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市场那边的事安排妥当之后俺又给沙师弟打了个电话,问他准备得怎样了。沙师弟说他那边估计要比俺跟猴哥的都要麻烦,他现在的行踪基本上是三点一线:养殖场——船厂——码头。养殖场那边刚刚建起来,还有许多零零碎碎的事情要做,虽然都不是些什么大事儿,但都是必须要做的;另外就是码头,沙师弟得时不时地过来联系联系;最恼火的就是船厂那个大摊子,如果得不到及时管理的话,一旦松懈下来那远远要比三个养殖场再加三个码头都要难搞定。所以沙师弟说他那里比咱们的都要麻烦。跟猴哥同一个问题的是,沙师弟走之后估计还得另外请人帮忙管理一下,也不知道进去之后中途咱们还能不能回来,如果能回来的话那还好说一些,如果不能的话那麻烦就比较大了。这倒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中途咱们能不能回来呢?虽然听起来似乎有些异想天开,但说不定还真可以呢?有些事情不好说,诚如那句话所说,看似可能的实则不可能,看似不可能的实则有可能。思来想去,俺决定再去问问如来了。
俺寻思如来家装电话纯粹是浪费,因为他家的电话仿佛永远都打不通似地;于是俺决定还是亲自上去跑一趟了。如来别墅的门口依然蹲着那只看门狗,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见俺去了看门狗显得不屑一顾,似乎老猪是一个麻烦的人物。这一次如来并没有出去,他在家;之所以不接电话是因为他正在洗澡,说他正想出来接的时候电话又突然挂断了。如来问俺上去有什么事,俺就把之前想到的那个问题跟他提了,问咱们可以不可以中途回来呢?如来说这个啊等下我还得再看看资料,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来跟俺说话的时候还只是围着一条浴巾,光着上身;如来的身体看起来很结实,好像全身都是肌肉,俺寻思如来如果是个凡人的话那他一定能够成为拳击界的明星,又或者是相扑明星。
收拾妥当之后,如来示意俺再坐一会儿,他进去查资料。过了好一阵子如来才出来,告诉说理论上是可以的,因为里面的咒语并不是一气呵成的,就像打游戏里面的闯关一样,只不过游戏是游戏,但那里面的却都是真实发生的。这样说来,那里面所潜伏的阻碍,一定跟咱们去西天取经时候的差不多了?只不过以前取经是为了普度众生,而现在“取经”则是为了咱们的个人形象问题;也不知从历史的角度上来讲,两者能不能相提并论。俺寻思就算是不能相提并论那也至少可以在精神层次上把他们放到一起吧。当然,如来最后强调说,那只是理论上可行,至于到底行不行还要进去之后才知道。俺问如来这些他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之前不是说没有相关资料么?如来又不承认了,说之前他只说过没有神仙的相关资料,关于神秘空间本身的资料还是存有一些的。俺寻思这如来真是会变,一会儿就改口部承认了。俺说既然你有资料,那不妨暂时借咱们用以用,进去之后就还给你。如来说那可不行,这属于机密档案,是不能随便泄露给外人的,从理论上来说只有如来的后人才有资格看。俺说这样岂不是很麻烦?如果再有问题的话老猪还不得上来问你?这样大家都挺麻烦。如来说麻烦归麻烦,但规矩还是得遵守的,不然会天下大乱的。
如来这话说得倒是挺在理的,老猪也比较同意他的说法。
之后俺觉得应该走了,于是就跟如来说拜拜了。
如来说老猪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只管上来找我好了。俺寻思找你那是肯定的,只不过上上下下的费时又费力,怪折腾人的;最要命的是如来家的电话永远都打不通。
