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萧离开后,脸色一沉,说:“破风哥,冥香姐!”
破风和冥香听到号令,都聚了过来,问道:“不知嫂嫂有何吩咐?”
青萧眯了眯眼,说:“带上兵,跟我走!”破风和冥香都愣了愣,不知道他们这位平时什么都不管的大帅夫人要做什么。
青萧快步来到浪迹天屋前,冷冷地说:“包围了!”
破风和冥香都有些诧异,但不敢不从,立刻下令将浪迹天的屋子围得水泄不通。水乐正在给浪迹天治病呢,听见声音不对,连忙走出门,看到青萧,愣了愣,说:“青萧,你这是做什么?”
青萧深吸了一口气,说:“水乐姐姐,此事与你无关,我要驱逐浪迹天。”
水乐一怔,秀眉微蹙,说:“这是乐同尘……”
“这是我的意思!”青萧一字字地说,“我身为一家主母,却从来不理家务,长期一味忍让,终于酿成如今大祸!浪迹天,他害我夫君,我断不能容他!”
水乐点点头,说:“我明白了,我会带他离开。”
这时,水清走了过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乐同尘听见消息也赶了过来,笑着说:“误会,误会!”说着,他拉住青萧的手,说:“不用如此,我相信水乐师姐的医术。”
青萧倔强地抽开手,说:“夫君,我乃是一家主母,家里留谁不留谁,我还是可以说了算的吧。”
乐同尘微微怔了怔,点头道:“确实,这还真归你管,师姐,我也没辙了。”
水清轻叹一声,说:“罢了,浪迹天会离开的,你们先撤吧。”
青萧行了个礼,说:“谢谢师姐调解,妹妹告退了。”
说罢,青萧便带着破风和冥香回去了,看着她的背影,乐同尘微微笑了笑。自己这次重伤,内外要务全都压到了青萧一个人身上,她终究是成长了。她不再是过去那个一无所知的女孩了,她现在是一个真正的贵夫人。
乐同尘对水清和水乐说:“师姐,萧儿这也是……”
水清笑着说:“我们都理解,她是为了你好。”
水乐说:“对,我们理解,其实你们能容他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水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先忙去吧,估计这些天积压了不少军务,我和师妹嘱咐几句。”
乐同尘点点头,说:“好,你们随意就好。”
乐同尘走后,水清问道:“水乐,你打算带他去哪儿?”
水乐嘴角一笑,说:“我自有去处。”
水清失笑道:“死丫头还学会卖关子了,我也懒得管你了,一切小心就好。”
水乐心中一动,说:“对了,师姐,给乐同尘治病的时候,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水清说:“哦?什么奇怪的?”
水乐低声道:“他这次死里逃生之后,仙资似乎突然改善了。”
水清吃了一惊,说:“什么?改善了?”
水乐点点头,说:“我也感到很不可思议,他这次的迅速康复实在是太蹊跷了,可以说充满了疑点。”
水清说:“是这样啊,我记下了,会留意的。对了,浪迹天现在究竟如何?”
水乐无奈地摇了摇头,说:“现在他的身体早已无碍,主要是困于心结,他似乎从心底里不愿意记起往事。”
水清沉吟道:“也不知道归土派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话说乐同尘回到内室,打眼一看,只见青萧正跪在地上,说:“请夫君责罚。”
乐同尘愣了愣,连忙将她扶起来,说:“萧儿你这又是做什么,以后别再行此大礼,我怕折寿。”
青萧睁着大眼睛看着乐同尘,说:“夫君把我扶起来,是因为我今天没做错,对么?”
乐同尘顿时明白了,青萧这是在委婉地要求划分权力,他笑了笑,点头道:“没错,你做得一点没错。我之前疏忽你了,是我的不对,以后我绝对尊重你一家主母的权力,只要别管我就行。”
处理完了青萧的事儿,乐同尘立刻回到帅帐,请冯爽过来,笑道:“多谢公主殿下与冯公公相助。”
冯爽爽朗地说:“大帅客气!看大帅如今容光焕发,想来已经无碍,这就是吉人天相啊!”
乐同尘说:“那就承公公吉言了!对了,不知公主殿下有何示下?”
冯爽摆了摆手,说:“没有,真没有!公主殿下是诚心待大帅您,把您当成真朋友!”
乐同尘点头道:“我也是如此想的,公主殿下,德才兼备,气量宏大,本帅愿效犬马之劳!”
冯爽说:“咱家一定会回禀公主殿下的!现在看大帅已经康复,咱家也该回临都复命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莱城内,蔡少勇提着长剑藏在长史府旁边,目光凛冽,拳头紧握。这时,飞东悄悄跟了过来,低声说:“少勇,你这是要做什么?”
