哥“切”了一声,之后就不说话了。

猴哥不说话是因为监牢里的那些人都在用一种仇视的眼光看着咱们。俺本来还打算进来结识几个人的,老猪说什么都是《西游记》的主角之一,如果他们连《西游记》都没看过的话,那就真的是太逊了。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估计跟外面的那些人一样,根本不知道还有《西游记》这回事儿。

刚刚坐定没多久,那边就有人叫咱们三个了;叫咱们的那个人看样子很威风,估计是监牢里的“牢头”。俺寻思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是过去一下的好;但猴哥把俺制止住了,说他不相信还制服不了一个区区牢头。于是俺也只好一动不动了。那帮家伙见咱们不过去,显得很生气,因为紧接着他们的怒气冲冲地过来了,大概有十多个人,另外的那些都在旁边观望。那些人到咱们跟前的时候咱们仍然还是躺在床上,这是猴哥的主意,猴哥说对付他们自有办法。牢头示意咱们起来,说是有事情要问咱们。猴哥说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牢头的意思就是要咱们交保护费,说如果不交的话他身后的那些人就会对咱们不客气。猴哥说钱咱们是没有的,如果想要掐架的话倒还可以奉陪。这回牢头彻底被激怒了,把手一挥,他身后的那十多个人就立马站到前来,摆出一副打架的姿态。俺本来想跟他们说好话的,但被猴哥制止住了。沉默了一会儿,那十多个人突地冲了上来,分成三股人马分别朝咱们三个人冲过来。俺正准备站起来迎战,却发现那些家伙一下子就被猴哥打倒在地,连同那个牢头在内,一个个都动弹不得。牢头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用一种很惊讶的眼神看着猴哥,估计他没想到猴哥一个人居然会有如此大的本领,一个人可以在瞬间同时放倒众多强大的对手。那帮人见咱们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只好怏怏地退下去了。

这个牢房里估计有二三十人,除去刚才上来的那十多个之外另外还有十多个;估计他们跟咱们一样,都是不喜欢拉帮结派的。这回轮到咱们威风了,猴哥用一种藐视的语气对他们说,如果他们胆敢再来侵犯的话,一定不会手下留情;如果有谁想试试咱们几个的真功夫,大可以现在就来领教。看样子那些人都被猴哥的气势镇住了,因为一个人都没站出来反对,连同那个牢头在内。晚上睡觉的时候猴哥跟咱们商量说他打算逃出去;当然,逃出去对于咱们来说是易如反掌,根本没有在担心的范围之内;但俺寻思逃出去之后也就是越狱,那咱们终究还是会别抓回来,并且之后的罪行可能会更重,所以当猴哥提出来之后俺就否决了他的建议。沙师弟也站在了俺的立场,说逃避终究不是办法,如果真的要开脱罪名的话就要找到老太太死亡的真正原因,不然杀人的帽子始终都会是咱们的。猴哥想了一下觉得挺有道理,说只是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找个老太太的遗体。咱们讨论了一阵子,但仍然没有结果,也许是夜深了,所以咱们决定先睡觉再说。

这牢房里面暗不见天日,也搞不清楚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了;但既然其他人都已经躺下了,那指定是睡觉的时间到了。咱们的任务并不只是呆在牢房里,白天还要出去干活儿。估计是咱们刚来的那天晚上降服了牢头以及他手下的缘故,同房间的犯人对咱们客气了许多,走到哪里都有人打招呼。如此一来,咱们干的活儿也就都是一些轻松活儿了。猴哥招呼一个人过来,说是想问他几句话,那个人忙不迭地跑过来问有什么事。猴哥问从哪里可以逃出去,逃到外面去。猴哥刚一说出口,只见那人就赶紧“嘘”了一声,然后紧张地朝四周望了望,然后显得十分神秘地对猴哥说:这些话千万不能让管事的人知道,不然是要加判刑期的。猴哥显得无所谓的样子,笑嘻嘻地说道不用怕,有什么事全是他老孙的。那个人说逃出去的办法他没有,悄悄出去的办法倒是有一个。