下来之后俺跟猴哥还有沙师弟他们说了,说理论上咱们可以在中途回来,只要闯过一个完整的咒语之后;这样一来咱们就不用慌里慌张了,就算是有突发情况那咱们也还是可以抽空回来的。如果真的像如来所说,里面就像游戏一样是分成若干个小节的话,那么盘古当初在下咒语的时候也一定是分成若干个咒语的,在有人通过那个咒语之后它就会失去原有的魔力,变得畅通无阻了。一定是这样的,不然的话就不能做出合理的解释。当时如来在向俺解答疑问的时候,好像还提到过这么一件事,也就是不同的人进去他们将会遇到的咒语是完全不同的,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模样的咒语;但同一个人或者是同一群人所遇到的咒语却是相同的,并且也是不会改变的,过去的就会过去,俺寻思一定是魔咒在被征服的时候进去的人在身体上会产生根本的变化,而魔咒就是根据身体上所散发出来的信息来判断要不要改变咒语的内容。
当然,这其中有一些是如来告诉俺的,有一些则是老猪自己丰富出来的,想象力有时候也是挺准的。只不过,当俺把这些消息告诉猴哥听的时候,猴哥显得非常不满,说如来真是会捉弄人,自己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嘛,还说什么“理论上”,一点儿都不现实。接着猴哥又开始埋怨老猪了,说俺太容易被哄,人家说两句好话就下来了。俺说老猪也是没有麻烦啊,如来不跟咱们在一个层面上,老猪怎么好意思跟他磨蹭?更何况现在咱们还处于劣势。还好沙师弟并没有说什么,说要真是那样的话就好了,起码以后有什么事儿的话还能回来看看。沙师弟比较体谅人,不会像猴哥那样急性子;他这个脾气好像从来都是这样的,至少从俺见到他的那一刻起。
自从上次太白老儿告诉了俺关于神秘空间的信息之后,已经半个月了,老儿一直都没主动找俺说过话;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之前老儿虽然不一定会去咱们走动,但还是会时不时地在咱们经过他门口的时候显得很热情地打招呼的。现在没有了,已经半个月了。俺寻思一定是老儿害怕老猪把他的秘密透露出去,害怕外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于是俺决定主动去老儿那里走走了。
在去之前俺给老儿打了个电话,说俺要过他那边去拿点儿草药,最近老是腿关节疼。其实老猪的腿关节并不疼,只不过是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他们的腿疼罢了;老猪只是借用一下。老儿说是元帅啊?那你直接过来好了,老头子抽空跟他看看。俺去的时候是下午,大概两点半左右的样子,刚刚在清妹妹的办公室吃过饭之后俺就过去了;估计是时间好早,又或者是今天的生意比较清淡,所以老儿的药店里一个病人都没有。老儿说还早呢,一般病人都是三点过后才会陆陆续续地上来。俺寻思这些人看病怎么跟咱们酒店的那些客人吃饭一样,还蛮有规律的呢?老儿说元帅你那条腿的关节疼?伸出来让老头子看看?俺说不是老猪的腿疼,而是清妹妹的父母亲关节有点儿疼,估计是风湿关节炎,所以俺就过来给他们看看有什么药没有。老儿说原来不是元帅你自己啊?这个比较不好办呢,最好是让老人家亲自过来让我瞧瞧,那样也好对症下药,也才最安全。俺说也对,那就先不忙拿药了,等有时间了俺带二老过来看看。俺问老儿最近的生意咋样?老儿说跟以前相比有了很大的改观。俺寻思一定是老儿在照着俺的意思去做。之前俺曾经说老儿太仁慈心肠,因为他但凡看见穿着朴素的人就打八折,穿着破烂的人就打五折,对于那些看上去可怜巴巴的人甚至还会不收钱。不光如此,还有些居心不良的家伙竟然拿假钱让老儿找,又因为老儿爱面子,不肯戴眼镜,所以就老是吃亏。俺曾经对老儿说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现在的身份不再是当年的那个,而是生意人,如果你连自己兜养不活,那么以后还怎样去帮助别人呢?至于具体的情况到底怎样俺又是不清楚的,但从老儿的表现上来看估计还是或多或少地听了俺的劝告,至少他现在已经去配了一副老花眼镜,虽然在人多的时候他仍然不会戴着,但在关键的时候好像还在用它,比如收钱的时候。所以,当俺问老儿的生意咋样,老儿说比以前要好的时候俺就比较相信了。