蔡少勇哼了一声,说:“我忍够了,我要杀了这狗官!”
飞东急道:“不可胡来,你这样会使事态更恶化!”
蔡少勇不以为然,说:“什么更恶化?要我说,你们就是想太多,依我的意思,杀了他一切就结束了!”
说罢,他甩开飞东,翻入长史府中,长剑一抖,杀死数名护卫,纵身一跃,破门而入。崔行德大惊失色,连忙想要跳窗逃窜。蔡少勇几个箭步跟上去,一剑贯穿了他的前胸!
崔行德双目圆睁,死死地瞪着蔡少勇,忽然狞笑起来,嘶吼道:“你们会比我死得惨一百倍!”
飞东无可奈何,慌忙跑回钦差行辕,叙述此事。蔡自清大惊失色,险些当场背过气去!祝扬灵扶住蔡自清,思忖片刻,说:“赶快收拾行囊,立刻准备离开!”
于是,他们连忙手忙脚乱地收拾包裹,这时,满身是血的蔡少勇赶了过来,说:“问题都解决了!崔行德那厮已经被我杀死了!”
蔡自清大怒,抽了他好几个嘴巴,蔡少勇捂着脸怒道:“父亲为何打我!就因为你们没有解决的问题我解决了?”
蔡自清怒不可遏,说:“解决?我这就……”
祝扬灵连忙劝住他,说:“老师,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先逃出去再说!”
蔡少勇满不在乎地说:“逃什么逃?胆小鬼,不用逃!你们谁爱逃谁逃,我就在这儿待着!”
蔡自清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晕倒。祝扬灵连忙扶住他,说:“那我们先走了,蔡兄一切当心!”
于是,他们乘坐马车飞驰到城门口,这时,贺老三纠集莱城驻守军和盐枭势力追赶而来!飞东大吼一声,挥舞长戟打翻了守城的士兵,徒步走到城门前,凭着蛮力将城门硬生生地打开!
这样,蔡自清等人才得以逃出莱城,钦差卫队边战边退,死伤过半。贺老三急于占领莱城,再加上飞东的神力着实令人忌惮,因此没有大肆追赶。蔡自清等人这才逃出生天,保住性命,仓皇逃回临都。
话说贺老三赶走了蔡自清等人,立刻集合全部武装力量,统率盐枭和驻守军,接管莱城,全面封锁要道。蔡少勇这才知道事情坏了,仓皇逃出东门,走投无路之下,只好硬着头皮投奔莱城军。
乐同尘得知蔡少勇来了,当时就乐坏了,下令各营不许接纳他。蔡少勇无可奈何,只能孤身逃到荒野藏身,最后把自己搞得像乞丐一样。
消息传回临都,举朝皆惊,莱城居然又丢了!林朝宗勃然大怒,喝道:“蔡自清,祝扬灵,你们怎么搞的!”
蔡自清立刻说:“臣疏忽大意,不听扬灵劝谏之言,罪该万死,求陛下责罚!”
林朝宗哼了一声,说:“御史大夫蔡自清玩忽职守,肆意妄为,导致莱城失陷,盗匪猖獗,令面壁思过两月,罚俸三年!”
蔡自清苦叹一声,拜道:“臣谢主隆恩!”
林朝宗说:“众爱卿,说说吧,如今利城武横尚未平叛,莱城却再次失陷,盐枭贺老三谋反,此事该当如何处理?”
众臣立刻议论纷纷,但谁也拿不出好主意,只是拼命地为自己的派系说话。林朝宗龙颜震怒,发了一通脾气后,宣布散朝,起驾回宫。
话说贺老三占据莱城,实现野心,却突然开始觉得有些慌了,如今莱城已经在手里,可下一步该怎么走呢?东有乐同尘,西有贺鹰扬,南有张明志,他是一个也惹不起。此时,他才明白当时武横为何盛极而衰,造反这口饭,真难吃啊!他骤然发现,自己得了莱城,反而陷入了死地!
怨不得代天军一直对攻占城市不感兴趣,看来还是他们有经验啊!现在自己坐守孤城,寸步难行,须尽快找个盟友才好。武横割据利城,可与莱城形成掎角之势,若能与他联合,必能多一些胜算!
于是,他立刻向武横派信使,请求结盟,武横哈哈大笑,说:“我就说嘛,天无绝人之路,前一天我还是无路可走的流寇,蓝琛、冀城军、莱城军,随时都可以将我灭掉,但是现在,被动挨打的变成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