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水清得知乐同尘仙资改善,心中且惊且喜,当天晚上便约他出来,说:“同尘,师姐问你,你还想修仙习武么?”
乐同尘立刻听出话里的意思,不禁大喜,说:“想,当然想!”
水清笑了笑,说:“你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此次你重伤痊愈,水乐师妹跟我说你的仙资改善了,不管原因为何,总归是件好事。”
乐同尘笑道:“那是自然,这太惊喜了!”
水清说:“好,从今天开始,我会先陆续传给你一些基本的修仙法门,你要勤加练习,不可偷懒。”
乐同尘立刻说:“我一定勤勉练习!”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武横和贺老三的势力愈发壮大,两人聚兵三十万,挥师西征,直逼临都!而此时,青州国朝堂仍然在争论不休,连大帅都没有选出来。
最后,眼看事态紧急,众臣不得不互相妥协,共同举荐没有任何势力的冀城王林悠作为主帅。于是,林朝宗封林悠为镇东大元帅,率领冀城郡各城以及蒲城、棣城军队共计五十万兵马东征,与贺老三、武横展开战略决战。
冀城王林悠得知消息,叫苦不迭,差点吓得自杀,可是圣旨已下,他也没办法,只能匆匆披挂上阵,率领自己从未接触过的兵慢吞吞地往东走。
武横和贺老三的军队眼看就要打到临都城下了,林朝宗心急火燎,下旨催促决战。林悠只好不情愿地加快行军速度,匆匆赶到临都城外,与武横、贺老三的联军针锋相对。
这回可真是棋逢对手了,无论是林悠、武横还是贺老三,都不是会打仗的主儿,在他们的印象里,两军打仗就是对面冲锋。于是,他们刚刚相遇,便立刻开始了战略决战。一方是三十万悍匪,一方是五十万官军,两支兵马都没有什么秩序可言,几乎是瞬间陷入混战厮杀。
这一番混战一打就是一天一夜,一边人多势众,一边兵强马壮,双方打得难解难分,来回拉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短短不到两天,临都和莱城间原本繁华的官道就变成了一片坟墓!
两军打到最后也没有分出胜负,眼看兵将犹如流水般损折,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双方才各自收兵。这一战下来,官军损折大半,叛军有近半数伤亡,哀嚎声漫天遍野,在战场上久久回荡着。
林孤秀站在临都城头,慨然长叹,徘徊良久,回到公主府后,闷闷不乐,神色黯然。夏侯蜜儿关心地说:“公主殿下,别难过了,这不是您的错。”
冯爽也劝道:“对啊,公主殿下,这都是因为武横和贺老三两人贼胆包天,再加上蔡氏父子莽撞行事,朝廷用将不当,才酿成如今祸事。”
林孤秀苦笑着摇摇头,说:“你们不必安慰我,这是我们家族的罪!我们都会下地狱的!”
御史大夫府中,蔡自清一病不起,终日卧床,神色愈加憔悴。祝扬灵去看望他,担心地说:“老师,您要看开些啊!”
蔡自清紧紧握住他的手,眼中含泪,懊悔地说:“悔不听你之言!悔不听你之言!这都是我的错,我该下狱啊!”
祝扬灵连忙说:“老师千万不要这么说,老师一片至诚,赤子之心,何罪之有?莱城今日之祸,都是长期积累而成,冰冻三尺,本就非你我可以阻挡。”
这时,蔡自清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蔡少勇那混蛋呢?我要亲手杀了他!”
祝扬灵抿了抿嘴唇,说:“蔡兄……蔡兄还没回来,不过我相信他会没事的!”
蔡自清气呼呼地说:“他有没有事与我何干!他若是有事也就罢了,若是没事,我便杀了他!”
祝扬灵说:“老师息怒,火大伤身,您千万保重身体!”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蔡少勇被莱城军赶走,藏身乡野,心怀怨怼,这一天终于按捺不住,偷偷潜入莱城军营。可是,他还没走几步,就被破风带人团团围住。
乐同尘冷笑着走到他身旁,瞅了瞅他破烂的衣服,说:“哟,这是哪家的乞丐啊?要不我赏你个馒头吃?”