聊着聊着,咱们又说到去灵山的事儿了。老儿问最近去找个如来没?俺说去过呢,并且还不止一次。于是俺就把之前跟如来的谈话内容大致地跟老儿说了一遍,老儿说那样最好,过一段时间还能回来一趟,要真是像以前去木谷星那样一直两个月的话就比较不好了。俺说其实经过那里面变形也没什么,只不过是自身需要罢了,任凭别人说东道西,老猪还是会走自己的路。俺的言外之意是比较明显的,就是劝老儿想开些,通过神秘空间变成神仙并不是一件值得羞耻的事。更何况事情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谁要是真的再还要较真的话,估计他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俺的意思仍然是劝老儿不要担心有人会传出风言风语,再说老儿跟俺说的那些事老猪是不会说出去的,连清妹妹俺都没有告诉,不就说明了某些问题么?老儿说老头子倒不怕元帅你说,只不过现今都一大把年纪了,不想旧事重提,怎么说那都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俺说老猪知道了,俺已经发誓跟您守口如瓶了。看来俺猜得一点儿都没错,老儿还真是为他自己的事儿在担心。
又聊了一会儿,外面有病人进来了,于是老儿就站起来去招呼。俺也站起来告辞,说估计酒店也快上人了,老猪回去正好可以帮忙。老儿说这样啊,那有时间了叫两位老人家过来嘛,老头子给他们瞧瞧,什么病一眼就看出来了;要不约个时间老头子过他们那边去一趟?俺说不用了,过两天老猪就带他们过来,不用麻烦亲自跑,不然生意就没办法做了。老儿说好吧,之后咱们就拜拜了。
回到酒店的时候还比较早,才五点不到,客人同样也比较少;经过清妹妹房门的时候俺顺便往里面看了一下,清妹妹正在里面对着电脑,估计是在上网,因为她在玩扑克牌的时候是非常专心的,跟上网时的状况大不一样。俺敲门,清妹妹问话是谁,俺说是老猪啊,现在能不能进来?清妹妹不说话,俺知道那表示默许,所以就直接开门进去了。进去之后清妹妹就说俺装了,说俺装蒜。俺问怎么个装蒜法?清妹妹说你明明知道屋子里做的是我,那还用问能不能进来?要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咱们之间有什么隐情呢。俺说这样比较好一点,虽然咱们的关系亲密,但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还是有必要的,距离产生美嘛。给彼此留一点儿秘密的空间,俺觉得那样的状况是非常理想的。
俺问清妹妹在干嘛,她说她在给她的父母亲找治风湿病的土方,听说最近一段时间老毛病又患了。俺说不用找了,俺刚才已经跟老儿说过,说过两天俺的带老人家去他那里看看,老儿的医术高明,一定有办法的。风湿病是一种比较麻烦的病,虽然它不会像癌症那样置人与死地,但它发作起来之后的威力是相当惊人的,那种痛是骨子里的痛,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当年咱们去西天取经的时候老猪曾经体会过那种痛苦,但后来到达西天、如来把咱们变成正果金身之后老猪的风湿病居然神奇般地好了,看来一定是如来治好它的。
清妹妹说老儿?他行不行啊?俺说你不是在找偏方吗?老儿几千年都是卖弄草药的,你还怕他不懂这些?有的时候吧中药真的要比西药有效,至于到底为什么那又是说不上来的,如果硬是要找原因的话那一定很玄乎。
话正说间门外面就进来了两个人,俺看见紧接着就有服务员迎上去了;只不过不大一会儿,服务员过来敲门说是找俺的,要俺出去见见。俺寻思是谁呢?还是两个人?清妹妹说八戒你愣着干嘛呢?外面有人找你你还不快出去?俺“哦”了一声,之后就开门出去了。
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师父和惠子。