俺不屑一顾,说“逃出去”和“悄悄出去”还不是一个道理?两者之间有什么分别?犯人说差别可大了,逃出去是百分百要被抓,因为那叫越狱;而悄悄出去只要你不被警察发现,那就什么事都没有。猴哥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犯人说悄悄出去就是要给管事的狱警一些好处,然后限定在某个时间段内回来,那样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因为只要底下管事的狱警不报告,上面是不会知道有人出去的。俺很好奇,说既然这么容易出去那你们怎么不出去?犯人苦笑了一下,说那些狱警的胃口大得很,一点儿钱根本就不能打发他们,而他们又没有那么多钱,所以只好作罢。犯人说如果你们有足够多的钱,那么几乎可以是名正言顺地出去了,只要出去之后在规定的时间内回来,并且不被其他巡逻的警察发现的话。猴哥说这个好办。那个犯人用一种疑虑的眼光看着咱们说:各位大哥莫非还藏有许多钱?猴哥呵呵一笑,说许多倒是没有,但足够塞狱警的嘴巴。

俺寻思猴哥又在吹牛了,咱们明明一分钱都没有,他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刚一转身沙师弟就问猴哥了:大师兄,咱们哪里来那么多钱出去?俺对沙师弟说你千万别听猴哥胡说,他只不过是过过吹牛的瘾罢了。猴哥说呆子你瞧不起人,这件事就包在俺老孙身上了,到时候一定要出去找老太太的尸体看个究竟,只有那样才能解除咱们的冤情;至于猴哥的指纹为什么会印到老太太的身上去,同样只有等到那个时候才能知道了。

就在当天晚上,也就是咱们进监狱后的第二天晚上,等大家都快要休息的时候猴哥才悄悄地走到牢房门前,打招呼叫狱警过来。狱警显得很神奇,高昂着头问猴哥有什么事。猴哥没说话,只是从兜里面掏出了一大叠百元大钞,估计总共有上万块;狱警很警惕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不行不行,咱们这里是不收钱的!说完就装作要将钱推回来的样子。猴哥急忙说不是帮忙,那一点儿钱只不过是送给他当零用钱的。狱警显得很满意,但仍然用很傲慢的语气对猴哥说:我知道你有事,但帮忙总归是很麻烦的啊。说完就用眼角瞟了一下手上那些钱。俺寻思狱警一定是想从猴哥那里再敲诈一些,只不过没有明说出来罢了。当然猴哥也是个聪明人,完全理解对方的意思,只见他二话没说就又伸手去口袋里了,之后又掏出了一大叠钱,看样子比先前那一叠还多。狱警见钱眼开,连忙笑呵呵地问猴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猴哥跟狱警耳语了一番,狱警稍微迟疑了一下,之后才对猴哥作了答复;再之后猴哥就回来了。俺很好奇猴哥突然之间哪儿来的那么多钱?猴哥说那还不简单,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身上到处都是。

俺明白了,猴哥是用他身上的毫毛变成了钱送给了狱警。沙师弟担心说要是万一露馅儿的话那不就遭了?猴哥说这个你放心,只有等咱们安全之后老孙才会收回汗毛的,那个时候他找谁去?恐怕也只好哑巴吃黄连了。俺问猴哥刚才跟狱警嘀咕些啥?猴哥说狱警叫他明天晚上的时候准备出去,到时候他会想办法让猴哥安全地离开这里。当然,他也规定了时间,就是必须在天黑之前回来,不然的话就当越狱处置。俺寻思那狱警真是见识短浅,不知道猴哥的厉害,要不是怕被再次抓回来,咱们早就逃之夭夭了。

猴哥果然在第二天晚上被管事的狱警带走了,猴哥临走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不是沙师弟叫俺看说不定老猪还不知道呢。猴哥走后俺基本上就成了咱们这个牢房中的老大,估计那些人寻思既然猴哥都有那么大本事,那俺这个跟班儿的自然也是不会逊色的;沙师弟的待遇要比俺稍逊一筹,估计是他不懂得吹牛的缘故。所以老猪有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真假之分;诚如那句话说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来假亦真”,的确是这样,真的东西说它假的人多了于是它就真的会变成假的,而假的东西说它真的人多了它同样可以变成真的。所以,当俺向那些犯人吹嘘自己如何厉害的时候他们都深信不疑。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猴哥是晚上十点多钟回来的,显得很疲惫的样子。沙师弟拿出给猴哥留的鸡蛋让他吃,猴哥说不用了,他刚才已经在外面吃饱了。听说猴哥在外面吃过东西,俺急忙问猴哥吃的是什么?有没有鸡腿?猴哥说呆子你整天都在寻思吃的,老孙来去匆匆哪里有时间吃鸡腿。沙师弟帮衬说是啊是啊,猴哥是去办事儿,也不是去吃喝,怎么会吃那些东西呢。沙师弟接着问猴哥找到什么线索没?猴哥说线索暂时只能断定老太太是被人谋杀致死的,他已经在停尸房里找到了老太太的尸体,并且已经大致地看了一下。俺说既然知道老太太是被人谋杀致死的,那咱们明天就跟上面申请,申请重审,那样咱们不就可以伸冤了么?猴哥说呆子真是呆子,就算咱们知道老太太是被谋杀的那又怎样呢?人家还不是会反驳说是俺老孙下的手?如果要完全证明不是咱们干的,那还得再花时间去找猴哥的指纹是怎么印上去的。