蔡少勇怒不可遏,当即向乐同尘出手。他以为自己比乐同尘武功修为高,就算这次落单肯定会挨揍,至少能先揍回本来。然而,他却不知道,此时的乐同尘早已不是当时的水平了。
乐同尘此前修习的逍剑七式、沙行之术、土行之术都是外功法门,对修为进益不大。而漩冰赠他的那本书,仙法太过玄妙,他到现在也只修到第一层,第二层死活突不过去。
可是最近水清对他的教学就不一样了,水清很耐心地从最基本的调息开始传授,循循善诱,言传身教。乐同尘得以系统学习修仙,扎扎实实地提升修为,步步为营地修炼。虽然表面上似乎没学到什么,可是不知不觉间,根基便已今非昔比了。
蔡少勇信心满满地对着乐同尘出拳,乐同尘使出沙行之术,化作一道旋风转到蔡少勇身后,猛地推出一掌,蔡少勇吃了一惊,立刻凌空倒翻,与乐同尘硬碰硬地对掌。
只听一声闷响,蔡少勇被打得踉跄着倒退数步。他吃了一惊,不敢相信地看着乐同尘,说:“你……你的修为……”
乐同尘笑了一声,说:“或许是因为我没有把主要时间都用在给亲友惹祸上。”
蔡少勇恼羞成怒,掏出金盆,金光裹挟着内力向乐同尘袭来!乐同尘横剑一挡,使出土行之术,顿时消失。蔡少勇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呢,乐同尘忽然在他身侧破土而出,连使三个剑招直逼蔡少勇喉咙!
蔡少勇大惊失色,猝不及防之间,只好匆忙举起金盆硬抗,剑锋到处,金盆顿时被砍成碎片!剑气喷薄,蔡少勇抵挡不住,连连后退,身上多了数道伤痕,踉跄着坐倒在地。
乐同尘哈哈大笑,说:“昔年之耻,今日算是报了,你这条狗命,我看在蔡大夫的面子上,给你留着!”
蔡少勇恼怒异常,却无可奈何,羞愧得满脸通红,爬起来狼狈地跑开了。乐同尘心满意足,得意洋洋地回到营帐,却发现水清正坐在帅位上等他。
她面若寒霜,冷冷地看着乐同尘,叱道:“跪下!”
乐同尘无奈,只好下跪,说:“师姐,这是怎么了?”
水清眯了眯眼,说:“乐同尘,你可知错!我教你修仙习武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睚眦必报地羞辱别人吗?”
乐同尘低头道:“对不起,师姐,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改!”
水清叹了口气,说:“你这戾气,什么时候能收一收啊!”
乐同尘连忙说:“我一定尽力改!”
水清语重心长地说:“同尘,不是师姐苛刻,师姐是害怕你走上歧途,你知道吗?邪恶的种子一旦萌发,便是万劫不复之祸!”
乐同尘眼眶微热,说:“师姐教诲,谨记于心,师姐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话说蔡少勇羞愧难当地跑开,没走几步就正好遇见了青萧。他打眼一看,且惊且喜,目瞪口呆,说:“你……你不是救我的那个女子吗?少勇感激姑娘救命之恩!”
青萧愣了愣,冷冷地说:“你不必感谢我,你能别刺杀我夫君我就很高兴了。”
蔡少勇顿时感觉如同一桶冷水泼在头上,心里如坠冰窟,他愣了半晌,眼中渗出泪花,颤声说:“你……你夫君?”
青萧点点头,说:“没错,我不是什么姑娘,我是统帅夫人!”
蔡少勇听得瞠目结舌,吞吞吐吐地说:“你……你说什么?统帅夫人?”
青萧懒得与他说话,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开。蔡少勇呆立了一会儿,然后忽然发狂般地追上去,说:“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你会嫁给他!”
青萧秀眉微蹙,说:“我嫁给谁,与你有何关系?”
蔡少勇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说:“是他逼你的对吧?是不是?你不要怕,有我在!”
青萧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说:“请你自重!”然后快步离开。
蔡少勇仍然不愿接受,他又跟上去,语无伦次地说:“你,不是我,我不相信,你不可能,对,你不可能,这里面有隐情,有隐情对不对!”
青萧无奈地摇摇头,说:“请你自重,不要纠缠我了!隐情?什么隐情?隐情就是我爱他!”
蔡少勇吼道:“不可能!你不会爱上他的!告诉我,你不会爱上他的!”
这时,冥香带着乐同尘的亲兵赶了过来,怒道:“蔡少勇,你想死吗?”
蔡少勇喝道:“关你屁事,你这奴才!”
冥香大怒,说:“大家上,给我杀了他!”
青萧连忙说:“慢着,蔡少勇,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滚出军营!”
蔡少勇嚷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我不会离开的!除非你跟我走!”
冥香哼了一声,说:“你这登徒子,满嘴胡话,简直狗胆包天!”说着,她手腕一抖,数十根银针破空而去!