见到师父亲自来咱酒店老猪非常高兴,因为这在以前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俺把师父让进屋里去坐,他旁边的惠子对着俺笑了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于是俺也对着她同样笑了一笑。俺并没有称她为师母或者师娘什么的,俺觉得那样叫起来挺难为情的,因为咱们之间看起来怎么都不像相差那么大,如果真要论起来的话估计做多也至能被称作哥妹啥的;但现在她已经是师父的人了,老猪自然不能那样叫,所以就只好省略掉了。估计惠子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咱们的反应都差不多。
俺问师父怎么突然有空过咱们这边来?师父说今天刚好是星期一,正好休息,并且也没什么事,所以就决定过俺这边来一趟。俺寻思一定是师父听说咱们要去灵山了,所以特地来看望老猪。
聊了一会儿清妹妹才突然想起什么,急忙站起来说你们先聊,我出去找人倒茶来。师父说不用了,这里又没有很长的路。俺说用的,说话的时候少喝一点儿算是润润嗓子,那样比较好。难得师父突然过来,所以在清妹妹出去的时候俺特意比较大声地跟她说了一句:记得叫厨房到时候多准备几个菜啊。清妹妹说知道了,你陪师父聊天吧。
俺问师父最近的生意咋样,跟以前相比?师父说已经好多了,自从惠子的老爸给他做了那个广告,并且如来的那两家研习班撤销之后生意还一直都比较好。惠子的老爸也就是混熊的老爸,混熊就是跟俺学武术的那个,当初是混熊硬逼着他老爸给师父做广告的。也对,混熊最近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吧,怎么老猪一帮把他给忘了?又或者是他知道老猪忙所以故意没来?师父说他想再观望一段时间,等筹够了钱他再考虑扩张的事儿。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俺侧身问惠子怎么混熊这一段时间没过来练习了?老猪忙这忙那的都忘记问他了。惠子说他啊,现在的理想可大了,他现在正在利用业余时间补习功课呢,据说以后打算干一番大事;至于到底是什么大事我们这些外人又是不知道的了。不过,惠子又接着说,混熊同样听说了俺将要去灵山的事,所以才没过来。俺寻思他一定是听小张说的,因为俺看见小张最近上班打电话的频率多起来的,那一定是跟混熊在说些什么甜言蜜语。虽然上班时间原则上是不允许打电话,但实际上上班的时间有很大的一段都是空闲着的,对于他们服务员来说,所以抽空打个电话咱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咱们正在闲聊的时候白骨精突然从门前经过了,当时清妹妹出去的时候是虚掩着门的,所以外面的人能够从空隙里看见屋里的情况,屋里的人同样能从缝隙里看见外面的情况。于是,咱们就与白骨精有了那么短短的相视时间。俺瞥见白骨精在看见师父的时候突然显得很慌张,匆匆忙忙地就一晃而过了;估计师父也已经看见白骨精了,因为他同样低下了头,显得手足无措起来。还好这些情景惠子都没看见,不然不知道她会生出怎样的反应呢。
吃饭的时候白骨精同样经过了一次门口,这回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相互之间。清妹妹这回也没再叫她进来一块儿吃,而是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完事儿了。惠子在整个过程中一直表现得非常得体,聊天的时候她是依偎着师父的,吃饭的时候她是紧挨着师父的;看得出来,他们小两口的生活一定过得比较幸福,不然也不会如此恩爱了。吃完饭俺本来想叫他们再多留一会儿是,但师父说他还得赶紧去猴哥那边看一趟,先前他来的时候已经顺路看过沙师弟了。师父说他是打算好了的,在咱家吃饭,因为猴哥沙师弟他们那里师父都不是很习惯;老猪是开酒店的,风格最接近师父的要求。俺说既然这样那老猪也就不再多挽留了,如果回来还经过跟前的话一定要进来坐坐。师父说回来的时候就不用了,他们直接搭长途车回去。虽然从师父的麒麟镇到猴哥的花果山路程并不是很远,但它们在同一条长途汽车线路上。