猴哥说因为一天时间远远不够,为了能得到再一次出去的机会,所以猴哥不得已才回来了。

猴哥说可以初步断定老太太的死与他的儿子有关,因为猴哥在探访老太太亲属的时候听说她跟她儿子经常不合、吵架,但奇怪的是近段时间吵架的频率却减少了,亲戚们刚开始还以为是他们母子俩和好了,谁想到老太太居然在突然之间就去世了。当然,猴哥在前去的时候是变了外形的,自称他以前跟老太太有过交往,并且他还欠老太太一些钱,这次是专门来还钱的。听说是还钱的谁都乐意接受,所以那个亲戚就很热情地把猴哥引荐给老太太的儿子了。听说是还钱的,老太太的儿子也没多问,只是叫猴哥把钱放下之后就叫猴哥离开了,一点儿都没有挽留的意思。俺说猴哥你也真是小心眼儿,人家的母亲去世了,心情当然是不高兴的啦,哪里还会招呼你这个本来就不认识的人。沙师弟说对啊,二师兄说得有理。猴哥说这不是关键,但俺在见到老太太儿子的那一刹那俺就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只不过当时并没有想起来。俺问猴哥现在呢?现在想起来了没?猴哥说暂时还没有,先前一阵子都在忙着赶路,也许今天晚上能想出一点儿蛛丝马迹来吧。至于猴哥说他欠老太太钱,那纯粹是胡编乱造,根本就没有的事;至于那些钱,同猴哥给狱警的那些钱一样,都是汗毛变出来的。

咱们睡觉的时候,猴哥又走到门口把那个管事的狱警招呼道牢房门口来了,好像又给了他很多钱;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聊的时间非常短,估计因为有了前一次的合作,猴哥与狱警之间的关系变得和谐起来。猴哥回来后俺问他什么时候出发,猴哥说明天,明天就出发,这一次他要动真格了,一定要逼老太太的儿子说出真相,至于具体的行动步骤,猴哥说那是秘密,不能事先告诉咱们。猴哥说老太太的儿子看上去满脸横肉,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估计不是好人;根据直觉和事实根据可以断定杀死老太太的凶手十之八九都是她自己的儿子。

猴哥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约莫已经到凌晨了。俺是被沙师弟推醒的,当时俺正在做梦,就听见沙师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了,说猴哥回来了。俺一边揉眼睛一边问猴哥有进展没。猴哥说他已经逼迫老太太的儿子把真相说出来了,并且还亲自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写了下来,就在猴哥的怀里,那里面的信息完全可以作为释放咱们的证据。俺说老太太的儿子那么听话?主动乖乖地把这么机密的事情说出来?猴哥看上去不屑一顾,说这还不简单?原来,猴哥变成了老太太鬼魂的模样,说回来报仇来了。老太太的儿子从来没见过这阵势,自然是吓呆了,赶忙赔礼道歉,说对不起。所以,猴哥就趁机会叫他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写了下来。

猴哥就是猴哥,果然跟别人不一样;当监狱方面看到了猴哥的那份资料之后就决定把咱们的案情重新审查一遍了。

结果是完全可以预料到的,咱们不但被判无罪释放,而且还得到了一笔补偿,而老太太的儿子则要受罚了。至于咱们没有身份证明的事,解决的办法比较简单:罚款了事。这个对于咱们来说是不成问题的,猴哥那里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出监狱之后老猪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地方好好吃了一顿,之后咱们就又继续往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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