之后师父就跟咱们拜拜了。临走的时候惠子朝俺笑了一下,看得出来,那是出于礼貌。
如果在以前,老猪一定会心花怒放的,但现在不行了,因为俺已经知道了暧昧与爱之间还是有一定距离的,更何况咱们现在的关系……晚上的时候猴哥打电话来说真没想到师父如今变得这么感性、这么主动了,竟然还抽时间亲自来看咱们。俺说这还不正常?有女人的男人都是会变得主动的,不行猴哥你找个女人试试。猴哥说了声“不跟呆子你贫嘴”之后就把电话挂断了,说花果山那边还有事需要他处理。猴哥对女人的态度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这样,都提不起兴趣,俺寻思一定是猴子爱动的个性造成的。
猴哥的花果山目前仍在整顿中,那些补种的树苗还在咱们地里长着,根据预计可能会在八月十五之后进行移植。八月十五之后移植树苗好像不大适宜,但猴哥说他不信邪,说顾不了那么多了,先试试看。不过俺倒认为猴哥的花果山种树的话是不需要看时期的,因为花果山的气候总是维持在一个比较稳定的条件下,虽然天气突变、跟外面一样,但那种气氛是完全不同的。也许这一点与花果山的风水有关。不过从猴哥的声音中俺能听出猴哥显得很高兴。
说实话,要说师父在咱们心目当中的形象与他的身份并不相称,咱们当初只不过是碍于如来和观音的面子才叫他师父的,其实师父在咱们——至少猴哥与俺心目中的形象是非常懦弱的,都不是咱们佩服的类型,直到师父结婚为止,直到那个时候咱们才不把他当成懦夫——俺跟猴哥,至少。老猪觉得吧,有勇气接受一份来自外界的爱同样是一件值得别人尊重的事,如果连到自己身边的爱都不能确定、不能接受的话,那才是真正的懦夫。
所以,从师父结婚之后老猪叫他师父的时候就是诚心诚意的了,估计猴哥的想法跟俺老猪的也大同小异吧。
就在师父来咱酒店之后的第二天,混熊就来了,估计是他的姐姐回去告诉俺老猪在挂记他所以他就适时地来了吧。俺问混熊最近一段时间在干嘛,仿佛突然间消失了一样。混熊说他最近在一个成人补习班补习功课,又听小张说俺在忙着去灵山的事,也就没敢常常来打扰俺。原来还真是这样。至于混熊这次来的目的除了找小张之外,还有就是想跟咱们一起去灵山。当他把这个要求提出来之后俺感到很惊讶,同时也很好奇。混熊说他想长长见识,同时也像跟咱们去学点儿真功夫。俺说这可不行,咱们这次并不是去旅行,更不是去探险;再说了,你肉身凡胎的,哪儿能够上去?老猪可没说谎,当年咱们去西天取经的时候这个结论就已经被证明了,如果咱们能带凡人飞起来的话,那么可以想象当年师父就不用受那么多罪了。所以,俺对混熊说那是不行的。混熊看上去很扫兴,说没想到他最大的愿望居然落了空。俺没躲说,只是叫他好好练习以前的基本功,等时机成熟了老猪会教他一些真功夫的。混熊这才转忧为喜,看上去脸色好了那么一点点。
晚上刚一上床清妹妹就搂着俺不放,俺问她干什么,她说你这一去又不知道是不是随时都可以回来,如果真的要两个月之后才能回来的话,那咱们就得把那些事提前做了。俺说好吧……俺问清妹妹怎样,清妹妹说好像够了吧,咱们就到此为止吧,看来这种事提前到一块儿做是不可能的。于是也就善罢甘休了,虽然之前定下的任务还没完成。
上楼的时候遇见了白骨精,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俺热情地打招呼,而是显得漫不经心的。俺知道是他又看见了师父的缘故,心中的隐痛又被重新揭露了出来。俺知道这种情况是需要一定时间忘记的,或者是暂时的,又或者是永远的,这些事谁都说不准。所以这次俺主动地跟她打招呼了,白骨精也只是一笑,之后又回转过头去了。那种感觉老猪以前也曾经有过,并且还不止一次,所以感同身受。不过,如果能捱过去的话,那一定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当然老猪是无所谓财富不财富的了,只是觉得凡事经历过的人都是了不起的人,如果都挺着胸膛走了过来的话。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转眼间就要到八月十五了。跟前两年一样,嫦娥姐姐仍然在各个城镇举行促销活动,只不过近年老猪是无福享受那种视觉盛宴了,估计到时候一定会跟往年一样,有好些漂亮的MM。
咱们是八月十五一大早就上去的,那个时候俺已经把开张所需要的全都备齐了,包括东西和人,之后清妹妹的父母只需要张罗一下就可以了。
猴哥比较好,相对于沙师弟而言,猴哥的花果山起码还请了一个管事儿,但沙师弟的船厂除了手下那个帮忙的以外,并没有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沙师弟说先上去看看,既然如来说可以回来那就一定能够中途回来;所以沙师弟对他手下的员工只是说他要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谈生意,估计要过两天才回去。这段时间内就由那两个帮手负责,虽然他们没有实权,不能做一些比较大的决定,但管理底下的员工还是绰绰有余的。俺对沙师弟说你也应该学学猴哥了,看人家现在过得多逍遥。猴哥是花钱学习了管理学的,不然现在他也不可能比较放心地把花果山放在一边了。沙师弟说是得去学习学习,一个人是比较恼火的。俺说并不一定要自己亲自去学。沙师弟问那还有什么办法?娶老婆啊;俺说。沙师弟又不说话了,虽然脸并没有红,但看得出来仍然还是不好意思。
去天庭的速度是比较快的,腾云驾雾嘛,不比得地上的交通工具。
看样子如来又没有在家,因为看门狗的眼神已经告诉俺了。猴哥说前段时间他来的时候没想到如来的别墅居然跟以前不一样了。俺说也没有不一样嘛,只不过是装修得好了一点儿。看门狗见咱们几个去了赶紧起来给咱们开门,很积极的样子。俺寻思它以前并不是这个态度啊,怎么如今却变化了呢?见看门狗费力的样子,猴哥显得很不耐烦地样子对它说让俺老孙来吧。这个时候俺才知道看门狗先前为什么那么积极了,原来它是怕猴哥。俺寻思这看门狗也听说过猴哥的威名,知道他是一个难缠的主儿;看来老猪以前是比较冤枉的,原因只不过是没有大闹天空罢了。
进去之后并没有等多久如来就回来了,说他差点儿把这件事忘了,刚才他只不过是去广寒宫吃“团圆饭”去了。据说广寒宫自从嫦娥姐姐离开后就已经逐渐荒废了,已经失去了昔日的妩媚;虽然陆陆续续也有好几个皇帝老儿身边的宫女进驻那里面,但打理得都不如人意,最后只好让她荒废着了,只是定期派人去打扫。
如来进屋去那根奇形怪状的钥匙拿了出来。猴哥说那可不行,咱们去又不知道怎样打开,并且还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样。如来说泼猴你的脾气一点儿没改,还是那样猴急;放心吧,我会跟你们一块儿前去,直到打开洞门为止;不过也只能到那里。猴哥说那好,你打头阵,咱们几个跟着你。
咱们同样是驾着祥云去的,很快就到了那个神秘空间的洞门口。如来叫猴哥前去开门,说猴哥的身子瘦一些,更方便站里在有限的石门边缘上。猴哥说如来你也真是多事,自己去不就行了?干嘛还要指使人家;要记得啊,咱们老猪可是跟你买的这个机会啊。说完之后就把脸转向一边,显出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跟以前的脾气一模一样。如来倒不是很生气,只是呵呵一笑,说你这泼猴,叫你做点儿事你就推脱;你去开门我也不会闲着,我会运功帮助你打开石门。俺寻思猴哥千万别太得寸进尺啊,所以就赶紧帮衬着说道:是啊是啊,这个门那么重,一定是需要几个人同时用力才行的。听说如来并不是袖手旁观,猴哥才懒洋洋地前去了,经过俺跟前的时候猴哥还特意用眼角瞟了老猪一下,那意思明白的:呆子,竟然不帮俺老孙说话!猴哥的身形比较矮小,好不容易才够着了锁匙孔,如来跟他合计了一下之后决定让俺喊一二三,喊完之后如来发功、猴哥拧动钥匙,然后齐心协力打开石门。一二三也喊完了,如来也发功了,猴哥也拧动钥匙了,但那扇石门仍然跟它周围的那些悬崖峭壁一样纹丝不动。之后又连续试了两次,仍然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于是猴哥就彻底失去耐性了,说不玩了不玩了,显得很生气的样子。
没有办法,如来只得自己上去一边发功一边拧动钥匙,但结果还是一样。
如来若有所思地说:也许是咱们漏掉了某个关键的程序才导致这样的,咱们再回去看看资料。猴哥说如来你真扯淡,为什么不把资料带过来呢?待会儿干脆借咱们用一用好了,出来之后就马上还给你,免得来来回回的。如来说猴头你休得无礼,那些资料是不可以随便拿出的。猴哥说不拿出好了,反正咱们三个人有的是时间,到时候咱们一个跑一趟就是三趟,看你一个人能不能应付得过来。如来说放心吧,只要进去了那些资料里面都是没有记载的,资料上面只有一些最基本的常识,对于神秘空间里的具体情况只字未提。
不得已,咱们又只好驾着祥云回来了。到如来家之后如来问咱们是不是要回自家过夜?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如来他不想咱们在他那里过夜,估计是怕咱们打扰到他。咱们虽然是在地面上的早晨上来的,中间只不过经历了一段很短的时间,但现在的天庭已经黑下来了,估计是晚上快到了,所以如来他问咱们是不是要回地面上去休息;天庭与地面之间同样存在着时间差,这一点不足为奇。猴哥一听就恼火了,说你如来真是抠门儿啊,连个地铺都不肯给咱们打,能用你多大个房间?如来想了一下,估计寻思要真那样做还真不妥当,所以最后显得极不情愿地说那好吧,今天晚上就在我家里住一宿,明天早上就领你们再去那边。
如来说等下他可以在睡觉之前查阅一下资料,再仔仔细细地看一遍打开空间石门的步骤。猴哥说既然只需要查一下就知道了,那何必还要等明天呢?现在查出来再去也不迟啊?如来没有说话,俺跟沙师弟都劝猴哥先休息一下再说,腾云驾雾也怪累的;当然,咱们累是次要的,现在最主要的是如来他要休息了,如果咱们硬是要今天去的话那势必会影响到如来的正常休息。相对来说,咱们的这点儿事是小事,所以是不能够要求如来改变他原来的作息时间的。
那天晚上咱们都没有吃饭,如来也没有,不知道是他不饿呢还是看见咱们在那里不想给咱们吃,反正连一粒米都没见着。咱们吃的都是一些如来桌子上看起来是招呼客人用的桃啊葡萄啊香蕉啊什么的,猴哥吃那些东西还无所谓,但俺跟沙师弟就不行了,特别是老猪,肠大胃宽,再加上之前耗掉的那些能量,如今早已饥肠辘辘了,但如来竟然没有给咱们东西吃。如来不给,咱们也就不好意思要了,更何况当时他早已进到里屋去了,估计是查资料去了。猴哥本来是想跟如来反应这个情况的,但沙师弟劝说道还是算了,人家的地盘听人家的;所以最后猴哥也就忍住了。猴哥能忍住是有原因的,那就是他习惯吃那些东西。
那天晚上俺一夜没合眼,老猪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在别处过夜了,如今睡在如来家里真是不舒服。半夜的时候俺把沙师弟叫醒了,想叫他陪俺聊天。俺叫沙师弟猜猜那个神秘空间里面有没有好吃的,沙师弟说现在谁知道,进去了再说呗,要真有那就便宜你二师兄了……
话正说间,猴哥突然醒了;猴哥是比较惊醒的一个人。猴哥问咱们在说什么,还没等俺开口,沙师弟就嘴快地跟他说咱们正在讨论吃的东西。猴哥把目光瞄向俺,说呆子这又是你开的头吧,肚子饿了吧;活该,谁叫你刚才不让老孙说?自作自受。俺反驳道:谁饿了?俺只不过是跟沙师弟随口说说罢了,你还当真呢。猴哥说最好是随口说说,不然呆子你又得受罪了。没有吃饭的夜晚真难熬,好不容易才等到天亮,好像过了几年似地。沙师弟看上去若无其事,估计是经常饿饭饿习惯了,估计在地面上的时候没人给他煮。猴哥更是显得很惬意,看上去睡得十分香甜。俺寻思这就是面子的代价,是必须要承受的;面子代表精神,吃饭代表物质,在精神跟物质两方面做选择的时候,老猪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精神,可见老猪还是十分也涵养的。早上咱们仍然没吃饭,如来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